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一个年轻男子。
对于这个蛊毒的症状,漠兰倒是见过不少,可是这个年轻的长老漠兰只是从旁人口中听说的。
只知道他的面相不符合他的身份,算算年龄今年不过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可是却拥有一身的好巫术。
这个名为狐狸的蛊毒便是以他自己的名字命名的,也算是他较为得意的一个作品。
服了此蛊之人遇到一点琐碎的事情,稍有不顺心便会毫无顾忌的失控,方才那般地步就已经到了失控的最后一步。
若是那个时候,再有人去说些什么,皇上知道中蛊之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吗?”
“什么事?”
“她会杀人。”
乌漠兰提到此处,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一种不为人知的恐惧感,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将眼睛闭了起来,表情有些痛苦的继续说道。
“就像是丛林中嗜血的野兽,他们不论男女,更不论老少,见人便杀。
我想,这皇宫中恐怕已经被巫族人安排了人手。”
永定帝最不愿意听到的一句话,还是进入了他的耳中。
这巫族向来神秘,就连那骁勇善战的楼兰也不过是和这一个小小的部落打了一个平手。
可若是换做晋国呢,眼下晋国亏空,羡儿又正在养病的时候,绝不可以过度操劳国事。
这样的晋国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永定帝这次是真的伤了脑筋,他究竟该用什么样的法子来对付那藏在暗中的巫族呢?
就在他有些一筹莫展的时候,一旁的乌漠兰再度开了口。
“皇上不必担忧,漠兰到是有个法子可以引蛇出洞。
只不过漠兰在说这番话之前,希望皇上可以免我死罪。”
乌漠兰接下来要说的话,可是掺杂着朝堂之事切不可掉以轻心。
她必须得到面前人的赦免才能开口。
永定帝听到这里皱了皱眉“长公主是要说什么,为何要如此小心?”
乌漠兰垂了垂眼眉,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皇上先答应,漠兰才肯说。”
永定帝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相信乌漠兰是个聪明的人,既然她敢开口,那就一定是能够让自己接受的事情。
只可惜,这件事情却完全超乎了永定帝的意料之中。
“巫族人既然已经渗入到了晋国的皇宫,那就说明他们在皇宫内外都是有人手的,早就已经把晋国摸了个清楚。
这盛京城内,哪里有几块草,哪里有几处地他们都已经一清二楚了。
甚至是有可能已经潜入各个腹地之中,吃透那些皇上较为重视的官员,以此来牵制整个朝堂。
既然如此,皇上何不直接将着圣经城中他们所知道的那几处草?那几块地,换个地方?”
永定帝当皇上当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女子给说蒙的。
只见他怔住了片刻,终究没好意思问出口。
乌漠兰心下了然,自己说的也的确不够直白,便又再次说到。
“漠兰听闻有一种汉人用来打发时间的玩物推牌九。
想必,皇上年轻时也是玩过的。
若是在玩的过程中,对家的人出了老千被皇上发现,皇上会怎么做?”
这个永定帝倒是能答出来的。
“那要看是个什么情形了,倘若是个不认识的赌徒,那自然是要将其抓起来。
可若只是相识的人小打小闹,那便重新洗牌就是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让朕洗牌?”
“对!”
乌漠兰笑了笑,随后开口道。
“这巫族人此时就像是皇上您相识的那位好友,在没有抓到把柄之前,您总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找上门去吧。
况且就算是抓到了把柄,又能如何,巫族人,皇上还不清楚吗?
一窝子打死不认账的主,如果是横起来放出一堆毒蛇,谁也别想活。
所以既然他们玩儿阴的,那咱们也不明着跟他斗。
把圣经城内的局势重新洗牌,让他摸不清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届时他们一定会慌乱,露出马脚。
当然,这个马脚自然是和巫族人串通的那个晋国人。
到时候,只要抓住了这个人,那巫族人便一定会知难而退,又或者是另寻出路,择木而栖。”
永定帝闻言心下了然。
乌漠兰说的不错,只要他将晋国重新洗牌,让他巫族人摸不清他到底要做什么,就一定能抓到那个晋国的祸害。
等到时候,巫族在晋国的倚仗没了,便一定会退出,只是这法子,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其实永定帝到底还是小看了乌漠兰,只觉得一个小丫头再聪明,也不过就是耍些小机灵罢了。
可是这次的乌漠兰却是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国家之事,乌漠兰处理起来竟然比自己还要游刃有余,真是不可思议。
永定帝想着想着,忽然发现有一点,似乎漏掉,便又开口问道。
“你不是说要朕免你死罪吗,你说的这法子,对晋国来说是好事儿,何罪有之?”
乌漠兰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回皇上的话,漠兰不敢欺瞒皇上,其实方才说的法子,漠兰自己早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不过皇上放心,漠兰就只是观察了一下大晋臣子的各个府上,了解了一些各个府上的情况。
只是,在这途中,漠兰却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永定帝听到乌墨兰私自调查他臣子的时候,就已经要发脾气了,可如今听到那不得了的事情时,却又压了下去,脸色有些怒气冲冲的问道。
“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乌漠兰答“是齐国公府的事情。
齐国公家的二小姐与我交好,似乎在我没有来之前,就已经是我的追随者了。
皇上别误会,齐家二小姐只是喜欢我研的香罢了。
也是因为这一层关系,我同齐家二小姐越发亲近,从她的口中,我不仅知道了皇上您早年间的事情,更得知了一件齐国公府的秘闻。”
对于那句早年间的事情,永定帝一猜便知是他与齐贵妃的事情。
这么多年来,他因为母后强行让他娶了这个表妹心中不快,与齐国公府的关系一直是冷淡到不能再冷淡。
当然,他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君王,只不过这一任的齐国公实在是不怎么样,根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所以如今的齐国公府不过是一座躯壳罢了。
空留着一个世袭的爵位,却根本没有实质性的掌权。
不过,乌漠兰口中的那个秘闻又是什么?这齐国公有什么事情是他都不知道的?
还未等永定帝思量完,对面的人便说道。
“齐国公是有儿子的。”
“什么?”
永定帝这次是真的怔住了,不知为何,一股怒火从他心中烧出。
“这个齐国公竟敢欺君罔上!”
“皇上息怒,事情并非您所想的那样。”
永定帝已然是怒火中烧,这历代皇帝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臣子欺瞒自己。
虽说不过是一个男丁罢了,可是这国公府是世袭的爵位,若是齐国公没有儿子,那等着这一任的齐国公殁了,晋国便再无齐国公了。
可是这齐国公有儿子,他居然不说,这不是在骗自己又能是什么呢?
永定帝是皇帝,唯一能想到的利益关系,自然是那齐国公府的世袭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