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人生得好看还是有好处。
燕峥站在病房不过十分钟时间,就听见隔壁房间有不下三个护士,自告奋勇的帮楚沉瑜处理伤口。
相较之下,他这个送伤者来医院的好心人反而遭到了莫名其妙的冷眼。
他没忍住问:“她瞪我干嘛?”
楚沉瑜低垂着头看手机屏幕,闻言疑惑地“嗯?”一声,随即恍然了悟:“没事,她以为我们吵架动手,你把我打伤了。”
燕峥:“......”
大概是送青年来时两人之间交汇的气氛微妙,加之他冷着一张脸,排队等叫号期间又询问青年几句话,语气都硬邦邦,路过的护士便误会了。
朋友间打闹激动点抄家伙属于正常事件,但受伤对象是个看起来无辜又无害的帅气小哥,那施暴者就不值得同情。
燕峥挺想吐槽句冤枉,然而他瞥一眼青年眉目间的倦怠跟厌烦,就把涌上喉间的反驳咽回去:“想吃什么?”
他记得他还没吃晚饭,好好一顿宵夜也被搞砸。
楚沉瑜恹恹地站起身,收好手机耸拉着眼睫困顿的说:“垃圾食品。”
“嗯?”燕峥点开外卖软件的手指微顿,转头看向她,隽眉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烧烤?炸鸡?或者火锅?”
“火锅为什么算垃圾食品?”
“燕宁吃了会发烧,”他口吻浅淡,说起有关妹妹的事却又了如指掌,“她体质很差,重油重味的食物在燕家都属于垃圾食品。”
楚沉瑜走到他身边跟他并肩,闻言眸子微微眯起,眼神透露些许深谙晦涩,随后又撇开,云淡风轻的转移话题:“你知道她很喜欢玩游戏么?”
燕峥点头:“知道。”
楚沉瑜嘴角一翘,不继续问了。
从俄罗斯赌盘到桥牌,样样都带个赌字,赌命跟赌财,人生中最重要的两样东西全被燕宁当场桌面上的一场场游戏。
燕峥清楚,可他不会管,甚至还纵容般陪她一起玩。
楚沉瑜搞不懂这两兄妹到底谁才是神经病,或许都沾点。
最终送到她面前的只有一份海鲜粥。
炖得稀糯的粥混着鲜香的鱼肉虾米,强烈刺激着人的味蕾。
燕峥坐在她对面,同样搅着一份清粥,碎肉和芥菜相结合,合口的甜咸味道正好填补嘴里空缺。
许是氛围轻松,他整个人都松懈很多,一直绷紧挺直的背脊卸掉力道,窝进椅背里没个正行,大腿旁边还倒着青年之前玩过的毛绒熊,悠闲惬意。
楚沉瑜捞起个灰色小狼扔向他,被他轻飘飘一抬手接住,而后倦懒地掀起眼帘,仿佛在问她“想搞什么呢”。
“你房间有其他空闲的床吗?”
燕峥:“没有,怎么了?”
楚沉瑜双手环胸,眉梢轻挑,似笑非笑,“不想坐一晚板凳,也不想跟你同床共枕。”
其实她想过睡沙发,可沙发上一堆毛绒玩偶,全扔地上会弄脏。毕竟是寄住别人家,她没有搞破坏的念头。
燕峥顿时噎住,唇线抿薄,半响后道:“我今晚过来后,你可以去我房间。”
他身体进入睡梦时应该只下达了寻找青年这个指令,并不要求青年一定要处于同一空间里。
楚沉瑜觉得睡哪都是睡,没说话,直接默认。
但当深夜她刚掀开燕峥那张床的被子,就面无表情的低头,瞥见双自后环绕过腰间的手臂,嘴角微微抽动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