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丹书铁券前朝的

不知过了多久,高天赐才从震惊中醒来,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朝代的问题。

我既然穿越了,干什么非得去管是正史还是异世界呢?

正史未必好,异世界未必坏啊,更何况,这种说不清正史还是异世界的世界,才更好。

自己现在只是个小人物,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无关紧要,他想要的也不是什么王霸之气侧漏,收复九州,一统天下。

他曾经想要是能穿越回古代,做个逍遥王爷,比做皇帝要好的多。既有一人之下的权利身份,又没有什么责任,天下之大尽可去得。

现在成为伯爷之子,虽然比王爷差多了,但做个富二代,潇洒的过一辈子,还是足够的。

更何况,他有这个世界的人不具备的,蝎子粑粑独一份的条件,那就是历史中的经验啊。

一首广告换金牌就是最好的证明,这要是纯粹的异世界,鬼知道诗词还有没有市场?

想到这里,高天赐反而有些期待了,他有很多在他的世界很简单的发明,但古代又不存在的东西,准备大发一笔呢。

说到底,关于权与财,他对财的执念更深,原因很简单,上辈子穷怕了。

既然这样,他倒希望现在是处于正史与异世界之间的世界,这样的话,历史走向不确定,如果有什么正史中熟悉的人物存在,他以后一定好好巴结。

然后当上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一阵嘈杂声打破他的意淫。

“三少爷快住手!”门外传来老许急切的声音。

啪啪两声,同时响起的还有扈从的叫喊,估计是三弟不过瘾,趁机又踹了两脚。

“怎么回事?”

“许管家,大少爷··大少爷他进祠堂了,我们拦不住啊,三少爷·····”

“什么?进祠堂了?”

老许声音中满是骇然,紧接着,他在外面叫喊道:“大少爷,您快出来,这要是让伯爷知道了,下人们担待不起啊!”

高天赐听见也假装没听见,牌位也顾不得看了,目光飞速扫视,找寻族谱的踪迹。

他打定主意,说什么今天也要知道他家到底怎么落魄的,当初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是被陛下贬官降爵了还是如何。

如果是的话,那么是犯了什么罪,被何人检举,何人主办,这些人都可能是那不知名的仇家真实身份,知道该防着谁,他才能够放心。

老许在外面喊了半天,祠堂内没有回应,他一咬牙,小跑出东院。

“你去请夫人,让夫人将大少爷喊出来,我去太常寺寻伯爷!”老许吩咐一名小厮去请小李氏,自己叫人备车,出府去了。

老许的话高天赐都听见了,他也很着急,对着那些牌位拜了拜,说道:“祖宗们别见怪啊!”

说着,他干脆动手,在供桌前的那些抽屉中翻上了。

抽屉中全都是香烛蜡纸,经幡黄钱之类,用于祭拜的东西。

他四下扫视,发现再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心中不甘心,他不相信这么大的祠堂,宗室之后,连族谱都没有。

他也顾不得客气了,将香炉扒拉到一边,爬上香案,探头去看牌位后面。

这一看不要紧,最下排正中间,那是一个空牌位,上面没名字,就是这个牌位后面有个檀木盒子。

高天赐一把将盒子揽过来,很沉,里面装的不像是书。

他好奇的将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青铜制成的,书本一样的东西。

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铭文,好在这个世界的文字他看得懂,这都是从原主的记忆中继承过来的。

但原主也不是爱学习的主,所以他看的很费劲。

细细辨认,他磕磕绊绊的读了起来:

“朕感念高敬德劢公精忠,于开皇元年克著。兹朕开朝登位之初受以此券,寄因前北周宇文氏昏聩腆居其位,时满朝奸佞祸乱朝堂,日月无光。朕于乱世中平定四海,恩服宇内。亦赖卿之忠勇,冒百死而佐明君,忠以卫社稷,惠以福生灵。顾兹茂勋,宜隆恩典。

特封尔为奉天调卫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柱国,领青、兖、徐三州刺史,开国清河一等公,食禄三千石。子孙后代有功世袭,无功降袭。

誓除谋逆不宥外,其余若犯免卿九死,子孙三死。或犯常刑以铁券示,有司不得加责,承我信誓往惟钦哉。宜付史馆,颁示天下。”

其实念到一半,高天赐就已经反应了过来,这是丹书铁券!

