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听到老军医的话,王树兵起身伸头看了一下旁边盆里放着的白膜血块,禁不住又是一阵钻心疼,差点都没能支撑住。
“拿去处理掉吧,”老军医把那盆端起来,塞到我手里,我立时浑身一个哆嗦,有些下意识地感到排斥,但是最后还是怏怏地端着盆走了出来。
端着盆走到外面,发现爷爷正蹲在檐下抽烟晒太阳,抬头看到我,他老人家瞅了瞅我手里的盆,随即点头道:“拿到屋后埋起来就行了,不用埋太深,过不了几天野狗拖去吃掉就可以了。”
“故意让野狗拖去吃?”我有些不忍心地低头看了看盆里的东西,透过那层白色的膜,依稀可以看到里面一个血块一样的,缩成一团的肉肉的东西,勉勉强强有一点人形,头脑五官都还看不清楚。
“吃掉好,一了百了,”爷爷起身长叹一口气,转身也走进病房里面去了。
见到这个状况,我也有些无奈,只好从院子里找了一把铁锹,然后出门来到屋子后面,在靠近阴沟的地方挖了个浅坑,然后就把盆里的东西埋下去了。
埋好之后,我把盆端回来,在压水井那边打了水,仔细地洗了干净,之后才往病房里面走。
这个时候,爷爷他们正好一起从病房里面走出来,王树兵也跟在旁边。这时就听到老军医满心佩服地赞叹道:“老哥你这手法,的确很高,一开始我还不信这邪性,现在想想,其实你这里头也不光是迷信,科学的成分居多啊。”
“呐,你又高抬我了,我一个乡下老头子,懂什么科学?”爷爷谦虚道。
“不是这么说的,首先你看哈,这女孩的心脏不行,这就注定她其实不能怀孩子,怀了孩子,心脏承受不了负担,这就肯定要出危险。所以啊,如果想让她活过来,那孩子就不能要。也正好,她前面出现了假死的状态,咱们就利用这个当口,快刀斩乱麻,把孩子给去掉了,这样一来,病根除了,她的身体也就有了转机了,再者,刚才这位小兄弟的一袋子血可值钱啦,要是没这新鲜的血输进去,那也不成啊。还有那个急救的方法,那也都是科学的方法,不然哪有这么好的效果。反正啊,不管怎么说,我算是见识了,都说高手在民间啊,老哥您正应了这句话。没说的!”老军医说话间,又对爷爷竖起了大拇指。
爷爷淡笑了一下,随即抬头看了看王树兵道:“这样啊,树兵啊,事情到了这里,也算是告一个段落了。我这边还有些事情,就不紧呆了,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好你媳妇,咱们有缘再见。”
听到爷爷的话,不光是王树兵,就连老军医都不放他走,非要他留下来,多呆几天,一来可以互相照应一下,二来王树兵也在琢磨着怎么报答一下老人家。
爷爷无奈,最后只好答应他们留下来,却是让我先回去学校。
我点了点头,收拾一下,就准备回去,到门口的时候,王树兵追了出来,一下子从兜里掏了一把钱出来,一股脑儿都塞到我口袋里道:“小师父,大恩不言谢,这点钱你先拿着花。您别误会,不要以为我王树兵是小气人,以为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就想用这点小钱把你们打发了,没那个事儿,您放心,从今往后,只要是王树兵的东西,那都会先写着你们爷孙的名字,我这条命都是你们的,只要你们说一声,上刀山下火海,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没那么玄乎,你好好过日子就是了,这点钱我倒是正好要用,先谢啦,”我说完话,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往村外走。
“小师父,我的车,你开走!”王树兵见我没有代步的工具,上来就把车钥匙塞到了我手里。
“我把车开走了,那你咋办?这荒村小地的,你要出行话,怎么整?”我皱眉看着他问道。
“不碍事,我明天就去买辆新的,”王树兵说道。
“还是算了吧,你留着吧,车子我暂时还不会开,”我把钥匙还给他,对他摆摆手,步行出了村子,然后找到一条公路,拦车回到了市里。
回来的路上,我数了数王树兵给我的钱,发现竟然有五千多块,这可是一笔巨款,至少对我来说,这钱可以起到不小的作用。首先,我可以用它买一些必须的用品,其次,我也能够装装富人,往那个什么紫金别墅区混混了。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又过去了,回到学校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然后,就在我火急火燎地赶回了宿舍,正要进门的时候,不想猛然一个抬头,竟然看到何飞云抱着一摞书,从我们宿舍走了出来,然后,就在我正疑惑的时候,发现娄新正挎着书包跟在后面。
敢情这对狗男女利用我不在的时间,偷偷跑到我们宿舍里面幽会去了?
“呸呸,”我禁不住吐了两口唾沫,感觉有些晦气,人家两个人刚刚办过事儿的场合,可是不怎么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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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梦婴
楼道略显狭窄,左右也都是紧闭的宿舍门,迎头撞上克星,躲闪已经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老远就讪笑着打招呼:“呦,二位,忙着呐——”
“程小河!”结果,一眼看到我,克星立刻就尖叫了起来,随即一阵疾奔跑到我面前,上下看着我问道:“你没事吧?听说你昨晚没回来睡,到哪里去了啊?”
