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碧鸢见陆芷年已经离开,松开了手,赵若然气得想骂人,却见碧鸢冷厉的眸子瞧着她,顿时嘴一闭,只能对自己丫鬟撒气。
“还待在这儿做什么,走啊!”
主仆二人气冲冲地离去,碧鸢走到院子里,对着某处行礼道:“殿下,人已经走了。”
一阵劲风,两道人影落了下来。
碧鸢对苏沐锦道:“苏小姐,我家小姐被人下了药,腹泻不止,烦请帮忙看一下。”
苏沐锦一听,连忙点头。
“我方才离得远没看得太清,但芷儿状态确实不太对劲。”
苏沐锦刚要走,又舍不得顾端行,当下依依不舍对顾端行行了礼,“殿下见谅,沐锦先去了……谢谢殿下的花。”
苏沐锦摊开手,掌心一朵紫红色的花朵被小心呵护着。
顾端行心底柔软,展颜一笑,“不用谢。”
苏沐锦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害羞地递给顾端行。
“殿下多次救我,沐锦也没有什么贵重之物能回报的,一直没机会见到殿下,这是沐锦亲手所制,有提神醒脑、凝神静心的功效,是沐锦一点心意,若殿下不嫌弃……”
顾端行伸手拿过去,好奇看了眼闻了下,顿觉头脑舒爽,笑着放入怀中。
“多谢苏小姐。”
苏沐锦见他收下,心里欢喜,脸色更红了。
“既然陆小姐身体不适,我便一道去看看吧。”
碧鸢眼观鼻、鼻观心,继续当一个隐形人。
殿下的心思也是越来越难猜了,到底是喜欢哪一个啊?
陆芷年躺在床上,两眼失神。
麻蛋,这下的什么药啊,她拉了四次就整个人都虚脱了,刚出茅房便晕了过去,这是要死人的节奏啊!
刚动了一下手,发觉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绿萝,我想喝水……”
随即被人扶了起来,陆芷年双眼无神地看着身旁的男子,连惊讶的精神都没有了。
“喝吧。”
顾清濯声音低沉,陆芷年听着很舒服,张开嘴巴,水便灌了进来,喝进去的不多,顺着倒出来流到衣服上的不少。
“咳咳咳……你干嘛啊要呛死咳咳我啊!”
第一次伺候别人喝水的顾清濯:“……”
“再、再给我倒一杯水,我还要……”
顾清濯倒了水,喂也不是、不喂也不是。
陆芷年知道拉肚子水分严重流失,得补充水分,便只能道:“来吧,灌吧,灌轻一点就行。”
顾清濯拿着水杯,放慢了动作喂水,结果陆芷年喝得还是半喝半洒。
最后陆芷年懂了,富贵命就是富贵命,伺候人是学不来的,这就是个生活废柴。
“绿萝呢?”
她需要绿萝!!!
“去望风了。”
“望风?”
顾清濯放下水杯,拿帕子帮陆芷年擦下巴上的水。
“虽然这会儿帝师跟你爹都在应酬客人,没工夫搭理你,但若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估计那些客人都得失宠了。你想让他们过来围着吗?”
陆芷年想了下那几个宠陆芷年的狂魔,顿时一哆嗦,“那你让绿萝盯住了,绝对不能让我爷爷他们知道。”
顾清濯不说话,陆芷年精神恢复了些,突然想到一个很尴尬的问题,万一她又需要上茅房该怎么办?
“绿萝给你准备好了,隔壁放了马桶。”
陆芷年脸色绯红,强着嘴道:“你、你在说什么……”
顾清濯一脸的高深莫测看着她,突然道:“本王不太想抱你过去使用。”
“……”
“所以你最好忍住。”
陆芷年脖子都红了,用尽力气吼道:“我才不要你抱我!我不稀罕!一点都不稀罕!!!”
“小姐!”
门外传来翠月的声音,陆芷年高兴得想掉眼泪。
本姑娘有翠月碧鸢照顾,用不着这个神经病!
“小姐,我们把苏小姐请过来了。”
房门一开,进来几个人。
顾端行走在最后,见到坐在床前搂着陆芷年的顾清濯,不由一愣。
“芷儿……见过墨王殿下。”
苏沐锦一走进来便叫了声,见到顾清濯后,赶紧行礼。
陆芷年见顾清濯盯着苏沐锦看,心里警钟敲响。
顾清濯该不会开始对苏沐锦有兴趣了吧?不行不行!要是真喜欢上女主,那就跟她的催命符差不多啊!
陆芷年急得抬手去捂顾清濯的眼睛。
不准看不准看,女主是男主的,你一男二就别瞎掺和了!
顾清濯感觉眼睛上多了一只微凉的手,顿时轻笑一声,伸手把陆芷年的手扒拉下来,转头看着陆芷年。
“你……苏沐锦有喜欢的人了!”
陆芷年压低声音道。
“所以?”
顾清濯笑得尤为好看,陆芷年被迷惑了一下,脸色微红地别开眼。
“所、所以你……你要不换个人喜欢吧……”
麻蛋,不知道生病的人意志力更薄弱啊,笑得这么好看干什么,万一她真没忍住扑上去,估计就是赴死的节奏了。
两人互动旁若无人,好半晌陆芷年才反应过来,她手可以动了,好了很多,再看众人脸色都有些异样,赶紧咳嗽了两声。
“咳咳,那个,麻烦两位殿下出去一下,我得换身衣服。”
房间内,绿萝麻利给湿、身的陆芷年换了干净衣服,苏沐锦这才开始给她把脉。
之后又查看了下陆芷年当时还没吃完的鸡腿,又反复观察问诊了一番,才得出了结论。
“芷儿,这并非是普通的泻药,而是混杂了毒药的泻药,一开始会腹泻不止,几次之后便会瘫软无法动弹,而且不会再腹泻,只会让人以为是身体要好转的迹象,之后便会嗜睡,越睡越长时间没法醒来,到了这个阶段若没察觉去解毒,那么半个月后便会再次腹泻不止,然后……死亡。”
嘶!
这毒听起来怎么那么恶心!最后要真是这样的死法,别人知道了绝对会成为笑柄,遗臭万年,是真的“臭”啊!
下药的人到底跟她什么仇什么怨啊,非得让她死得这么臭!
“那碗甜汤呢?”
“这碗汤我也检查了,却是寻常的泻药,不过剂量较大罢了。”
陆芷年白着一张脸,脑子有点浆糊。
如果鸡腿跟甜汤都是赵若然下的药,那不可能下两种不同的药吧,一个毒药、一个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