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要换做别的女人请个有妇之夫帮她干这档子事,我脑海里立马能冒出一连串狼虎派的骂词,狐狸精勾人精那都是轻的,我说不定会特别低俗骂声骚/货。
然而这事摊到郑玲身上,也不知是她身上靠浑厚资本堆出来的贵气太耀眼,还是她攻性太足鬼神退散,她在卓悦面前收放自如的女王作派竟让我先是生出自惭形秽,又略带些抓心挠肝似的羡慕。
然而再有倾慕滔滔也架不住小九九铺陈,我下意识屏住呼吸,心想卓悦要真那么没底线当着我这个对外与他恩爱有加的“太太”面前和郑玲暧昧互动,我就…我就原地洗洗睡吧。反正他又不是真的属于我,我好像并没有吃醋的资格。
我这边暗地里大张旗鼓活演了一场呼啸,卓悦却是分外平静,他语气诚恳:“这耳环很漂亮,很能衬托玲姐的气质。”
顿了顿,卓悦用目光斜了斜我:“玲姐,我让时九帮你戴吧。前天她也是不知死活指挥我帮她戴耳环,我手笨碰痛了她,最后我哄了她一整晚,才把人哄好。”
我觉得,卓悦很适合去tvb竞争一下编剧,说不定他能火!毕竟他能编能造,临场发挥毫不逊色,简直要剧情有剧情,要台词有台词。
总之郑玲很吃他这套,她绕过钻进后座,将耳环同时呈过来:“有劳。”
她越气淡神定,我心潮起伏越大,一紧张动作即变得笨拙,反复折腾几次才戴好。
收放自如,郑玲腰肢微扭转眼间就挨得卓悦更近,她撩散耳边发丝:“小悦,姐美不美?”
哪怕是通过侧脸,我也能看到卓悦笑容的幅度很大,他的回答也仿佛被阳光晒了许久般干燥而灿烂:“美到令人心动。”
他从来很会赞美人,也有能耐把简单一句话渲染出幽默感来,只是我从来在低处,哪怕再积极向上,也无从追赶。
离他越近,这份距离上优势却最能残酷彰显我离他的遥远,我抿着唇旋回脸,耳边响起郑玲仿佛刚刚从脆枣堆里捞出来那般的清爽笑声。
直笑得车厢里气氛升到滚灼,郑玲止住:“小悦,姐球打得不好,前些天让朋友一顿笑,你今天好好教姐,改天姐要让那群没眼力价的刮目相看。”
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卓悦唇边笑意浓浓:“没问题。我把老底都掏出来,再不行下次玲姐约了朋友来打球,带上我,我代玲姐出战和他们切磋切磋。”
“那可不行。小悦你对姐而言,就一宝藏的存在。”
以一本正经的口吻,郑玲表达的却是灰晦的暗昧:“和我玩的那群老姐们,要见到你这么帅的小伙,我怕她们晚节不保。还是算了,你先单独陪我玩玩。”
停了几秒,郑玲更是爽快的口吻:“再窝车里就得霉上了,下车,走,玩去。”
我再像根木头似的杵在这里推都推不动,那就是我不会来事了。
虽然心里特膈硌,我还是摁住翻涌,却摁不住自尊心作祟为自己准备许多台阶:“卓悦你去吧。按咱们说好的,你陪你那些朋友打球,我去附近找同学唱k,晚点电联。”
没想到,卓悦能在我与郑玲间左右逢源,他还能腾出空来拆我台:“哪个同学?你玩得好的不就来来去去那两三个,我之前怎么没听过你有同学住这附近?”
无语凝噎,我垂下眼帘朝别处狠狠剜了一记,再装作与他恩好平和:“有的。我好歹小学中学大学都毕业了,随便哪个阶段拿出来,不都有一群老同学。说了你也不认识,改天带你一起玩。”
眼眸流转,卓悦不动声色思忖片刻,他忽然覆身过来唇在我额头上轻轻一蹭,他说:“那晚点我去ktv找你。顺便认识认识你那同学。”
他后面那句,语气刻意加重,意味不明而喻。
自己搬起来的石头,哭着也要把自己的脚指砸稀巴烂啊。
揣着唯恐与卓扬不期而遇得惶惶心情,我做贼般从停车场溜出来,我自己编下的局子,总得拉起来。
我的没出息更体现在通讯录里。
抱着手机翻了一圈,我最后还是只能打给杨岚,问她有空不,找几个帅哥妹子出来唱歌。也为了争口气,向卓悦证明我也是认识很多帅哥朋友圈很广阔的人,我还特意提醒最好多要点帅哥,越帅越好。
杨岚给我整乐了:“你一少妇,一张嘴就问我要帅哥,还要越多越好越帅越好,你想搞啥?你是看你家那位帅得腻着了,想找点别个风格败败火?”
没把憋着那口气叹出来,我撑得艰难:“之前还不是你数落像头牛似的没周末没休息不懂得享受帅哥享受生活嘛,怎么我现在想开了,你还要揶揄我。别废话,到底有帅哥没有。”
“有有有,咱家宝贝儿需要,我哪能怠慢。”
侃侃而松散的笑了两声,杨岚扳回正形:“我给你约陈波呗,让他拉多几个人头。陈波现在搞舞蹈室,他那的帅哥都极品,比我手里的存货有料多了。前几天他和我聊了聊,也提过啥时候同学们聚聚。他吧,多次提起我啥时和你一块耍,要喊他。”
我听得心口一灼:“你没跟陈波说我嫁了卓悦这事吧?”
很是倨傲的哼了声,杨岚语速快起来:“我嘴巴很严的好不好,你有毒嘛,不信我。”
后来我费好大劲,才把杨岚这股快起来的气压了下去,但没能压下她要找陈波组局子的念头。
她吧,估计这阵子有些憋着,她明里是想方设法让我浪,其实她更想浪里个浪,我就随她去了。
真是深圳速度,隔没十分钟杨岚给我打回来,她说陈波在东湖那边订好了房,她来载我一块去。
杨岚开着的居然是一辆新款的保时捷。
前阵子我刷微博不小心触到它的广告,知道这玩意没两百万下不来地。
有些恍如做梦般坐在副驾驶,我特别市井小民般四处摸了摸:“你哪搞的这个?是中彩票,还是去卖身了?”
嘴角抽了抽,杨岚拼命给我努眼睛,我循着她暗示,才注意到周延那个老狐狸坐在后面位置上!他嘴角噙着散散淡淡的笑意,若有若无间最显狡黠。
我要知道杨岚是和周延混在一起,那我情愿剁了自己手指,也不要给她打电话。
悔恨滔滔,我用眼神和杨岚交流起来:“你丫的搞什么,这货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