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峻妍当着众人的面,自刎于弥州府前,表明了自己就算死也不会降服韩辉璨。
张瑶跪下崩溃的痛哭,裴稚不忍心看到这一幕,转身就离开了,韩辉璨蹲下,抚摸着毋峻妍冰冷的脸庞。
“主公,少小姐她就是这样的人,不会轻易顺从其他人的!”谢文翰作为曾经的毋家武将,一并蹲下劝韩辉璨。
“文翰,本侯可惜的是她这位敌人,没想到她毅然决然的死在本侯的面前!”韩辉璨想让毋峻妍悬崖勒马,但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将她收服。
韩辉璨命人好生收敛毋峻妍的尸体,并准备厚葬,同时下令营级以上将官皆去祭奠毋峻妍。
毋家三公子毋峻明得知自己的二姐自裁的消息后,赶忙带着母亲梅夫人出了毋府,母亲看到自己“沉睡”的女儿后一言不发。
毋峻明虽然不站在毋峻妍这边,但她毕竟是自己的亲二姐,流下了眼泪,韩辉璨揽着毋峻明说:“对不起!小明,本侯没能力挽救她!”
“嫂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二姐她命该如此!”毋峻照反倒是安慰起了自己的大嫂。
“辉璨,你公公毋建死在亲生女儿手中,现在她又死在自己手中,也许这就是毋家的命运吧!”梅夫人对自己的儿媳妇韩辉璨说起了命运。
“峻妍虽是本侯的小姑子,但她选择成为北疆大业之路上的绊脚石,无可奈何,请婆婆原谅!”韩辉璨站在北疆的角度来说,自己的确没有办法。
“无妨,峻妍执意如此谁又能阻拦,辉璨你抓紧和峻照完婚,生下大孙子,老身就可以安心出家了,不再过问凡尘之事!”梅夫人说完落泪了。
韩辉璨牵着梅夫人的手,向她保证:“婆婆,本侯和峻照定好了时间,等本侯20岁的那年就正式完婚!”
张瑶与徐赞被押解到弥州府去见韩辉璨,张瑶因毋峻妍的死而心如死灰,韩辉璨怕她也随毋峻妍去了,就让人好好看护她,不让她接触任何利器。
徐赞首先向韩辉璨请罪:“北疆侯放过了弥州百姓,小人深感愧疚!”
“徐将军,你愿归降北疆吗?”韩辉璨发问。
“末将愿降北疆侯,一切为了弥州百姓,请北疆侯接纳末将!”徐赞从始至终是为了大义,韩辉璨有点欣赏徐赞了,她示意徐赞起身,站于谢文翰身旁。
徐赞也不好意思正眼面对谢文翰,倒是谢文翰主动把他的佩刀交还给了他。
韩辉璨刚想问张瑶,却被她打断:“北疆侯,末将只认小姐,什么话也别说了,况且末将亲手杀了您的公公,罪该万死,请北疆侯赐末将一死!”
“就这么急于去死?”韩辉璨被张瑶的忠义吓到了。
“末将除了死别无他法,只求速死!”张瑶再次恳求。
徐赞想劝解张瑶,却始终没说出口,谢文翰对于张瑶的态度很是气愤,他朝张瑶怒喊道:“一个人想死是最容易的,但你有想过你死了你的价值就彻底从这世界烟消云散了!”
“价值?呵!我此生的价值就是小姐给的,她已经逝去,我也失去了自我!”张瑶始终坚持自己的理念。
韩辉璨见劝降无果,先命人将她押下去。
毋峻妍隆重的葬礼开始了,张瑶亦被押过来一起参加葬礼,韩辉璨带领北疆诸将给这位已故的敌人送葬,张瑶这次没有痛哭,反而敬重的送别自己的主公。
毋峻明想哭,一旁的韩辉璨却对他说:“你姐姐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身边的人为她哭泣吧?给她最后一次颜面,收起无用的眼泪,她是为了解脱才当着本侯的面自我了断!”
