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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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育朕的骨血◎

夜里, 郁尔在自己房间沐浴完,身上还未擦干, 胡乱披了件衣裳, 发丝滴着水,划过温润雪白的肌肤。

一声推门巨响声打破了深夜静谧。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闯入房间,出现在自己眼前, “陛下?”

萧易一路从御书房来到藏书阁, 一张脸冷若冰霜,强势地逼近,不怒自威的君王气势吓得小宫女后退几步跌坐木榻。

萧易毫不心慈手软,对这个小宫女的疼惜早已经消失殆尽, 他现在什么理智都没有了,剥掉她肩上的衣裳想要亲自验证,她是不是真与萧让行房了房事。

郁尔根本毫无抵抗力。

少女纤细锁骨处肩胛上,布着痕迹,男人戾眸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

郁尔仰着头, 眼神骇然,“陛下怎么可以这么对奴婢?!”

“萧让昨夜对你确实丝毫不温柔。”他怒火沉沉地讽刺, 将手里死死捏着的那一方沾血帕子扔到榻上。堂堂君王, 真的任何理智都没有了。

郁尔瞥见那一方帕子, 明白那是什么,顿时脸颊发红,原来皇帝知道她当启蒙宫女的事了。可此时此刻,他闯入她房间算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

萧易只觉得心中怒意翻滚,问她, “喝避子汤了么?”

避子汤?郁尔根本没想到这一点。内务府不会给启蒙宫女备下避子汤, 皇室子嗣单薄, 倘若启蒙宫女有孕,那可是天大的喜事,自然要生下来。

“连避子汤都敢不喝?去,弄一碗避子汤来。”萧易吩咐门外的春生。

萧易杀意很重,他有生杀予夺的权力,此刻他就想掐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宫女,眸光顺着她的锁骨下移。

少女沐浴过后的雪肌温软,寝衣贴着,那纤细腰肢不盈一握,“你这般纤弱的身躯,也不知能不能孕育朕的骨血。”

郁尔惊讶得无以复加,什么叫皇帝的骨血?她又不会与他有肌肤之亲,转念一想,他说的是萧让的子嗣。

“这般年轻,就如此急功近利!”

郁尔从一声声的训斥当中回过神,她觉得很委屈,“陛下赶走奴婢,奴婢去了内务府,当了启蒙宫女。即使在陛下眼中算是急功近利,奴婢什么都没有做错。”

是他先赶她离开的不是么?离开皇宫去道观清修,指名了不带她。

“若奴婢真的急功近利,当日就该跟着郁寻回家,认回父亲,奴婢家世不低,奴婢也有资格成为王妃。若真这么做了,那才算是忘恩负义,急功近利!”

“你这般顽劣难教,还想着给朕做儿媳?”萧易狠声训斥。

那只是一种假设!皇帝完全断章取义!

“奴婢没说要嫁给萧让!”

“朕说了萧让?”

还说没那个意思?欲盖弥彰!

萧易将人放开,压下滔**火,绷着下颚,冷冷开口,“从今日起,启蒙宫女不得留在宫廷当女官。”

三言两语,叫她的算盘落了空。

郁尔完全没料到皇帝会这般针对自己,她神情彷徨,丰盈润泽的唇瓣微启,难以置信地望向皇帝。

“奴婢索求不多,不过是想在这藏书阁里安稳度日罢了。”

为何连这他都不允许?

萧易欣赏女子的才能,他登基之后大刀阔斧地颁发了一系列的政令,使得天下女子也可依靠自己所学安身立命,当初也是他亲自定下启蒙宫女可为女官这一宫规。

可是他不允许郁尔投机取巧!

“你今夜就给朕滚出皇宫!”

郁尔站起身,满身狼狈,半干的发丝还滴着水珠,“陛下明知奴婢无家可归了。”

一张雪白小脸看上去惹人怜爱,可是萧易绝非心软之人。春生送来避子汤,宫里的夜晚会常备着避子汤,以防皇帝一时兴起想临幸宫女,备了数年终于用上这一回。

萧易将汤药送到小宫女面前,“不出宫可以,饮下这碗避子汤,把启蒙宫女之事忘个干净,然后回朕身边伺候。”

郁尔侧首避开,“奴婢不会怀孕。”

“你怎知自己不会怀孕?”萧易冷声质问,又缓下语气,“郁尔,朕不想命人灌你喝药。”

郁尔正直面这位君王最强势、最阴暗也是最真实的一面。

他衣着华丽、墨发浓眉、在这间于他而言过于狭小的房间里格格不入,带给她最窒息的压迫感。

下颚突然被扣住,郁尔挣脱不得,苦涩的汤药就被灌入喉中。

“咳--!”

一碗汤药尽数入腹,萧易扔开瓷碗,狠声低语威胁道,“你最好祈祷这碗汤药管用,否则若两个月之后太医诊断出什么,朕会立即命人将你腹中的东西弄出来!”

郁尔摁着心口一阵猛咳,跌坐地上,呛得双眸含泪。

**!!

***

这夜之后,郁尔又回到御前伺候,原来薛彩铃承宠之事纯属谣言。

“陛下在道观清修时,心境并不好,时常沉默寡言,若有所思,我在边上伺候得胆战心惊的。幸好提前回宫。”

“难道陛下回宫之后心境就好了么?”郁尔嘀咕道,她莫名奇妙被灌了一碗避子汤,心境也不好!

薛彩铃不得不承认,陛下这几日的心境也糟糕透什么?她怎么可能有孕?转念一想她饭后还吃了几块薛彩铃从淑妃宫里带来糕点。

糕点软糯香甜,薛彩铃看她喜欢就都给了她。

郁尔也不着急否认,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将错就错同他周旋,“没错,奴婢确实有孕了。”

龙颜骤然浮现一丝狠厉之色。

在男人幽深浓稠的眸光之下,郁尔接着道,“陛下听说宁王妃有孕,不是挺欢喜的么?既都是皇室血脉,陛下为何容不下这个孩子?”

“拿掉、”萧易狠声命令她。

“我不”郁尔被激起一身反骨。

“你有孕不过月余,朕命御医为你准备汤药,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痛苦。”

郁尔抬眸,黑白分明的眼睛观察着皇帝。他的言论他的神情皆很异常。

他为何总之约束她针对她?为何?

“好好调养,你这般年轻,身子也不会有大碍。”

郁尔觉得皇帝对她有着一种很奇怪的控制欲,“若奴婢不愿呢?陛下会强行灌奴婢喝下堕胎药么?”

萧易不言语,狭长的眼眸泛起不满,若朝堂上文武大臣见了,必定知道皇帝真动了怒。

“一个宫女,何来资格诞下皇家子嗣?”

“若奴婢所怀的是陛下的子嗣,陛下也不要么?”郁尔接着又问,“陛下之前不是说想要公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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