上面的内容也不难理解,古人先称字,后称名,丹书铁券拥有者叫高劢,字敬德。

翻译过来,意思是:“前朝北周宇文氏昏庸,于是朕起兵造反了。造反的过程中,高劢你忠勇无双,辅佐我一起造反,最后咱们夺了北周宇文氏的天下,并且最后一统九州。”

“朕不会忘记你的功勋,所以在开国之初,刻下这枚丹书铁券,赏你做一品特进,还有三州刺史,赐爵位一等清河公,食禄三千石。子孙后代有功劳的话,就袭爵,没功劳的话,就降一级袭爵。”

“朕发誓,你的子孙后代除非谋逆造反我不宽恕,其余的罪,若是你犯了,这块丹书铁券能免死九次,子孙犯了能免死三次。犯普通法,出示这枚丹书铁券,有关部门看见当没看见。”

这就是丹书铁券和免死金牌的区别,免死金牌属于一次性的,用完就收回了。而丹书铁券有次数,用一次史馆记一次,用完收回。

但其实纵观历史,这都是扯淡。说你谋逆你就是谋逆,不谋逆也谋逆,想弄你,这就是块废铁,啊不,是费铜。

自古有丹书铁券的,没几个得善终的,一次就死,别说九次了。清朝开国世袭罔替的****,最后还不是换了一茬又一茬,这哪是丹书铁券,这分明是催命符。

高天赐细细琢磨铁券上的内容,然后在脑海里搜索历史知识。

这高劢是谁,他只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来。但开皇这个年号,他很熟悉。

开皇是隋文帝杨坚第一个年号,加之铁券称北周为前朝,北周又是南北朝中,北朝最后一朝,上面又说开国之初,说明这皇帝是那个朝代的开国之君。

由此基本可以确定,这个皇帝,就是隋文帝杨坚无疑。

他虽然想不起高劢是谁,但是已经能想到,这并不是自己的爷爷。因为前朝隋经历杨坚、杨广两代。

高劢是杨坚开国封的国公,而现在大洛都已经建国快三十年了,这高劢要是活着,少说一百来岁了,而原主记忆中,他爷爷没那么大岁数。

这高劢可能是他太爷爷,甚至曾爷爷。

前朝隋?

高天赐咂摸咂摸嘴,暗想,大洛朝廷,或者说开元帝对前朝相当忌讳,而自己家却藏着前朝的丹书铁券,难道是因为这个倒了霉?

不应该啊,如果是因为这个,那丹书铁券应该被收缴了才是。并且如果真是犯了陛下的忌讳,那就不是国公降为伯爵的问题了,那应该是满门抄斩,最次也是流放边疆,女人充入教坊司才对啊。

想着,高天赐将丹书铁券放回盒内,他在倒数第二排的牌位上找到了高劢的牌位。

后面藏着盒子的无名牌位,正好在高劢的牌位之下,他琢磨半晌,想明白了。

高劢的丹书铁券在我家,说明他才是我们家直系祖先,如果不是,这块铁券应该在他子孙那里才对。

我爹还健在,所以最下面一排,就应该是我爷爷那个辈分的牌位,由此可见,没名字的牌位是我爷爷,高劢是我太爷爷。

高天赐顺着高劢这一支往上看,发现高劢的上一代,他们这一支叫做高岳。牌位上写着:“北齐清河王高岳之位。”

太爷爷清河公,曾爷爷清河王,我爷爷是国公,是不是也是清河公?

高天赐不确定,因为太爷爷高劢的清河公是前隋封的,曾爷爷清河王是北齐封的,所以爷爷是什么公,还真不一定。

“还是得弄清楚我爷爷叫啥,是什么国公,是谁害了他,我才能知道谁要害我!”高天赐一番沉吟后,再次开始了翻找。

最下面一排牌位后面,除了丹书铁券外什么都没有,高天赐站起身,探身去看倒数第二排,后面依旧空空如也。

再往上他够不着了,于是他从一旁搬来小凳子,把桌子划拉出一块空档,将凳子立好,自己站在凳子上,探头去看。

牌位是阶梯状供奉的,越往上也就越往里,他往前探身,下面最后两排的牌位稀里哗啦的全倒了。

高天赐没管那些,垫着脚,抻脖子往第三排后面看,没等看清,下面牌位全倒了,连带第二排高洋和李祖娥的牌位也倒了,砸了下来。

那一瞬间,第一排高欢的牌位晃了晃,高天赐隐约看见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高洋的牌位迎面砸下来,高天赐一闭眼,脚下不稳摔下香案。

他一个轱辘站起身,兴奋的想再爬上去,因为他隐约觉得最上面好像有东西。

正在此时,脚步声飞速由远及近,转瞬间来到祠堂门口,下一刻,大门哐当一声被踹开了。

几乎就在同时,高慎行暴怒的声音响起:“王八犊子,这回老子非扒了你的皮!”

他吼声没落地,手中的棒子已经丢了过来,然而却丢歪了,直接将最上面唯一还竖立着的太祖高欢的牌位砸飞了,正好漏出后面一本厚厚的书。

“爹,这可是你干的!”高天赐嗫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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