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修复店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一楼店面亮着灯,原以为会去睡觉的人正抱着抱枕,蜷缩在沙发里。
楚沉瑜洗漱完下来,发现他不太舒服的翻了个身,完全没有要醒的痕迹。
她不得不走过去拍醒他。
“余先生,”陈左怀睡眼惺忪,揉着眼睛呆呆地看向居高临下看他的青年,“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没去房间睡?”楚沉瑜倒一杯温水放到桌面,在隔壁单人沙发里坐下,长腿翘着。
陈左怀清醒几分,回答:“客房锁门了,我没找到钥匙。”
其实他根本没敢翻,修复店明面瞧着简单,然则架子上摆放的全都是藏品,随便一样搬出去都能拍个七八位数。
这些东西肯定不是楚沉瑜一个贫穷赘婿能有,那就只剩委托人所托单子了。
因此陈左怀走动更加小心翼翼,就怕摔坏其中一个,到时候卖了他都赔不起。
经他提醒,楚沉瑜这才想起她检查门店时想着自己一个人没必要留那么多房间,把客房全锁上。
“你等等。”
她去工作台前翻找,没两下将钥匙扔给男生。
“谢谢余先生。”陈左怀连忙接过道谢。
楚沉瑜点点头,摆手让他去忙。
她窝在沙发里刷手机订明天飞南江的机票,房子预约了几个房东,等后天有空去看。
还有楚锦泽的行动路线也要查出来,一堆杂事等着她做安排。
得知楚沉瑜要出差一个月,所飞地点还是南江,陈左怀当即自告奋勇说想陪她一起去。
“我在南江生活了十几年,哪个地方房租便宜哪个地方适合采风我都清楚,”陈左怀忐忑地望着她,试探道:“我跟你去吧?有熟人带着,会比人生地不熟好很多。”
楚沉瑜假装没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悲痛,面无表情点头。
陈左怀顿时眉开眼笑,主动替她收拾行李。
南江春季气候潮湿,多雨多水,带多几套换洗衣服准没错。
楚沉瑜刷着平板电脑任由他忙活,顶头刷出钟司厘发来信息,询问她有没有出事。
她回一个问号,不明所以。
钟司厘:【昨晚福西路出连环车祸了,撞死两人重伤三人,其余只有轻伤。你从公寓回店里正好经过那条路,没事吧?】
楚沉瑜笔尖微顿,触控笔在她手里转成花,龙飞凤舞划写着:【没有,我昨晚坐的地铁。】
钟司厘:【那就好,没在受伤名单里找到你我还有点慌。】
随即意识到说错话,他连忙发来下一条信息:【不是不是,讲错了,总之你没事就好,我跟燕峥最近要处理个大案子,会很忙,你顾好自己。】
楚沉瑜难得良心发现,多询问句:【燕老板怎么样?】
钟司厘:【轻微脑震荡,躺一天就好。但柏医生说他心理最近遭到重创,需要隔离单独治疗,具体治疗时间还不清楚。】
估计是昨天情绪欺负过大造成的神经再度损伤,需要住院疗养。
楚沉瑜没再回复,陈左怀搞定两人行李,转头朗声道:“我都收拾好了,余老板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