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在前面带路,边介绍边暗讽周子舒。
嘴里说小少爷眼光不好,实则是嫌弃周子舒是个乞丐。
原本纪雁青是进不来的,因为镜湖山庄是需要名帖的。
只是张成峰看她一介女子,身上背着一把大刀,脸色无异,料想她不普通,这才让她也跟着进来。
没想到这么大的镜湖山庄,一个小小的下人却这么大言不惭。
纪雁青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周子舒倒没什么感觉,好脾气地笑了笑。
大厅中的张玉森与儿子张成峰望了过来,远远瞧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和一位背着刀的姑娘。
双方微微点点头,小厮带着周子舒和纪雁青走了。
这镜湖派的掌门倒是没有架子,纪雁青想。
“那二人是谁?”张玉森问道。
张成峰笑了起来,却不含讥讽的意味在里,“那位男子是拿了成岭的名帖,另外那位姑娘跟着他来的。是我看她年纪轻轻背着一把大刀,想来不凡。这才斗胆做主让她也进来的。”
张玉森越发严肃。
“成峰,你要管束好两个弟弟。今日起,不许成峦、成岭再出岛。”
张成峰知晓张玉森是因琉璃甲之事忧心,立马应答,“是,爹。”
小厮推开房门,嘴里说着侠士,安排的地方却是杂乱不堪。
纪雁青站在门口,抬头一看,上面写的分明是“柴房”二字。
摆明了就是瞧不起周子舒,嫌弃他是个乞丐。
可哪怕是这样,拿了他家小少爷的名帖也是座上宾,何必如此苛刻。
对周子舒说完话后,小厮走到门旁,对着纪雁青又是另外一幅的谄媚样。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姑娘,您的房间在别处,您跟我来。”
纪雁青哼了一声,走入柴房,将身上背的刀放置在一旁。
轻而易举地就起到了震慑的效果。
“不用了,我跟他一间。”纪雁青说。
小厮颤颤巍巍地退了出去。
“等会记得把酒菜送过来啊。”周子舒在他身后喊道。
“你何必吓唬他呢。”周子舒走过来,大大咧咧地坐在椅上。
“如果他以后还是这般捧高踩低,若是遇到性子不好的莽汉,他怕是会直接死在对方的双锤之下。”纪雁青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啊你。”周子舒笑道。
周子舒这话语间有了不同寻常的宠溺,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酒足饭饱后,很快就到了夜晚。
纪雁青拿起放在一旁的裹着布的刀,她解开刀上的布,细细擦拭着刀。
周子舒也没打扰她,任她在一旁。
二人不语。
周子舒躺在椅上,昏昏欲睡。纪雁青擦着刀。
各做各的事,谁也不吵谁。
实在是没什么好娱乐的事,纪雁青闲得慌,跑出柴房练着刀。
镜湖山庄静悄悄的,像是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这样正好,不用担心伤及无辜。
纪雁青练着刀,想着回柴房也是无趣,倒不如多练练自己的刀法。
纪雁青到了快子时的时候才回柴房,估摸着周子舒应是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生怕打搅到周子舒。
三秋钉催命来了,周子舒疼痛难忍,拿起一旁放置在桌上的酒喝了起来。
没想酒还没喝下去就吐了出来。
纪雁青一进门就见周子舒这幅模样,急忙扶他到椅上。
纪雁青探了探周子舒的手腕,急忙先止住他身上的穴位。
随后站在身旁替他护法。
说这姑娘聪明,其实她挺傻的。
就这么将后背交给不熟悉的人。这可是大忌。
周子舒突然有点佩服自己,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想这么多。
周子舒回过神来继续为自己疗伤。
什么声音?有人在求救!
不等纪雁青反应过来,周子舒打开门冲了出去。
周子舒驾着轻功飞上屋顶,他小心地趴在屋顶上,观察着是哪路人马。
是青崖山鬼谷的鬼面。
周子舒从屋顶上飞了下去,抽出腰间的软剑将一鬼面击杀。
那鬼面落在池里,溅出不小的水花。
老者牵着张成岭逃命,不料被鬼面围住。
老者手持双刀,抵抗着鬼面的袭击。
“快躲起来!”
周子舒赶到的时候,见地上躺着四五具鬼面的尸体。
那三名鬼面配合的尤其好,用银线配合着袭击老者。
老者不敌,被袭击在地。
张成岭连忙跑上前去,搀扶着老者。
又是一次的攻击,周子舒抽出软剑直面鬼面。
“快带孩子走!”周子舒转头喊道。
趁着周子舒转头的空隙,鬼面再一次袭击周子舒。
纪雁青拿着刀挡在周子舒身前,欺身而进,节节逼退鬼面。
周子舒回过神来。二人像是多年好友,配合得很好。
周子舒边打边吃惊鬼面数量之多。
另一个鬼面飞起来正要从低空中袭击纪周二人,却又突的被打伤在地。
纪雁青跟着周子舒望了过去。
温客行玩弄着折扇半躺在半圆的高墙上,看起来像是温润如玉但有距离感的公子哥。
见纪雁青望了过来,温客行弯弯嘴角。
竟也有几分愉悦的意思在里。
纪雁青见他笑了,心中反倒不痛快。
又不知道要应他什么,是该跟他道谢呢,还是......
周子舒的闷哼声把纪雁青的想法给打乱了,纪雁青连忙跟在周子舒身后离去。
温客行见了也没有多说什么,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小瓶的酒,小口小口地喝着。
今晚的月亮可真圆。温客行在心里感慨道。
只可惜没人和他一同赏美月。
温客行想着想着,又喝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