第三十二章 黑虎

彭彩莲闻听不禁精神一振,她原以为自己的生活已经彻底完了,没想到如今林虎又给她指明了一条出路,但她也有些疑惑。

“你们为何要那么帮我?”

“这一来我们对于你的遭遇颇为同情,其次你爹彭老爷待我们不错,我们这也算是替他排忧解难了。”

彭彩莲察言观色,见林虎这番话似乎是语出挚诚,这才冲林虎师徒躬身施礼。

“若能如此,我替自己以及爹娘多谢二位了。”

林虎师徒见状忙将彭彩莲搀扶起来,安抚了一番,之后三人在屋里串通好口供,确认没有纰漏了,林虎师徒这才回去通知彭老爷等人。

其实之前彭宅里不少人都听到了打斗声,是吃惊非小,原以为林虎师徒弄不好跟之前的法师一样又被收拾得鼻青脸肿,没想到他们居然平安归来,还说赶走了“狐仙”,彭老爷闻听不禁是喜出望外,都不知该怎么感谢林虎师徒了。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们还是先去看看彩莲小姐吧。”

听林虎师徒这么一说,彭老爷等人是如梦方醒,这才前去探望彭小姐,此时文惠留下的锁已经被林虎师徒破坏了,如今那个小院是进出自如,彭老爷夫妇见到了久违的女儿都是激动异常,彭彩莲也很想念父母,一家人抱在一起是喜极而泣。

过了很久彭老爷等人才询问彭彩莲整件事的经过,后者当即按林虎师徒之前所嘱咐的说了一遍,其实除了关于“狐仙”那部分是假的之外,剩下的细节大都是真实的,故此彭宅上下的人大多是相信了,对于林虎师徒是更加感激。

原本按林虎的意思,第二天就想启程离开,可彭老爷死活不肯,非要留这师徒俩多住几天,说是要好好报答一番,其实林虎清楚彭老爷这话半真半假,报答是一方面,更重要地是他们怕“狐仙”卷土重来。

林虎一琢磨帮人帮到底,他也不确定文惠会不会回来报复,于是便在彭家又住了两天,这两天彭家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甚至请附近的乡亲父老连吃了两天的流水席。

一方面彭家得脱大难确实高兴,而另一方面彭老爷也是想借此告诉乡亲自己女儿是被“狐仙”所迷,免得有些人说三道四。

这两天文惠还真的没有出现,看来应该是被吓跑了,林虎一琢磨自己师徒也不能在这里守一辈子,于是便和彭家上下告辞,彭老爷见实在挽留不住,只得备下一份厚礼送给林虎师徒,对此林虎一度是颇为推辞。

“林师父,实不相瞒,这些金银首饰大多是那“狐仙”盗来的赃物,我们也不清楚失主是谁,想还不知道还给谁,留下吧又难免麻烦,故此就交给贤师徒处置,也算替我们解决一个麻烦。”

听彭老爷这么一说林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琢磨这些东西留在彭家确实多有不便,倒不如由自己师徒来处置,想到这里林虎方才决定收下,同时他也提醒彭老爷为免“狐仙”回来报复,最后暂时到别处躲避一阵,彭老爷闻听是连连点头。

就这样在彭家上下的欢送中林虎师徒离开了这个小山村,路上赵顺似乎想起了什么,问林虎:“师父,如今没有外人了,你能告诉我那个合欢门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林虎闻听不禁苦笑:“你这丫头还没忘记这茬啊?”

“人家好奇嘛。”

林虎一琢磨跟赵顺相处也有些时日了,师徒俩一同出生入死,积累了一定的信任,有些事告诉对方也无妨,想到这里林虎不禁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这合欢门其实是专干采花盗柳的勾当。”

“啊,那岂不就是淫贼?”

“其实据他们自己说门派的源流还是颇为正大的,最早是源于道家的内丹派,专门修习房中术,以求通过阴阳调和得以长生飞仙,只是后来因为弟子越来越多,里面难免有些不肖之徒,加上门规本就松弛,渐渐就变成了藏污纳垢的所在,如今合欢门在江湖上名声可谓极差。”

赵顺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师父你怎么又跟他们有交情呢?”

林虎苦笑:“你这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不过大丈夫敢作敢当,再说我也没做什么太见不得人的事,那都是我刚出来闯荡江湖时经历的事,如今说起来仿佛做梦一样。”

赵顺听到这里是更加好奇:“师父,您以前都经历过什么啊?您平时对这讳莫如深的,我这当徒弟的也不敢问,可心里一直还是忍不住好奇,咱们既然是师徒,无论您以前是风光也好,丢人也罢,咱们师徒都得一起扛不是。”

林虎听赵顺语出挚诚,也不禁颇受触动,当即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是故意想瞒你,只是里面牵扯到太多人,不过如今既然我们已经是师徒,那告诉你也无妨,你也知道为师我是武当派的弃徒吧?”

“嗯,以前听师父你听过。”

“其实这事也是说来话长,二十多年前的一个除夕,武当派有个俗家姓林的道士下山办事,回山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走着走着他忽然发现道旁有团黑乎乎的东西,等走近了一看可把他给吓坏了,居然是只黑色的老虎。”

赵顺不明白林虎为何突然讲起了故事,但隐隐也意识到这或许与对方的身世有关,当即问道:“那他赶紧跑啊?”

“来不及了,当时那只黑虎跟其相距不过数丈,而且那个道士吓得腿都软了,还怎么跑?然而很快道士就发现那只黑虎似乎并无恶意,而是似乎想引他去什么地方,那道士跟你一样也是好奇心重,就一路跟着那只黑虎,结果跟着跟着那只黑虎忽然消失不见了,正在那个道士惊异之时忽然听到附近传来了婴儿的啼哭。”

“啊,山野之地怎么会有婴儿呢?”赵顺吃惊道。

“是啊,那道士当时也一度以为自己听差了,可其反复确认的确是有婴儿的啼哭,当即就顺着声音找去,最后在巡山黑虎庙旁真发现了一个被摆在竹篮里的婴儿。”

“巡山黑虎庙?那是怎么回事?”

“那是武当山的传说,据说当年真武大帝在武当山修行得道,时常有黑虎前来护持,后来真武大帝飞升之后就封这只黑虎为巡山元帅,后人就根据这些传说修建了一座巡山黑虎庙,供奉这只传说中的黑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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