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糙理不糙,楚沉瑜就是这个想法,但她说的很委婉,什么“做掉”之类的词换成“公平竞争”,显得单纯又虚伪。
起码宋元是这么想。
他就觉得一本正经跟他谈论楚家大少爷楚锦泽生死的人,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极度做作虚假。
冠冕堂皇讲得好听,好像杀人夺位那些事不是她想出来那样。
“现在不兴什么长子暴毙幼子继位那套,楚家哪怕少了个楚锦泽,也不缺能顶事的人。”宋元一语戳穿青年画出来的大饼。
楚沉瑜却不恼,平和从容道:“那就做楚梁哲心里无可替代的存在,除我以外,他找不到任何其他选择。”
宋元笑了,笑得桃花眸眯成一条缝,脸颊因为激动而泛起红晕,“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的好女婿,你真让我感到惊喜。”
黏腻而潮湿的声音充斥耳膜,他绕过办公桌走到楚沉瑜身边,似蛇身冰凉滑腻的手缓慢地抚摸她脆弱脖颈,语音带笑:“既然你这么胸有成竹,我就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要见到矿脉转让商议书。”
他视线往下,看向青年合拢的十指,伸手去碰了碰他指尖银色戒指。
“我知道你想拿矿脉跟我做交易,想法不错。只要矿脉到手,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包括——”
宋元低头,嘴唇离那嫩薄耳垂仅仅半厘米,说话间热气拂撩而过,嗓音充满蛊惑一位:“跟小月儿离婚。”
离开书房,楚沉瑜路过一楼大厅,有佣人亲亲热热地叫着“大小姐”称谓,热情询问宋兮月晚饭要吃什么。
相比之下楚沉瑜待遇则差很多,虽然嘴上也叫着“先生”,但并没一个凑到跟前费心讨好他。
宋兮月抬头看见孤零零的老公一样,微微皱眉,随即上前挽住他胳膊,靠在他肩膀娇声道:“我跟沉瑜都带着伤,医生吩咐不能吃重油重口味,做清淡点就好。”
佣人这才注意到楚沉瑜,表情淡下来,诺诺应声。
楚沉瑜被宋兮月挽着上楼,期间几个打扫花园的佣人擦肩而过时敬声喊人,这次把青年也带上了。
她在这个家所能得到的一切都要看宋兮月脸色,没人权,没自由。
两人房间挨着,不过宋兮月的在正中间主卧,楚沉瑜在旁边次卧。
结婚第二天楚沉瑜就不顾反对搬到隔壁,至今都是一个人睡。
比起主卧,次卧装修自然简单些,宋兮月绕着房间转了圈,然后走到楚沉瑜身边,伸手把进屋就开始收拾东西的青年一把拽过来。
“你要去哪?爸爸跟你说了什么?”
于情绪上,她过于敏感了。
楚沉瑜猝不及防,被勾着衣领退到床边,眼看就要倾倒,忙不迭一伸长腿曲压床沿维持身形,微敛眼睫凝视宋兮月,“嗯?怎么?”
宋兮月有些不满,想把她拉倒,结果一抬头,发现这个姿势形成了天然包容圈,她伸手勾住对方脖颈,正好将自己纳入她怀中。
“收拾行李干嘛?”宋兮月手指摩挲楚沉瑜后颈,流连微伏动脉间,“你要走?想去哪?”
楚沉瑜扣住她手腕,“爸给我安排了工作,要出差一个月。”
“爸爸为什么会跟你安排工作?”
明明之前一年都把女婿当隐形人对待,怎么又突然重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