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声问道：“那这么看来，艾斯卡尔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了？”
玛利亚贝尔颔首，表示认同。
白莫声又看向艾斯卡尔，点了点头：“人不可貌相啊。”
艾斯卡尔瞪大了双眼：“你礼貌吗？对长者有一点尊敬吗？直接当面评头论足？”
“好了，这次帮你，我也不需要你付出什么，就告诉我一个消息好了。”
“什么消息？”
“有关日冕市那件东西的消息。”白莫声说道。
“就这？你确定？这个消息用处不太大，而且除了金光教被蒙在鼓里，整个日落大陆其他教会的‘近神者’知道的可不少，一点不珍贵。免得你说我仗着岁数大欺负你，还是换一个条件吧。”艾斯卡尔说道。
“就这个吧，我也懒得打听了。”白莫声平和说道。
“你真的确定？”
“我确定。”
“为什么？”
白莫声笑笑：“你也说了，截杀半神这个事有市无价。我之所以肯帮忙，并不打算狮子大开口，而是因为想跟你再长期合作下去。”
“长期合作？”艾斯卡尔有些疑惑。
“是的。以后的事情我还没想好，但是一定会有需要你帮助的时候。届时希望你也能帮我一把。”白莫声道。
“就凭这小丫头说了我两句好话，你就这么信任我？”
白莫声笑道：“她好歹也是个‘近神者’，你别总是小丫头小丫头的叫。玛利亚贝尔在我这里的地位可不一般，她可是我在这个大陆最信任的人了。若是她的话我不听，那我也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玛利亚贝尔听到白莫声的话语，心中些许惬意。
教皇也从未对她说过如此信任的话语。
她觉得，自己的赌注，下对了。
“行，你可不要后悔。”
“放心吧，决定是我一个人做的。如果我真的看错了你艾斯卡尔，那也是我的问题，怪不得别人。”白莫声摆了摆手，示意无所谓。
艾斯卡尔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一分赞许。
“好，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我也不多说了，直接讲神殒舍利的事情吧。”
“神殒舍利？”
“没错。日冕市之所以形势错综复杂，就是因为这‘神殒舍利’。你连神殒舍利都不知道？”艾斯卡尔问道。
白莫声摇了摇头：“平日里只注重提高序列，其他的事我基本都不知晓。”
艾斯卡尔认可到：“也对。就你这变态的提升速度，恐怕也没工夫关心别的。神殒舍利，就是真神陨落时，遗体化出的晶石。”
“等等，神不是不死的么？”白莫声问道。
“都说神是不死的，可是谁都没见过神，却都听说过神殒舍利。你说，神死不死？”艾斯卡尔白了他一眼。
“不应该啊，都已经能够扭转天地间的法则了，应该已经脱离世界的束缚，长生不老了啊。”白莫声根据自己在修仙世界对仙人的了解，质疑道。
“不知道，有可能神之间互相打斗，导致陨落吧。反正，就是存在神殒舍利这么个玩意儿。”
“好吧，你继续说。”
“四年前，日落大陆的一位命运序列的神使陨落前，献祭出自己的生命，卜了一挂，想要问询一件世间至宝的位置，好庇佑自己的后代和徒子徒孙。结果，卦象就显示，在日冕城的位置，有一颗神殒舍利。她的弟子将这条消息卖给了东升教，后来渐渐传了出来。”艾斯卡尔说完，便喝起了咖啡。
“然后呢？”
“没啥可说的了，完了啊。”艾斯卡尔说道。
白莫声眉毛一挑：“完了？这神殒舍利有什么用处呢？”
艾斯卡尔耸了耸肩：“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来抢？”白莫声无法相信这个故事。
“我说小子，哪有序列者没成神梦的？神殒舍利可是神死后唯一留下来的圣物，你说你好奇不好奇？更何况，这是第一次日落大陆出现神殒舍利，大家自然更是眼红耳热啊。
况且，她的弟子之所以将这个消息卖出，就是因为神殒舍利得之无用，弃之可惜。除了高阶‘近神者’，其他低阶序列者拿到神殒舍利根本没有意义。”
“那这个消息，怎么四年了，掌控日冕市的金光教还不知晓？”白莫声问道。
“因为东升教得到消息后，将那个命运序列的神使的亲戚和徒子徒孙都杀干净了啊，所以信息就成了秘密了。其他教会知道，是因为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捂久了，自然知道的人也变多了。
但是，说来也有意思，大家都默契地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金光教。因为日冕市是个边陲小城，不受金光教的重视，大家要来找神殒舍利还好说。如果让金光教知道这件事，恐怕一个苍蝇也飞不进来了。
若是失去了争夺真神遗物的机会，都会不甘心。但若说为了这个不知用途的东西挑起教会战争，却又不值得。所以，金光教便直到现在都不知道神殒舍利就在日冕市。
不过，这里的动静越闹越大，恐怕过不了多久，金光教也要知道了。”
“所以，你要杀掉碍事的人，比如所有知情的食日教教徒？”白莫声问道。
“没错。我已经警告过食日教的人了，可惜那群小辈不听劝，区区序列七还非要惹事，只能杀死了。”
“所以，那天在门外偷听审讯室谈话，杀死德西的人，也是你？”白莫声问道。
“什么审讯室？哦，你说那个白痴市长宣传的在警察局大打出手的序列者？我可没在现场，我当时还没拿到食日教在日冕市的教徒的名单呢，哪里知道他是谁。
我也是寻了个尸体记忆的方法，深夜潜入停尸房，了那个德西的记忆，才得到了食日教教徒名单，一个不落地将他们解决的。”
“杀德西的不是你？”白莫声心头一紧。
“我有必要藏着掖着么？”
白莫声看向玛利亚贝尔，玛利亚贝尔同样吃惊地看着白莫声。
艾斯卡尔没出手，那就意味着，在日冕城中，还有一个尚未现身的高阶“近神者”，正在暗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