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的服饰比大秦的要开放许多,大秦女子衣服大多通身紧窄,长度刚刚极地,裙系在于腰间,下摆一般呈喇叭状,行不漏足。
大夏的衣衫却比较宽大,长度遮足,大多裙系在胸上或者胸上,稍显丰满圆润。
一老一小蹲在街巷,看着一个个穿梭而过的人,不时可耻的指着某一个穿着大胆身材火辣的小娘子,发出令人嗤笑的色眯眯笑声,换来一个厌恶的白眼或者风情万种的白眼,总归都是白眼,好在夏朝风气一向开放,这要是在大秦,少不得挨一顿棍棒。
“老头子我看饿了!而且蹲的腿也麻了!”
“走,去吃饭,娘的,小兔崽子扶我一下,老子腿也麻了!”
“老头子,扶不了,我脚也麻啊!”
夕阳西下,风起于微末,穿过街巷带来万家烟火。有富饶有贫穷,有健康有疾病,有得意也有失意。
风虽大,都绕过我的灵魂!
一碗面,一碗普通至极的面,一碗让人丧失食欲的面。
看着撒着一把葱花,有着零星几粒肉丁的面,而且面条没有一点劲道,杨烨对这个世界的美食完全丧失了兴趣。
当然这只是针对魂穿而来的杨烨,不是以前总是饿着肚子的狗子杨烨。
“老板再来一碗,多放辣子!”
不多时杨烨和牧沉两人背靠椅子,抚摸着鼓胀的肚子,舒服的吹着和煦微风。
这时要有根烟多好啊!杨烨不禁暗想到。
“嗅嗅!什么味道?”杨烨转头一看,牧沉叼着烟杆,大口的吸着旱烟。
“老头子,你不是说没有烟了吗?”杨烨大怒道。
“最后一口了,多矣?不多矣!”牧沉面色淡定道。
“留给我一口啊!”杨烨起身一个饿虎扑食,将烟杆抢将过来,吸了两口发现没有了,怒道:“没有了?”
“没有了!”牧沉双手一摊空空如也。
“我杀了你,看我降龙十八掌!”杨烨起身扑了过去。
牧沉身手敏捷的起身躲避而去,杨烨拔腿追去,转眼已经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街道拐角处,两人畏畏缩缩的在一起,年老的一口黄牙的笑道:“小兔崽子这几次挺聪明的啊!还知道跑路了。”
“娘的,一路走来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吃饱喝足你就撒腿跑路,留小爷我一个洗碗还钱。”杨烨闻言不禁恼怒道:“不说你一个西凉王出门在外居然不带一文钱?可居然还厚着脸皮先跑路,而且跑路还不给我说?”
“嘿嘿,这不是出门太急,忘了带钱了吗?”牧沉尴尬的一笑,而后板着脸骂道:“况且老子我快两千岁的人了,总不能留下洗碗吧?而且老子我是你个白眼兔崽子的救命恩人,换你吃几次白食怎么了?”
“嘿?老头子坑队友你还有理了?”杨烨不满道。
“坑你咋地了?而且谁是你队友?恬不知耻的玩意,如果你答应做我儿子老子考虑考虑。”牧沉眼睛一瞪道。
“你再坑小爷试试?前面孙子这会儿子,小爷就只能做孙子或儿子吗?小爷要当老子。”杨烨怒道。
“坑你就坑你能咋地?就你这样毛都没有长全,还想到老子?啥时候把头上的毛长出来再说!”牧沉鄙夷道。
“谁说老子毛没有长全?老子就是头上没有头发,那还不是我剃掉了?要是脱掉裤子吓你一跳!”
“牙签确实没有见过,吓死老子了!”
两人渐渐消失在街道,逆向而行背对夕阳。
面馆老板忙碌完,发现两人已经不见,只余桌上二十四个空碗。
“夭寿了,有人咥白食?”
老板大惊,跑向街道却不见两人,嘁嘁哎哎的回到桌上,口中喋喋不休的骂着收拾碗筷子,却发现牧沉最后的一个空碗下一块碎银子,杨烨的空碗下放着二十八文钱。
幸好老子吃了几次亏后学聪明了,一路上牧沉在妖族遇见挡路的妖杀妖,杨烨在后面偷偷搜身,总归给自己找了些钱财。
杨烨偷偷摸了摸腰带处的鼓起,心中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老头子我们去那里?”杨烨问道。
“旧时南垂,见个故人!”牧沉声音低沉道。
“故人?这里居然还有故人?不会是相好的吧?还有什么旧时南垂?我们不是就在南垂吗?”杨烨不解道。
牧沉却沉默不语。
杨烨见此也不在言语。
路越走人越少。
大夏皇宫金黄的琉璃瓦片闪闪发光,金碧辉煌的大殿周围古木成阴。
大夏皇帝批阅着奏章,许久抬头对于书桌前跪着的人开口说道:“起来吧!”
声音温和却庄重,他的面部上好似笼罩雾气,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跪着的人缓缓起身,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他又去见老祖了?”
夏皇神威浩荡,开口如同天神降下法旨,虽然温和却神威入狱。
“是的,吾皇!”
“随他去吧,老祖没有开口,说明对他并无杀心,若出了南垂,要敢犯事,不惜一切代价,杀!”
“是!”
夏皇说完又低头继续批阅奏章,那人缓缓退出宫殿。
入夏的南垂,天气如今也不算太冷,穿个单衣只感觉凉爽。道路两旁的梧桐有些不精神,严寒过去春天已走,它们却还没有缓过来。
杨烨渐渐发现周围暗处出现了一些身穿黑色重甲的士兵,一个个高大威猛,面上被一张漆黑恐怖的面具遮盖,手中各握一只巨锤,目测百斤左右。
“老头子,他们是谁啊?”杨烨看着越来越多的黑甲士兵,对着牧沉低声问道。
“南垂众属!”牧沉直视前方的城墙,低沉的说道:“她的亲卫!大夏圣皇都没有指挥权。”
“她?”杨烨闻言抬头看去。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城墙啊!
杨烨一路走来,见过无数城墙。妖族的人族的还有这神族的,边关的雄奇伟俊,城市的繁华高俊,皇城的庄重威严,但一切都不如眼前的这座古城。
青色的墙砖,高达百米,却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墙砖上有些地方已经碎裂,有些地方布满青苔,有些地方还有暗淡的血迹。
这是一座已经没落的王城,没有了一丝生机,就像一个辉煌的王年老体衰,步入了暮年一般。
城墙之上,一袭红衣赤足,爬扶在一座墙墩上,灰白的发丝杂乱垂落,周围放满酒坛。
夕阳快要消失,红色的光辉烧透半边天,青色的城墙被夕阳映照,那袭红衣格外刺眼。
牧沉盘膝而坐于城墙下,手中出现一坛酒,酒名西风烈,这是西凉底层人最爱的酒,一坛子二十个大子,入口粗烈呛喉,扒开酒塞酒香飘出刺鼻。
遥遥对着城墙上沉睡的红衣牧沉微微示意一下,而后抱起酒坛大口饮酒。
周围的黑甲士兵对此好似已经见怪不怪,一个个依旧隐藏暗处,忠贞的守卫着自己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