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闻听赶忙说道:“承蒙叶师傅厚爱,您今后如有用得到小弟之处也尽管来找我,小弟必定尽力而为。”
叶修笑了笑,双方这才拱手而别,看着叶修远去的背影赵顺不禁嘟囔道:“这个叶修感觉古古怪怪的。”
林虎一笑:“其实这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只是其有太多不愿为他人所知的秘密故此才显得有些难以捉摸。”
“那师父你说他是真想跟我们交朋友吗?”
“应该是,但究竟是为了什么,那就不好说了。”
师徒俩感慨了两句这才往回走,刚到檀和寺的门口忽然发现燕荣跟一个中年人正站在那里聊天,一见林虎师徒回来燕荣赶忙迎了过来。
“师父,师姐你们俩可回来了,这位老人家等你们半天了。”
林虎师徒闻听都是一愣,心说今天还挺热闹,访客一个接一个,当时二人上前一看来访的这位大约四十来岁,身材消瘦,衣着颇为考究,看来家境应该不错,此时已经是春季了,可这位外面还披着件披风,风帽压得极低,似乎是怕人认出来。
林虎知道来访自己的不少都身份特殊,不愿被太多人认出来也不足为奇,故此当时也不以为意,主动上前打招呼:“在下林虎,请问是您找我吗?”
对方闻听此言扭头看向了林虎,直到此时后者才看清对方的长相,这位其实长得不算难看,只是一根胡子都没有,而且眉宇间流露出一股阴柔的气质,让人感觉特别怪异。
“义父,怎么是你!?”还没等林虎说什么,一旁的赵顺忽然惊呼道,接着一把扑到了对方怀里。
“小顺子,让义父看看,哎呦,半年多不见,你都瘦了。”来人此时一边抚摸着赵顺的头一边说道,林虎跟燕荣知道赵顺的身世,闻听这话都是一愣,莫非这个中年人就是赵顺的养父,宫内的掖廷令东方平?这么说来这应该是个宦官啊。
林虎是穿越来的,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宦官,当即不免有些好奇,他一看东方平虽然没有胡子,气质阴柔,但除此以外跟一般人在外貌上的区别并没有那么大,说话的声音多少有些发尖,但也还在正常范围内,看来真正的宦官也并不都像世人想象的那样。
赵顺跟东方平聊了几句,这才冲林虎,燕荣说道:“师父,师弟,我给你们介绍,这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义父。”
东方平当时冲林,燕二人一拱手:“林师傅,燕壮士,咱家东方平这厢有礼了。”
林,燕二人此时也是赶忙还礼,双方客套了几句,赵顺不禁问道:“义父您怎么找来这里了?”
东方平一笑:“我在宫里听说了你们的事,放心不下,故此特意来看看你,顺带也想拜会一下大名鼎鼎的林师傅。”
“宫里也知道我们的事了?”赵顺闻听显得是又惊又喜。
东方平道:“如今林师傅是龙虎风云榜上有名的人物,风头正盛,义父我想不知道也难,这里讲话多有不便,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林虎一听这才想起庙门口不是讲话之所,当即邀请东方平进了庙,等来到了林虎他们所住的客房,大伙分宾主入座,赵顺此时显得颇为兴奋,是进进出出,帮林虎跟东方平端茶递水,表现得极为殷勤,看得出其跟这位义父感情很深,某些方面甚至超过了对林虎。
双方坐定之后这才继续聊了起来,东方平表示他就是不放心赵顺,不知其在宫外过得怎么样,这次听说林虎等人进京,跟巴巴西一行住在檀和寺,这才特意乔装过来探访,顺带也想见见如今风头正劲的林虎。
林虎一看东方平说话挺谦和,对赵顺的感情也很真挚,故此对其印象不错,通常世人对于宦官的风评都不太好,觉得他们生理残缺,地位低下,即便有些出头露脸的,也往往专权跋扈,祸乱朝纲。
其实宦官说到底也是人,实际上他们也是受压迫极深的一个群体,之所以许多宦官得志后的所作所为令人不敢恭维,与他们自身的经历与处境有极大关联,更何况这个群体的大多数其实并没有出头露脸的机会,只能和多数穷苦人一样承受着巨大的艰辛与苦难,从这点上来说他们未尝没有令人同情之处。
或许正因为意识到这点,加上因为赵顺的关系,林虎对于东方平显得是颇为接纳,隐隐以晚辈自居,东方平对林虎的印象似乎也不错,聊了一会儿不禁感慨道:“江湖传言都说林师傅做事张狂,特立独行,今日一见林师傅通情达理,随和亲切,足见传言这事往往是不足尽信。”
林虎闻听不禁笑道:“其实这些传言也并非都是虚妄,晚辈确实也有张狂的一面,只是在您这样的长者面前林某自然是不敢造次。”
东方平一笑:“林师傅能这么说足见坦率,小顺子能拜你这样的人为师,咱家也就放心了,只是咱家过去在宫中事忙,对这孩子疏于管教,弄得她性子多少有些任性胡来,还望林师傅有空对其多加管教,免得其惹事生非。”
赵顺闻听不禁拉着东方平的衣袖不满道:“义父您胡说什么呢?我哪有那样?”
林虎跟东方平见状都不禁哈哈大笑,弄得赵顺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或许是因为赵顺的存在,故此林虎跟东方平是越谈越融洽,话题渐渐就扯到了武学上,林虎听赵顺介绍过东方平出自黑虎门,后来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才入宫做的宦官,当时便透露了金宣是自己的义父,东方平闻听也是颇为惊讶。
“哎呀,这么说来咱们更不是外人了,金老爷子那是我的亲师伯啊,说来自从入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了,算来也快三十年了,不知师伯他还好吗?”
林虎说道:“说来我也有大半年没见过他老人家了,不知他近况如何,不过至少我们分手时他老人家的情形还不错,身子骨也硬朗,平时也是爱说爱笑。”
东方平点了点头:“金师伯以前就是这么个爽朗的性子,生平是游戏人间,无拘无束,说来真令我们这些晚辈羡慕啊。”
林虎闻听当时也不禁附和了几句,此时东方平又接着说道:“没想到林师傅跟咱家还有这段渊源,说来小顺子会拜到你门下也未尝不是天命的安排,既然如此咱家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