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细瘦手臂稳稳托住他。
明明看起来身体比他还单薄的人,力气却格外大。
陈左怀左腿抽痛的尤为厉害,想动都动不了,只能借着青年力道单脚站稳,半边身都靠到对方身上。
一股清淡好闻的浅香霎时飘进鼻尖,他抽抽鼻子深吸一口,顿觉神清气爽。
“余先生,你平时喜欢喷香水?”陈左怀按照对方示意坐到行李箱上,抬起头去看他线条优越的下颚线。
余先生人生得好,皮肤也好,看着超嫩,想摸。
陈左怀神情微僵,瞥开眼轻咳几声,掩饰什么般将内心涌动的不明情绪压下。
楚沉瑜把他的背包往门边放,转身去开门,闻言纠正一句:“我姓楚。”
“我知道,”陈左怀讪讪地挠着脸颊,小幅度挪动行李箱转向她,“...我有个朋友也叫这个名字,虽然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但她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名字等同。
让他喊这样一个带有特殊意义的名字,他做不到。
可他又舍不得心底骤然生出的那丝亲昵,在得知青年姓名后,忍不住想要更靠近对方一点,哪怕只是名字也好,至少,有像她的地方。
楚沉瑜点点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划开中台灯点亮店内,她弯腰去拿背包,刚好和陈左怀的手撞到一块。
男生皮肤很热,指节突出,蹭过她手背,变得僵硬。
楚沉瑜戏谑挑眉。
陈左怀跟被电到一样迅速抽回手,“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余先生你先进去。”
然而他腿还麻着,屁股也坐在人家行李箱上,这种欲盖弥彰的话说出来实在没什么信服力。
但楚沉瑜却轻飘飘看他一眼,没多问,真把箱子和背包全留给他。
陈左怀立马松了口气,颤巍巍直起自己不争气的腿,扭曲着脸忍痛一蹦一跳往店里去。
就在他即将蹦过门槛的时候,老天爷似乎跟他开了个小小玩笑——原本背靠墙壁的背包突然倾倒,还正正好倒在他选定的落脚处。
陈左怀:“......”
“余先生救救救、救命!”
历史戏剧般重演。
然而这次接住他的并非楚沉瑜臂膀。
陈左怀愣愣攥紧手里柔软布料,整个人呆若木鸡。
他跟个撒娇小媳妇似栽在楚沉瑜怀里。
两人站在明暗交杂的店门口,一抱一揽,春宵晚风拂过,这幅场面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略显滑稽。
陈左怀脸色爆红,着急忙慌手都不知道该往那放,楚沉瑜则被他乱扯一通,头发散乱盖眼,衣领歪斜。
“嘀——”
一阵又长又刺耳的鸣笛声撕破两人之间暗涌的尴尬氛围。
楚沉瑜看过去,深色轿车于黑夜蛰伏,压敛周身明灭灯火。
她眉梢轻轻蹙起,随即面无表情地拉回领口,用力将陈左怀拽起身,连人带行李扔进店内。
“里面有电子控板,你直接按落锁就行,”她吩咐陈左怀,“不用等我回来,一楼有客房。”
到底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崽子,再蠢也得忍着嫌弃养下去。
陈左怀表情懵懂,片刻后反应过神:“你干嘛去?”
“陪老板谈生意。”楚沉瑜摆摆手,不愿多说。
陈左怀刚要开口,又两声“嘀嘀”鸣笛声传来。
路人被吓到,脸色惶惶地远离轿车。
楚沉瑜觉得某人今天耐心可真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