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质问

姜喻将人带到医院的时候,都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拖着人去洗胃的时候,怀里的人突然开始哼哼唧唧。

“姐姐,我们去哪?”

医院。姜喻眼睛都没抬一下。

“不要,不去医院。”靠在姜喻肩膀上的男人开始挣扎起来,动起来之后就开始动手动脚了。

姜喻一巴掌拍掉沈晏沉作乱的手。

本就是在出租车上,像个什么样子?

可男人却像是真的极为抗拒一样,颇有种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架势。

“不要,不去医院,我不要去医院!”

看起来像是在撒酒疯,可眼底的厌恶和反感却又像那么回事,像是对医院抗拒至极。

姜喻皱了皱眉,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去医院?

医院,没有人。沈晏沉的瞳孔带了几分雾气,姐姐也不在。

“我不想一个人。”

“给你家里打电话?”

姜喻说完才想起,她似乎问过沈晏沉的家庭。

那时候他说什么?

我没有家人了。

回忆与现实交织在了一起,姜喻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能狠下心。

算了,就一小屁孩儿。

两人都没带身份证,姜喻改道去了原先还未结婚时买的住处,然后给自己的私人医生打了个电话,请人过来看一趟。

白天那伤口便看的瘆人,晚上这么一大杯烈酒下去,不处理的话怕会出事。

将人小心扛到了床上,姜喻筋疲力竭地松了一口气,开始真心实意地思考现在的情况。

她不是应该跟这个小屁孩一刀两断了吗?

为什么现在不仅没能断得了,反而还把人给带回家里了啊?

姜喻回过神来表情多少有点复杂。

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是陆寒川。

她缓步走到客厅,没注意到身后原本醉昏了头的男人瞬间睁开的黑眸,刚点接通便听到对面男人阴沉至极的声音。

“姜喻,你人呢?”

姜喻抬眼看了下时间,半夜十二点。

真稀奇,以往夜不归宿都不在乎的家伙今天竟然打电话查岗?

“有什么事吗?陆总。”

陆寒川听着这称呼,脸上的不快更甚。

自从打了离婚协议之后,姜喻似乎连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都懒得喊,直接喊陆总。

划清界限的彻彻底底。

按理说陆寒川该高兴的,实际却像是有什么自己的东西被夺走了,不爽又难受。

“十二点了,你不回家?”

姜喻乐的稀奇:“陆寒川,我们都要离婚了你来查岗,你脑子是进水了吗?”

“还有你那小情人一身行囊都搬过去了,我大晚上还得看你们亲亲热热?你没事吧?”

对面顿了顿,然后短暂的迟疑中语气又带着自信的笃定。

“所以你是因为我之前没有查岗,在跟我闹脾气?”

陆寒川的声音带了几分愉悦。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每天晚上都会查你岗的,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就不计较你之前做过那些了,好好回家当你的陆太太,没人会抢走你的位置。”

最后的施舍语气简直溢于言表,陆太太的位置好像是个什么香饽饽,她还得叩谢圣恩。

姜喻直接气笑了,直接骂道:“陆寒川,你听不懂人话吗?”

语文没学好可以重读一下初中语文,或者去精神科看看脑子,别在这发疯。

“或者把你尊贵陆太太的位置给你的好妹妹,正好你妈喜欢的紧,天仙配了这不是?别在我面前恶心人了。”

陆寒川似乎被气狠了,这边都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声。

姜喻全当狗吠。

“对了陆总,趁早把离婚协议签了吧,如果你继续再再这样拖延下去,那我就只能去走诉讼程序了。”

“签了离婚协议,好让你拿着我的股份给你和你那小情人做嫁衣?”陆寒川阴狠的声音传来。

“陆总,我够客气了,至少没有把情人带回家里,占了你的衣柜和房间吧?”

姜喻只觉得无比好笑,又当又立说的便是陆寒川。

“都是这么个关系了,有没有情人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姜喻语气漠然。

“别再一天到晚打电话说废话了,我们之间除了离婚也没什么可谈的,顾好你那情妹妹吧。”

如果你拒绝交出股份,也行,我们就直接走程序吧。

姜喻说完直接挂断,气的那边的陆寒川直接把手机给摔了个粉碎。

在私人医生还没来之前,姜喻便被一双手拽住了。

“姐姐,我听见了。”

沈晏沉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坠落了颗星星在里面。

你要和你的丈夫离婚。

姜喻看了眼面前的沈晏沉,不消片刻,姜喻就知道自己今晚被这家伙骗了。

虽然酒气冲天,但神色清明,哪里有半点喝醉酒的迹象呢?

恐怕这家伙从头到尾的意识都是清醒的。什么我疼,什么不要离开我,不想去医院,通通都是随口胡诌的吧。

姜喻的神情一点点变得冰冷,直接抽出了被沈晏沉拉在手里的手。

她感觉自己像个蠢货。

“看来你已经没事了,那你休息吧。”

不知为何,沈晏沉莫名有些恐慌,身体先一步反应,率先拉住了姜喻的手。

因为太急,沈晏沉的身体整个躬起,从床上探了出来。

伤口在腹部,这下是彻底撕裂了,白色的衬衫瞬间就能看到腹部渗出的一大片红色。

沈晏沉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额头上瞬间就出了细密的冷汗,疼的连声音都变调了,但仍然抓着姜喻的手没松开。

“姐姐,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伤口疼是真的,不想去医院也是真的。”

“你都说了要跟我算了,我只能这样啊。”少年语气委屈巴巴中又带着几分理所当然,虽然疼的声音都抖了。

“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你这么跟我一刀两断吗?”

姜喻皱了皱眉。沈晏沉的力气奇大,而且现在还是躬着的,她有点担心再动又要撕裂伤口,到底还是没有挣开。

只是语气却也没有什么波动。

银货两讫,不好吗?

“不好!”沈晏沉猛地起身,疼的冷汗直冒仍然死死盯着姜喻。

“你想说开始就说开始,你想说结束就说结束。”

“姜喻,你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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