听到她的那个话,我心里禁不住一凛,心说姐姐你谁啊?这么关心我干啥?你居然连我昨晚没有回来的事情都知道了,那是不是说,您老昨晚是在我宿舍过的夜啊?当时我就有些怨恨那些宿管阿姨了,话说她们最近对宿舍的管理越发有些松散了哈,这么一个大姑娘在男生宿舍留宿,都没有正义之士站出来说句话的吗?
“没事,昨晚在外面陪爷爷,他老人家身体不太好。”我随口回道。
“不可能,我们昨晚后来也去看望老人家了,你根本就不在那里,我们还问了爷爷你去哪里了,他说你回宿舍了,但是你又不在宿舍,你到底去哪里了?”小丫头嘟着脸问我,立时搞得我一阵尴尬,心说姐姐你这是干啥啊,你是我妈还是我什么人啊,这么关心我干啥?
“我有些私人的事情忙活去了,你不便知道。不好意思。”实在无奈了,我以冷语拒之。
见到这个状况,何飞云不说话了,神情很有些委屈,皱着眉头瞪了瞪我,抱着书本就往外走去了。娄新连忙跟上去说:“我送你!”结果却被硬生生喷了回来:“不用,你自己忙吧!”
进了宿舍,刚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娄新就进来了,笑吟吟地看了看我道:“娘的,这女人在这儿等你一晚上了,差点没和老子一起住这儿,结果你回来就给人家个大黑脸,也真够缺德的。”
“她等我干嘛?”我皱眉看着娄新,有些好奇地问道。
“废话,对你有意思呗,但凡一个女人开始关心一个男人,你说还会有什么?”娄新倒也大方,自己的女神去追别人了,他竟然还这么淡定,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男人。
“你这个玩笑一点意思都没有,她对我有意思,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我一边说话,一边脱鞋子,准备洗漱,随口问娄新道:“你不是在追她吗?怎么搞到我身上来了?”
“哎,这就叫缘分啊,人家对我就是没感觉,那能咋办?偏偏就喜欢你这样的,我也无奈啊,不过,也没关系啦,咱们谁跟谁啊,这都三四年了,好容易有个女的愿意正眼看你一下,我也就不和你争了,哈哈。”娄新笑了起来,气得我差点一口黑血喷到他脸上。不过这家伙倒是的确不缺女人,这句话也算是实话。
“这么说来,你是放任她来跟我捣蛋了?”我看了看娄新问道。
“不然还能咋滴?她现在就喜欢询问你的事情,觉得你这家伙忒神秘了,身上的吸引力无限大,连我这个大帅哥都比不上啊。”娄新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也开始脱衣服洗漱,准备睡觉,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不觉是皱了一下眉头问我道:“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
“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听到他的话,我不觉是有些好奇地把自己衣服嗅了嗅,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
但是娄新的神情却很严肃,皱眉仔细看了看我道:“不对,这味道很不对,你肯定遇到什么事情了。这是——”
“嗨,能有啥事情?我想起来了,是药味,老人家身体不好,白天去了趟医院,我帮他抓药,可能沾了些药味回来,你的鼻子倒是够灵光的,服了你了。”我连忙打断他的话,不喜欢他那疑神疑鬼的神情。
“你居然去医院了,这样也的确是有些合理了,不过,我提醒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妙。”娄新皱眉道:“有句话怎么说的?入芝兰之室不闻其香,长居鲍鱼之肆不闻其臭,你的鼻子,平时也很灵敏,现在之所以没感觉出来,可能是你已经不经意间把这气味给忽略了。还有,你今天的脸色很不好,似乎阳气衰落很多——”
“那是因为我白天在医院顺道献血了,不然能这么惨白吗?好了,你别担心了,我等会叫个外卖,搞点好吃的,咱们好好吃点,哥现在有钱了。”我咧嘴对娄新笑道。
“好吧,”娄新无奈地摇摇头,洗澡去了。
娄新洗澡的当口,我叫了外卖,然后等他出来之后,也进去洗了澡。
洗澡出来,正好外卖到了,我就下楼去拿。到了楼下之后,发现路边的路灯下正站着一个送外卖的老大爷,我过去付了钱,拿着外卖往回走,随手就把外卖提起来看了一下,想看看那家伙有没有给我弄错,结果这么一看之下,我顿时差点一口吐了出来。
我记得当时我叫的是水煮牛肉、宫保鸡丁、辣子鸡、香菇青菜四个菜,另外是两份饭,两瓶啤酒。啤酒放在袋子里,我提着了,另外的四个菜和两份饭,分别打了两个包,一个是两份饭和一个菜,一个是三个菜,只有菜的那个包,最上层的正是水煮牛肉,圆形透明盖子的一次性餐盒装着的,然后,当时我正好路过宿舍门口那种淡黄色的灯光下,然后,我就提起那个袋子看了一下,当时,那水煮牛肉包在白色的半透明塑料袋子里面,里面是红红的肉色,外层是白色的薄膜,给我的感觉,怎么看怎么像我白天埋掉的那个死胎。
我记得,当时我把那死胎倒进泥坑里的时候,那东西似乎还动了一下,好像还没死透。
现在突然看到这么个东西,而且似乎等下我还要把这玩意吃掉,我心里的那种反胃的感觉,简直就无法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