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萍等人一眼瞧见紫苑,顿时一个个手都伸到了怀里面,握住了法宝,虎视眈眈,全身真元密布。
王凌飞也看着紫苑,眼中精芒大盛,他缓缓的说道:“紫苑真人果然名不虚传,的确是仙人之姿,令人心生仰慕!”
紫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这位道友想必就是人称玉泉真人的王凌飞了?”
王凌飞微笑道:“不敢,我很少下山,紫苑真人也听过我的名字?”
紫苑淡淡一笑,说道:“正一教中素来传闻年轻一代的弟子里面唯两人当得上是高手,一是张天和,二便是王凌飞。玉泉真人如此名声远播,我怎么会不认识?”
王凌飞自视甚高,他被紫苑这么一夸,顿时有些飘飘然,他嘿了一声,说道:“过奖过奖,紫苑真人也算是灵宫派的栋梁人才了,为什么狐禅门的人同流合污?”
邹萍也冷笑道:“紫苑,你可想清楚了,我这是最后一次提醒你们,不要和狐禅门的人搅在一起,否则,我们正一教会视你们为叛教叛徒!”
这时候阮红菱也走过来,冷笑着毫不示弱的反驳道:“你嘴巴一张就说我们是叛徒吗?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是正一教掌教天师么?”
邹萍一见到阮红菱便眼睛里面直冒火星,她咬牙道:“又是你,你别以为你仗着伶牙俐齿你就可以得意,我……”
阮红菱抢道:“我什么我?我阮红菱说话从来靠的就不是伶牙俐齿,是道理人心!你每次被我说得没话可说,那是因为你在胡搅蛮缠,没有道理!你要是有理,我就是有一百张嘴难道说得过你么?”
邹萍气得七窍生烟,她怒道:“我怎么就没道理了?你怎么就有道理了?难道,你和这种邪魔歪道的人混在一起,反而倒是有理了吗?真是岂有此理!”
阮红菱哼道:“邪魔歪道?我以前也的确觉得狐禅门是邪魔歪道,可这些天相处下来,我觉得她们与常人没有什么分别,甚至远比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要可爱得多!反倒是一些所谓的同门中人咄咄逼人,步步想将我们灵宫派往绝路赶!在我看来,你们倒是真正的邪魔歪道!”
这一番话当真是如同标枪匕首,好不厉害,邹萍气得面色发白,嘴唇直哆嗦,王凌飞和另外一名正一教弟子也是脸色大变。
紫苑听了也是一惊,她喝道:“红菱,不要胡说八道!”
阮红菱心里面这口气憋了很久了,她冲着紫苑大声道:“紫苑姐姐,还跟他们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们退让到哪里,他们就追到哪里!你以为他们是来请我们回去的么!息事宁人真的能解决办法么!”
阮红菱柳眉倒竖,冲着邹萍等人大喝道:“你们这么有本事,有种就在这里出手,我就算你们真正霸道到了家!没本事就快点滚,姑奶奶我见不得你们这样的混账王八蛋!”
邹萍气极,眼睛一瞪,眼中一股如电一般的神光喷出:“你以为我不敢吗?”
王凌飞也一声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这样说话!”
他说完,上前手便朝着阮红菱的肩膀抓去,想要给她一个教训。
可王凌飞刚动手,紫苑便喝道:“住手!”
紫苑手腕一翻,五指也朝着王凌飞的手腕搭去,邹萍和她身旁的矮胖弟子同时一声大喝,两人齐齐攻向紫苑的要害。
只见邹萍五指如钩,手指隐含鹰爪型,一旦被她手指扣住,不仅经脉被制,而且手腕都有可能被她抓断。
而另外一个矮胖弟子则上前一步,一只手缩在胸前,手掌朝天,宛如托着一座看不见的铁塔,蓄势待发,而另一只手则是虚握,既有点像虎爪,只要沾身便能抓走一大块皮肉,可再一看又有点像鹤喙,五指一聚,轻轻一啄便能击中人体要穴,伤敌于无形。
紫苑眉头一皱,她知道自己救得下阮红菱,就保不住自己,保得住自己,就救不下阮红菱。
她正进退两难的时候,忽然听见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人多欺负人少么?”
说完,只见一只左手硬生生的绞了进来,这条胳膊宛如猛龙过江,翻江倒海,大臂往邹萍的手指上一靠,邹萍顿时觉得一股磅礴雄浑的真元如同海啸一般扑过来,骇得她立刻抽身而退。
矮胖的正一教弟子则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气球一样膨胀了起来,双手不仅不退,反而迎了上去。
而另外一边,王凌飞只见一人影猛然间出现在他们中间,这人右手作莲花拳,食指竖起,上节微弯曲如钩形,同时这人一声大喝:“吽!”
正是胎藏除障佛顶大手印!
