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没有感情的机器人vs研究她的“父亲”(16)

无尽的委屈与怒火涌上谢辞的心头。

他本就与陆卓星不对付,现在更不愿意将自已的狼狈暴露在他的面前。

“好,既然是她自已的意愿,那我就不管了。”

谢辞愤怒地离开,回到家里也是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呵,想留在陆卓星身边,那就留吧。

反正,他自以为的相爱,恐怕在谢漪眼里,也不过就是一场笑话,哪儿有初始认定的主人重要。

想教会机器人什么是感情什么是相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谢辞自嘲地笑笑,在心里劝告着自已。

‘是时候放弃了。’

——

生活中少了一个人,对谢辞来说,不过是恢复了从前的生活。

每日在研究室忙碌,研究所与郊外别墅两点一线。

甚至,现在的他,比从前的时候更加忙碌了。

以前谢辞喜欢做研究,但也是有自已的休息时间。

可从陆卓星那儿回来后,他便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研究中,日夜不分,忙得让自已没有多余思考的时间。

这样的强效工作下,谢辞根据那三个月改造谢漪的经验,对最新推出的陪伴型机器人做了成功的升级改进。

现在市面上的陪伴型机器人,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他们的行为模式更加趋于人类的思考方式,给使用者最自然的使用体验。

这是相关领域上的重大突破。

谢辞本来在国内地位不凡,现在因为研究的突破,声名地位一度提高到其他人无法企及的地步。

可对于谢辞来说,虚名或者财富,都不重要。

他并不为此感觉到开心。

明明从前研究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现在好像都变得没什么意思。

研究成功、有突破,或者失败,都激不起谢辞的情绪波动。

他越想用从前热爱的工作代替谢漪的存在,她的存在感反而愈加强烈。

不管是在研究室还是在家,或是行驶在路上,他总会觉得身边会有谢漪的踪迹,也总是会忍不住用目光去寻找她的踪迹。

这样的结果,从一月前矛盾爆发后的服输就早就是注定了的。

那时,他的理智就不复存在了,更何况现在眼睁睁看着人一步步离开自已的世界。

谢辞完全控制不了自已的行动与想法。

当从前嫌麻烦不愿意参加的宴会请帖送到别墅里时,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直接销毁或者拒绝。

谢辞打开了宴会请帖,询问智能管家。

“这场宴会主要邀请的是哪些宾客?”

当看到智能管家查询到的结果中,邀请宾客那列写了军队军官时,谢辞手不受控制地将请帖收进了西装口袋里。

宴会来了许多人。

政客、军官、商人还有如他一般的研究者,往日里严肃的人此刻举杯与看得上的人谈笑风生。

谢辞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他到的早只是想早一些见到谢漪。

和宴会主人打了招呼也确认陆卓星今天会携女伴过来时,谢辞放了心。

现在时间还很早,还有不少人还没有到。

谢辞便端着一杯酒,走出了大厅,在院子里一处比较安静的亭子下坐下。

这儿视线广阔,可以看见进进出出的人群。

谢辞端着酒杯放在唇边,目光却是涣散着,游离于视线范围内的所有地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进出的人渐渐变少,院子热闹了一会儿又渐渐恢复安静。

谢辞久久看不见自已想要见到的人,都快要怀疑宴会主人说的话是假的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两人声音都很熟悉,谢词将目光转过去,来人正是谢漪与陆卓星。

陆卓星似乎是将从前说的“机器人绝对不可能以爱人身份实现”的话当做废话,表现的与之前不屑一顾的言辞完全相反。

他的手紧紧的牵着谢漪,目光时不时地就会落在她的身上,嘴里还不停歇说着什么。

他们走在草坪中间的石板小路上,神情愉快,就像是一对年轻的小情侣。

就像是,从前的谢辞与谢漪。

谢辞感觉似乎有根细针在扎着胸腔中的心,他有些喘不过气,深呼吸几秒后,就要起身去找他们两人。

才走到一半,就发生了更加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陆卓星和谢漪是并排走在一起的,他们紧紧牵在一起的手前后摇晃着,活泼又十分有活力。

谢漪心情似乎很好,走路有些蹦蹦跳跳的,偶尔目光朝前看路,偶尔转头和陆卓星说话。

走到一半,不知道陆卓星说了什么,她的脸染上一层红霞。

不等在场其他两人反应,谢漪突然停住脚步,抱住身边陆卓星的手臂,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轻轻一吻。

然后不等陆卓星说什么,就要害羞跑开。

她自然是没有“逃脱”成功的。

陆卓星迅速捉住了她,两人对上视线,给安静的空气中添上暧昧的气息。

谢辞站在不远处,目眦欲裂。

这是谢漪从前对他做的。从他身上学到的恋爱的经验,现在用到了陆卓星身上吗?

这还只是他看到的一幕,在他忙于研究看不见的日子里,是不是有更多的东西被她使用在陆卓星身上。

他不敢再深想下去。

谢辞眼里像是在冒火,控制不住情绪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锋利的玻璃碎片划过手心,鲜血顺着掌心流到地上。

滴答滴答,茵茵的绿地开出了艳丽的“红花”。

谢辞察觉不到手上的痛感,大步走上前,一把就扯开了两人牵着的手。

“教授?”

谢漪与上一次见面时又不太一样,看向他目光中有崇拜敬仰,没有熟悉的爱恋。

“漪漪,你为什么不叫我阿辞了?”

谢辞牢牢抓着谢漪的手,这次,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愿意放开。

“父亲,不,教授。我为什么要叫你阿辞?”谢漪奇怪道。

她知道眼前的人是研究制作自已的人,所以等同于是自已的父亲。

以两人的身份,再怎么喊,也喊不到阿辞这个称呼来呀。

“你不记得我们在一起那三个月的时间了吗?”

谢辞心跳加速,紧张地语速也加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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