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球发出去,鹫匠阳太感受着掌心的触感,因为用力掌心和接触的那一块,还有点酥酥麻麻的感觉。
还是有些手生。
在这个时期,他是一个主攻手,暴力发球他是他的强项。
但现在的他已经当自由人很久了,很久没练过扣球和发球了。还能发出这么有威力的球,对于他自己来说还是有些惊喜的。
“这一球,也太重了吧。”
“还好不是我接着这一球。”
“至于吗?那么夸张?在我看来这球也就一般吧。”
“一般?哪有几个发球这样一般的。”
“你哪边的,怎么还涨他人志气!”
“跟牛岛君比,我觉得还是差点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世界上有几个牛岛君。”
再次被动陷入议论中的鹫匠阳太,却根本不太在意周遭的议论。他人已经跑到场外开始捡球,好似那一球就只是他练习中的随便发出来的发球似的。
当然,要说是随便发出来的,那也不准确,毕竟现在的鹫匠阳太可没有‘随便’这样的心态。
这一球让鹫匠阳太所负责的场地直接换了一种氛围,如果之前是剑拔弩张,那么现在整个气场就有些过于安静。
五色工站在一侧,没有说话,还在消化鹫匠阳太刚才的那一球。
他和鹫匠阳太同级,但不在一个学校,多次宫城县国中部排球选拔赛,他也几乎没和这位鹫匠阳太打过照面。
不过五色工还是知道鹫匠阳太的。
牛岛学长的球是绝对的力量,引人关注是再直接不过的,因为不论对面拦网有多针对牛岛若利,他都能靠最直接的力量穿透那些费尽心机拦住他的铁壁。
鹫匠阳太的球风却相比较而言大不一样,他扣球很有爆发力,扣球的角度也非常刁钻。
即使在传球很不利于他的情况,他也能找出合适的角度,把球扣过去得分。
五色工以前想成为牛岛学长那样的有绝对力量的主攻手,是他崇拜的可以作为目标的人。
直至同龄中出现了一个扣球风格非常具有个人特色的主攻手出现了。
鹫匠阳太刚才那一发球,就好似把五色工拉回了他第一次看鹫匠阳太比赛的时候。
他下定了决心,在超越牛岛若利之前,鹫匠阳太就是他此刻最应该先注视的人。
如此坚定的想完了之后,五色工感觉自己好似突然有了使不完的力气。
跟着鹫匠阳太后面捡着球。
鹫匠阳太捡了没一会儿,就歇下来了。
因为实在有些没意思,他也根本不用在场地上过多的去观察,因为这个球场也没什么可观察学习的。
但他也没有让自己休息下来,而是在脑海中模拟,如果是牛岛若利训练,他会训练哪一种打法。
牛岛若利在十九岁那年开始有了力量上的瓶颈,这个瓶颈持续了很长时间,大概在鹫匠锻治的去世的那一年,也没有好转。
鹫匠阳太就只记得,当时牛岛若利独自站在爷爷墓前发呆了一下午,最终只说了一句话,“老师,我好像看不清排球这条路,我还能走向哪里了。”
后来他才知道,牛岛若利19岁那年去打一场职业联赛,失利的有点惨,甚至上了新闻热闹了一阵。
那会儿的鹫匠阳太已经不打排球了,所以没关注,后来重新关注,才知道在那段时间的牛岛若利过得真不容易。
牛岛若利19岁的那一场职业联赛,在失利之后,直接上了社交平台的热度榜。
毕竟他是当时霓虹排球运动上,最受关注的新人之一。
牛岛若利在十八岁入选国家队打了一场国际比赛一战成名之后,更多的人开始关注他。
在国际上,能从高度和力量上也毫不逊色的霓虹选手,自然而然的就成了霓虹体育爱好者的心头好了。
然而第二年的职业联赛牛岛若利彻底哑火,之前所有累计下来的期待,在一下子落空的时候,大部分人会选择把自己的怒火转向他们投入期待的那个人。
没有人能接受曾今带来荣誉的那个人,会突然地出现失败的字眼,明明他们知道,没有人会一直赢下去。
哪怕知道这些,那极大的恶意也会全都落在这位带来荣誉和期望的这个人身上。
牛岛若利本就不善言辞,也不知道那期间他是怎么过的。
但鹫匠阳太能够感受到那种感觉。
毕竟他也有期望落空,千夫所指的时候。
沉浸在这样的回忆中,鹫匠阳太已经不太愿意关注这场没什么意思的练习赛了。
好似场内的人也没什么积极性,也不知道因为他那一球,还是真意识到自己打的有问题,开始畏首畏尾了,看着更没意思了。
在他放空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不知道什么时候,牛岛若利从教练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并且走到了鹫匠阳太所在的球场位置。
站在鹫匠阳太面前。
“跟我走。”牛岛若利只说了这句话,目光一直落在鹫匠阳太的身上,等待着鹫匠阳太的回应。
鹫匠阳太有些恍惚,但还是反应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嗯。”
见鹫匠阳太答应了他的话,牛岛若利转过身,就领着鹫匠阳太离开了这片球场。
而就在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快彻底离开时,牛岛若利站住了步子,停了下来,又转身扫了一眼球场内的所有人。
“今天没必要上场了,都去捡球,连基础的扣球和发球都做不好的话,还是从最基础的开始,重新练。”
这句话说完,牛岛若利再次提起步子,带走了鹫匠阳太。
众人有些沉默,不敢吱声。
相比较对鹫匠教练过于严厉的恐惧,大家对牛岛若利的敬畏,更能让他们在这时候,只有哑口无言。
低头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