王凌飞见对方后发先至,自己若是退让,不仅弱了气势,而且还有可能被对方击伤,他索性也一张轰了过去。
这一下交手,快得紫苑都只见一阵残影闪过,紧接着便听见“噗噗”几声连响,邹萍便飞身而退,王凌飞与大手印硬拼一记,脸上顿时一下变得血红,像是要滴出鲜血来似的,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一言不发,而正一教的矮胖弟子则一声不吭,身子倒飞而出,撞在街边的墙壁上,惊得路人一片惊呼,目光齐刷刷的朝着他们看来。
这时紫苑才发现站在她面前的正是李云东,这个男生背影如同一尊铁塔一般,岿然不动,傲然而立,仿佛面前有多大的风浪都无法击倒他。
李云东长身玉立的站在他们当中,头顶隐见一道白气蒸腾而起,他一只手保持着胎藏除障佛顶大手印的手型,另一只手的胳膊上却是被抓出了几个破洞,显然是刚才正一教的矮胖弟子一下只抓破了李云东的衣服便被他震得飞了出去。
紫苑知道李云东真元浑厚凝练极其惊人,又是突然横插一手,一下便打得正一教这三人吃了大亏。
王凌飞站在原地脸色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红,反复好几次,他才长出了一口气,目光惊疑不定的打量着李云东,说道:“你是谁?你师父是谁?”
李云东冷哼了一声:“关你什么事!”
王凌飞惊道:“我见你一身玄门正宗的真元功夫,为什么与我们正一教做对?”
邹萍扶起了被李云东震飞出去的师弟后,不等李云东说话,便喝道:“这就是自甘堕落与狐禅门为伍,强行出头的李云东!”
王凌飞又是一惊,他后退一步,上上下下,认认真真的打量起了李云东,他面露凝重之色,说道:“你就是李云东?”
李云东抱拳道:“不错,有什么指教?”
王凌飞深吸了一口气,他眼睛一眯,说道:“我师弟张天和败在你手里面果然不冤。我听说你修习过九转金丹术,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李云东没有想到自己回来就遇到这种事情,他听到对方竟然追问起九转金丹术的下落,心中一惊,暗自不快,哼了一声,不答反问道:“怎么,是来为他打抱不平的吗?好,你们是一个个上还是一起上?”
王凌飞没有想到自己已经算是够狂妄的了,可李云东竟然比他还要狂妄,他被李云东一下激得忘记了刚才追问九转金丹术的下落,冷哼了一声,说道:“都说李真人狂悖不羁,放浪形骸,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云东嘴角一扯,冷笑道:“我也听说正一教霸道蛮横,咄咄逼人,今天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
王凌飞见李云东也是一个牙尖舌利之人,他脸色一变,喝道:“李云东,你不要得意,小小一个狐禅门,我们正一教说碾死就碾死了!”
李云东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这个人什么都怕,怕天怕地怕老婆,就是不怕威胁!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这时狐禅门的上下弟子们也围了过来,虽然人不多,但比邹萍他们三个人却是多得多了,而且她们一个个美貌,在街上一站便能吸引无数的眼球,一时间众人又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邹萍看了看四周,低声对王凌飞道:“师兄,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先走吧,眼前这个场子,迟早会讨回来的。”
王凌飞之前眼见李云东双掌磨碎青砖如同面粉,刚才一下交手也被李云东雄浑的真元打得一下闭过气去,说不出话来,而对方却洋洋洒洒的说话,毫无障碍。
别的不说,真元修为高下立判!
王凌飞心知肚明这一点,他知道自己跟眼前这人斗法,如果没有强力法宝,十有**要输,他心道:我那两件法宝还有一个月才能炼成,何必跟这人斗一时之气?
王凌飞也心生去意,便点了点头,邹萍冷笑着看对李云东说道:“李云东,我知道你修为了得,但你再厉害也不可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你一个人能挡得住全天下修行门派的围攻么?”
李云东傲然道:“我李云东为人处事从来不靠一双拳头,我靠的是我自己行得正,立得稳,正所谓人正不怕影子歪,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修行门派都像你这样公报私仇,咄咄逼人!”
邹萍咬牙道:“好好!”她又看向紫苑:“紫苑,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心要跟我们正一教做对为难,要当我们正一教立教千年来的大叛徒吗?”
这一顶帽子扣得当真是吓人,紫苑的身子都微微颤了一下,但她很快便淡然的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我紫苑一生只为修行修仙而存,我做什么我说什么都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我究竟是不是叛徒,修行界自有公道,不是一两个人空口白牙能盖棺定论的。就算现在修行界认为我是叛徒,可我相信千年后修行界自然会还我一个公道。”
阮红菱也怒道:“紫苑姐姐,跟她有什么好说的!”
邹萍哈哈大笑了起来:“当初天机玄狐也说过这样的话,可现在呢?一千多年过去了,她还不是臭名昭著?紫苑我告诉你,臭的就是臭的,它永远不会变成香的!”
说着,她恶狠狠的瞪了李云东一眼:“就像狐禅门一样,妖孽永远都是妖孽,千年来没有变过,以后也不会改变!”
李云东大怒,上前一步,一声大喝:“你想找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