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看了四爷一眼，“臣妾避一避。”
四爷轻轻点头“嗯”了一声，拉着她坐下：“你就在书房待着吧，朕出去见皇后。”
皇后正是为芙玉的事而来，见到沐瑾在这指不定又迁怒说出什么难听的来，她那身体，太医都暗示了，也就是熬着了，没必要再刺激她。
皇后屈膝行礼，赐坐。
她看向四爷，声音有些颤抖：“芙玉的事，是真的吗？”
四爷目光沉静，坦然与她对视：“朕已下明旨，自然是真的。”
皇后“呵”的轻笑，闭了闭眼痛苦道：“就瞒着臣妾一个，皇上是担心臣妾替她求情吗？”
“朕知道你会求情，并不担心这个，”四爷道：“只是不想皇后知晓，徒劳伤心。”
“皇上既然知道臣妾会伤心，为何定要那般惩罚芙玉？那是臣妾的胞妹，皇上此举，臣妾颜面扫地、臣妾娘家亦颜面扫地。皇上为何不能给臣妾留点儿面子？便是罚她，何必定要如此大动干戈......”
四爷怒意暗生，冷冷道：“皇后是糊涂了吗？如此是非不分！那贱人做过什么，皇后不知道吗？”
“可皇贵妃不是没事吗？芙玉该罚，却罪不至此，皇上当真如此绝情？”皇后心里不但痛苦，并且愧疚。
如果不是她明示暗示，如果不是她故意在芙玉面前表示自己的委屈与痛苦，芙玉或许不会走这一步。
她是真的存了拿芙玉当刀子报复沐瑾的想法，但她从没想过要芙玉落到如今的下场。
她以为，她能掌控的住。
她以为芙玉无非就是给沐瑾找找茬、添添堵，即便真闹出什么来，她也能收拾残局。
可她没想到......芙玉会这么干！
听到芙玉如今的惨状，她如坠冰窖，懊悔至极，心痛到了极点。
她这才知道，原来她是真心在乎、疼爱这个妹妹，尽管她莽撞、冲动、总是闯祸。
可是，她是真心对自己好的呀！
皇后起身，冲四爷跪了下去，叩首、再叩首：“皇上，臣妾求您，饶恕芙玉吧。就这一次！臣妾不敢让您恕她的罪，让她回家，臣妾会跟阿玛、额娘说，一辈子不让她踏出府外半步，行吗？”
“若是......皇贵妃不肯饶恕她，臣妾去求皇贵妃！无论皇贵妃想要怎样，臣妾都答应她！皇上，这样，您看行吗？”
四爷眸光有些复杂。
皇后是多看重脸面、体面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自打自己登基之后，皇后有多厌恶瑾儿他也知道，能让皇后说出这话来，别管真心诚意、还是以退为进，都不容易。
可惜，有什么用？
“乌拉那拉氏的命是命，朕的皇贵妃便活该受委屈？”四爷目光平平、声音淡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天子之威：“乌拉那拉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小儿，她既有胆子做，别管什么后果，她自然便该担着！皇后无需多言。”
皇后泪水簌簌，近乎绝望：“臣妾这般相求，您也、不愿答应吗？臣妾不敢求您饶恕，只求让她回府，仅此而已......这么些日子，她受的折磨和惩罚也已经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