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撞人
白未曦乐了：“那是人家把你当成买家了，中国人就是有一种从众心理。有一个就会有两个，有两个就有三个！”
“要不，我以后就专门给他们当托吧！”刘美丽忽然神色一动，不过刚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又垮下了脸，“可是，我们那个卖酒的生意也挺好做的，有点舍不得。”
这几天，虽然没有百八十箱的大客户，零零碎碎的也有三五箱，运气好的时候，更有二十来箱，提成也相当可观了。
“那还说？”白未曦好笑地看着她。
刘美丽纠结了一会儿，忽然甩甩头：“可是陈语新他们不一样，自己人不能用金钱衡量，为了友谊，我放弃金钱！”
白未曦愣愣地说：“真伟大啊，可你不是演戏的料……再说，靠托儿来支撑生意，也不大光彩，传出去忒难听了。还是去卖酒吧，我们轮晚班的时间，你也可以去公司照看嘛！你折腾一会儿电脑吧，早一点吃晚饭，我们要去上班啦！”
很快到了大年夜，白未曦和刘美丽忙得团团转。不用做任何宣传，回答一两个简单的问题，就可以卖出两瓶酒。中国人的传统，送礼还是要送烟酒。
尤其是家里有好酒者，更是这样。
所以，刘美丽的脸上，一直没有敛住笑容。她们一周的卖酒生涯，得到的提成竟然有上万元。
“未曦，我们以后还来卖酒吧！”刘美丽兴奋地说。
一边卖黄金酒的推销员脸上却很不高兴，虽然她的酒卖得也不错，但是比起白未曦她们来，却天差地远。
“你以为一年四季都这么好卖啊？要不是赶上过年，一个月也卖不了几箱酒！”她酸溜溜地看了一眼白未曦。
“是啊，我们也只是赶上了这么一个好时机。”白未曦不在乎别人的态度，收到了提成当然高兴，不过她更喜欢的，是在卖酒过程中，对酒的认识。
她不想变成一个酒婆，所以学卓文君卖酒，虽然不能形成一段佳话，也能与白酒来个亲密接触。
“说得对，明年有机会再来。”刘美丽高兴地点头。因为兜里有人民币进账，所以她也不在乎别人的讽刺。
“要不是靠了你身边的小姐妹能说会道，你们能卖掉这么多酒吗？”语气还是酸的。看着自己这边的酒不动如山，再摸摸自己薄薄的口袋，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刘美丽想要反驳，不过觉得人家说得很有道理，笑容就淡了下去。
“也对，未曦，如果不是靠你，我们不会卖得这么好。尤其是那个长天股份，一下子拿了一百箱。所以，其实你应该拿大头才对。”
白未曦耸了耸肩：“我们之间要分得这么清楚吗？再说，我也不缺钱，现在蓝天科技已经开始盈利，不用再削尖脑袋想着怎么筹钱。而且，陈语新已经去小额贷款公司打听过了，如果我们需要急用钱的话，那里贷钱下来也快得很。”
“陈语新的心可大着了，还想要把旁边两间门面吃下来。听说那里租金快要到期了，如果价钱合适的话，他准备扩大规模。”
听到刘美丽的话，白未曦有点诧异：“我怎么没听说？”
刘美丽翻了个白眼：“你这两天除了卖酒，就是钻在图书馆里，根本没去公司吧？他们说要找你商量，可找不着你的人。打你手机，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超市，他们也懒得征求你的意见，先去谈一下价钱，到时候你同意不同意再两说好了。”
“也是。反正他们三个天天蹲在那儿，我用不着去坐堂嘛！再说，我也没有合适的位置，不懂游不懂电脑，总不能让我天天趴那儿上网吧？”白未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准备下个学期跟你去多蹭两堂课吗？所以我去图书馆把下学期的内容先预习一下。如果课程没问题的话，我干脆就住你那里得了。这里可以让沈歆儿帮我点个名，我觉得法语学起来不用费什么功夫。”
“那你当初还不如考我们北服呢！”刘美丽嘟哝。
“我又不是美术特长生，现在才开始学，又过了高考。”白未曦遗憾地摇头，“要不然，我是真想考服装设计的。”
刘美丽受不了地掉头就走：“陆羽他们又要说你不务正业了，就算要学第二专业，那不如学计算机软件，毕竟是你投资的公司，也不能什么都不懂是不是？”
“我倒是想学，可是没那么多时间。”白未曦喟然叹息，“想学的东西太多，我只有一颗脑袋两只手。如果化身哪吒就好了，三头六臂，可以当三个人使。”
“我看你在图书馆里，除了学法语，还在看什么白酒、葡萄酒之类的书吧？奇了，我们卖的是白酒，你关心葡萄酒干什么？”
“大家都是酒嘛！”白未曦笑着说，“公司里应该关门了吧？我们去收拾收拾，也回去吃年夜饭吧。要不然一个年过下来再去看，大概老鼠蟑螂到处爬了。”
“就是！”刘美丽痛心疾首，“什么时候他们有个女朋友就好了！”
“估计他们现在也没有心思去哄女朋友。”白未曦无奈地摇头。这三个男生废寝忘食的程度，让她自叹弗如。想当初，她虽然一天要打几份工，把自己折磨得像头老黄牛，可那是为了生活所迫。
可是他们不同，因为热爱，所以不眠不休，也不觉得苦。
两人收拾了东西，说说笑笑地赶地铁去了蓝天科技。让人意外的事，三个男生仍然排排坐，跟电脑作着殊死搏斗。
“今天是除夕夜，你们怎么还不走？”白未曦意外地问，“难道你们家里不催吗？”
尤其是，陆羽和阎仲卿都在外省，就算坐飞机，也要一两个小时吧？而且，除夕的飞机票，好像也不大好买。
“票太难买了，今年我们都决定不回去。”陆羽头也不抬，“正做到关节处，一个年过下来，估计灵感忘得差不多，不值得。”
“是啊，可能这个寒假里，我们可以把游戏赶出来大半。”陈语新用手揉了揉眼睛。这个动作，实在是正太到不得了。
白未曦急忙转移目光，抚住了额头：“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游戏也不是一天能完成的，不用这么赶吧？中国年，可是我们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
“没关系，已经打电话回去了。”陈语新摇摇头，“你们要是愿意陪我，可以给我们做顿年夜饭。刚才陆羽打了两个电话，也没叫到外卖，我们准备吃方便面。”
“可以去吃大娘水饺，那儿好像不关门。还有肯德基、麦当劳什么的，可能也开门的吧？”白未曦替他们想到了一个吃饭的地方。
“太远了，浪费时间。”陈语新没有抬头，“我们吃泡面。”
尽管白未曦鼓动了三寸不烂之舌，却仍然没有说动三个人，只能和刘美丽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替他们买了盒饭和盒装的“年夜饭”。
谁知那三个人还一脸的嫌恶：“这些菜还要一个个地热，麻烦！”
白未曦无语，放微波炉里转几分钟就是一个菜，这也麻烦吗？看来，自己以前替他们准备的三明治太多了，以至于这三人越来越懒。
“轮流起来走走也好。”她没好气地瞪了三人一眼，可惜三个人都盯着电脑屏幕，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所以，她也只能把自己当成空气地飘然离去。
祖父应该已经等急了吧？
刘美丽的手机又响起来，估计家里也要开始催人。两人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推开玻璃门就往外冲，却一头撞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