毋峻妍被安葬在弥州西门外的安身林,弥州百姓虽然讨厌毋峻妍,竟都自发的来送葬,仅仅是出于对逝者的尊重。
墓碑早已刻好,听弥州士兵们说这是毋峻妍生前知道自己会死,所以提前令人准备好了墓碑与棺材。
韩辉璨扶着毋峻妍的墓碑,亲自悼念,现场肃静了,裴稚率先半跪在毋峻妍的墓碑前。
“裴将军,您这是?”毋峻明见裴稚半跪,吃惊的走向前问她。
裴稚回答:“本将出于对敌人的敬重,没其他的意思!”
北疆其他的将领见此纷纷半跪祭拜,这令张瑶大为震撼。
“多么短暂而精彩的人生啊,毋峻妍,自己提前结束了痛苦,非要留给本侯一生的遗憾是吧?”韩辉璨对墓碑说道。
“再过一年,你也18岁成年了,本侯也曾想过原谅你的种种大不敬之罪,不过你依旧如此极端,实在没救!”
“亲眼看着你在本侯面前逝去,或许你有火气,有不甘,但你确实震撼到本侯的内心了!”
“你在人生最后的时刻,成长了,让本侯彻底了解你的心境,也许是本侯的做法太过压迫!”
“你弑父夺州的行为依旧不可原谅,即使你死了,本侯也不会轻易饶恕你的恶行!”
“就这样吧,毋峻妍,本侯会带着你此生未走完的人生一同面向天下,希望你在天之灵永远讨厌着本侯,永远不要原谅本侯。”
韩辉璨说完大步的离开,毋峻妍的葬礼结束,韩辉璨该回北疆了,弥州自然成为北疆的领土,新一任太守就交于三弟毋峻明了,又让谢文翰留在弥州,共同守土。
“嫂子,我真的能行吗?”毋峻明对自己晋升太守这个决定有些不自信。
“交给自家人本侯放心,弥州永远姓毋,好好给本侯看住这片土地!”韩辉璨让他大胆的领太守职责。
谢文翰虽说可以在家乡这边任职了,可是他又舍不得离开北疆中央,他再次向韩辉璨确认:“主公,末将还是想跟随您以天下为战场纵横寰宇!”
“文翰,留在弥州不是终点,这是本侯相信你才如此安排,峻明还小,需要你这样的老将辅佐,不要让本侯失望!”
“既然主公相信末将,那末将定不辱使命,将北疆的领土守护到最后!”谢文翰感谢韩辉璨毕生的信任。
北疆大军即将离开弥州的时候,张瑶独自骑马追着大军,她喊着:“请北疆侯停一下!”
徐赞回头发现是张瑶,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韩辉璨停住了大军,从中军骑马走向张瑶。
“哦!张瑶将军还有什么事情?”韩辉璨可能预感到张瑶此刻会降,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北疆侯,末将思考了很久,也想了小姐自杀之前所说的话,才醒悟!”
“能否请张瑶将军吐露一下?”
“末将决定了,轻易放弃自己是对小姐的不尊重,她九泉之下知道末将就这么失意会不开心的!请北疆侯发挥末将的力量,为了北疆的未来!”
“哈!那你这不诚意啊,还叫北疆侯呢!”
“啊?对对对,请主公尽情发挥末将的力量,共同打开北疆的未来!”
韩辉璨一个挥手示意张瑶进入北疆军返程的队伍,张瑶回头向弥州城敬了礼后,驰骋到北疆军中。
”呦呦呦,这不是张瑶将军吗?终于加入队伍了!“东野忠麟打趣的说道。
“今后请诸位将军多多指教,张瑶绝不会让北疆军失望!”张瑶还是挺上道的。
韩辉璨回头对诸将说:“老人不准欺负新人,要让本侯知道了,小心一撸到底!”
“新人都是大佬,我们可不敢惹!”裴稚配合着韩辉璨的话让徐赞、张瑶二将放心为北疆效力。
“能与天下第一的裴稚将军并肩作战,也是我们的荣幸!”徐赞回答着裴稚。
“一身蛮力是迈不开步子的,需要大家的配合,北疆是个整体,互相帮扶就没什么问题了!”裴稚的初心与韩辉璨一样都是为了北疆的未来,徐赞、张瑶二将算是跟对人了。
龙江那边,联军第一阵已经与孙吴的海军交战了,只不过规模小,联军的水军尚未成型,贺舞洁站立于主舰上,对击败联军充满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