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兰太意外了,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个贱人,一时惊讶过度的惊呼出声。
这绝对是失误,她一直都遵循着龚妈妈教的礼仪规矩,这一路上跟过来到刚刚她一直都是小心谨慎,垂着眼看着自己的脚前一步的地方,从没敢乱看,就怕给二殿下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今天对陆华兰来说可谓是她关键的日子,虽说不是和二殿下初次见面,但这私下里还是第一次单独相处的,她自然要给二殿下留个好的印象,在说她早就对风流倜傥的他倾心不已。
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了陆华兮,太惊讶了,惊讶到让她一下失了仪态,忙急急的看向二殿下,发现二殿下正不错眼的看着陆华兮。
陆华兰暗恨的同时还记得保持着淑女的风范,上前就要拉陆华兮的手,“四妹妹,你不是身体不适么?为何会和……”
陆华兮不着痕迹的抬手躲开了她要握住的手,“是呢,只是……”
“是本殿邀请陆四小姐过来品茗的,怎么,陆二小姐不允吗?我倒不知道你们陆家竟然是陆二小姐当家做主,妹妹想做什么还需要你的允许不成?”
季元修慢悠悠的接过了
陆华兰刚刚只顾了惊讶了,他本就没将这个脾性古怪的大殿下放在眼中,此时一听瞬间看过去,却落入了一双漆黑如墨的深潭里似的,吓得她连忙跪地:“臣女不敢,臣女只是,只是……”
“皇兄误会了,陆二小姐是关心妹妹而已,”季元齐当即出声为陆华兰解围,随即笑道:“陆二小姐过来坐吧,今日我们可是有口福了,能吃到大皇兄的茶可不是容易的事哦。”
他说的“我们”瞬间将陆华兰心中恐惧,还有所有的妒火通通浇灭,满面娇羞,莲步轻移的上前,跪坐在了季元齐的身旁。
“皇兄是如何与陆四小姐相识的?”季元齐心里好奇极了,尤其是刚刚他与那少女的目光相撞的刹那,仿佛心里被什么砸了一下似的,他忍不住抚了抚胸口,却不明所以。
季元修咳嗽了两声,轻吹茶盏里的浅碧,顿时里面的液体如同一池被吹皱的清波,碧叶浮沉间他清淡的道:“我与阿兮啊,已经相识好久了呢,对吧?”
一声“阿兮”里含着暧昧和亲密,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此时的陆华兮的内心已经平静了下来,随着他的话语淡笑道:“殿下说的是,说来的确好久了。”
季元修转眸看向旁边的陆华兮,那目光里尽是柔情缱绻,好像他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她似的。
陆华兮被他的目光看的心咚的一跳,随即挪开目光去端茶盏,以此掩饰此时的窘迫。
她不得不承认,季家的男人都有一副美到极致的容颜,尤其是季元齐和季元修,这兄弟俩虽然异母同父,但容貌都酷似其父,尤其是那双多情又无情的眸子像极了。
“什么?”陆夫人和陆老夫人对视一眼,神色里惊疑不定,转而又确认般的问陆华兰,“你真的确定大皇子看中了陆华兮那丫头?”
陆华兰手里用力的揉搓着手帕,焦灼的道:“女儿自然看的真真的,这个小贱人一看早就和大殿下勾结在了一起,并不像是刚刚认识的,我早就说她不安分了,不知爹爹是怎么想的,你们也是……”
“闭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回去再说这些,现在你说说二殿下对你如何?”
一听自己母亲提起二殿下,陆华兰的焦灼被娇羞取代,扭捏的道:“还,还能如何?就那样呗……”
“哎呀,小祖宗,现在不是羞臊的时候,你倒是说说,他对你可有心思?”
陆华兰见祖母和母亲如此,她也顾不上羞涩,而是认真的回想了下,红着脸,咬着唇瓣点了点头。
这下薛氏和陆老太太都吁了一口气,陆老太太道:“既然如此,这就好办了,现在可是关键的时刻,皇子们都到了适婚的年纪,估摸着这一两年的事,你回去后,要用心的和龚嬷嬷学习,等以后可不能堕了我们丞相府的脸。”
陆华兰不以为然,懒懒的应了一声。
回了丞相府,可能陆平早早的从薛氏那里得知了这一消息,连朝服都没换便来了采薇苑,进门先将香卉赶了出去,堂屋里只剩下了父女二人,陆平开门见山的道:“华兮,你和大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和他单独相见呢?”
陆华兮见陆平的胸口起伏不定,话语急躁,只一分析便明白了他的担忧,顿时将刚刚沏好的茶放在了陆平的面前,“父亲尝尝这茶,是大殿下着人送来的,是盛云山上的云尖。”
陆平一听顿时心中翻涌,他哪里还能喝的下云尖?
云尖,高耸入云端的盛云山特产,生长在盛天城以北极寒地带的山顶上,即使没有经过处理煮来喝了也让人唇齿留香。
因从山下往上看,那山顶好似在白云之巅似的,故而此茶得名云尖,又因出产量及其的少,最多也只够皇帝一年的用量,早已成为了贡茶,能喝道这般金贵的茶的除了皇帝也只有几位皇子。
可如今自己的女儿却喝到了,这说明了什么,他目光阴沉不定的看着面前的少女,还是忍不住道:“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难道你对大皇子有意?”
“父亲请慎言,女儿才十三岁呢。”
“可,”陆平刚要开口,连忙开门看了看,这才回来继续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道:“可若是让楼主知道了,会如何?你想过没有?”
陆华兮眼里闪过厌恶,咄咄逼人的道:“父亲,我怎么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卖给了隐楼楼主?我为什么怕他知道?他是我的什么人?我做什么他管得着吗?”筆趣閣
一连几个问题,将陆平问的哑口无言,可他还是觉得不妥,耐着性子的劝道:“华兮你听为父的话,以后不要再和大殿下来往了,他不过就是个病恹恹的皇子,没权没势,将来还不知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你听为父的话离他越远越好,为父不会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