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云君、乐梁

幽深的密林,食水蜿蜒而下,遮天蔽日的古树枝叶相互缠绕,在这阳光都照射不进的地方,闻不见一丝鸟雀虫鸣。

二十多个夜叉在密林中穿梭,硕大的鼻子不停耸动,在这复杂的密林间捕获夜枭的味道。

“咻”

弩箭刺破寂静,遍体黝黑带着森然寒意穿透了一名夜叉的头颅,血液如花一般绽放开来。弩箭穿透那夜叉头颅后力道未消,带着血迹继续刺向后面跟随的夜叉。

后面的夜叉口中发出怪异的笑,宽大的手掌抓住射向自己的弩箭,那箭尾还不停的颤动,而后他不顾弩箭上红的血白的脑髓,将弩箭放入口中吃了下去。

“咻咻咻”

十多道弩箭从四面八方射出,带着幽冷寒芒穿透落叶而来,穿透一个个身躯,溅射起一朵朵鲜艳的血花。

夜叉们发现不对时已经迟了,这追了将近十天的猎物,终于在此刻露出了狰狞的面貌,而后张开血盆大口撕咬过来。

夜叉们的反应很敏锐,一个个速度疾快,在一颗颗树木间穿梭,躲避那索命的幽芒。但让他们绝望的是,十多道弩箭后又是十多道弩箭,这样的弩箭连续射了十次。

夜枭们从四面而来,一个个拔出腰间的火铳,目光森然的看着密林中间。

密林中此刻存活夜叉只有四人了,而且他们的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伤,有的腹部被射穿,有的手臂大腿被刺穿,但他们躲避在树木后面,那赤红的眸子中没有惧怕之意,而是癫狂的杀意。

情报上的错误,外加上一路夜枭的避战,让他们以为这些潜入进来的敌人不过是一群胆小的老鼠,现在他们终于知道,这些是威名赫赫的西凉夜枭。

只有夜枭,才会装备这些在短暂时间内发射出如密雨般的弩箭,而这连大夏都不能。

因为只有大秦才重视墨家,只有墨家才能锻造这些,而锻造一把手弩的成本,几乎可以培养出一名训练有素的练气巅峰战士。

除了大秦再也没有任何国家装配这些,除了那已经灭绝的大明、大宋,其余那些灭亡的朝代看不起墨家,如今的大楚、大夏也将墨家视之奇技淫巧。

密林中只听见喘息之声,而后就在夜枭慢慢包围过来的时候,那四名幸存的夜叉从躲避的树后飞跃而出,他们手中没有武器,因为他们全身都是武器。

他们的身躯是佛门的金刚体魄,他们手臂腿足就是最好的法器,但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声响后,在那灿烂夺目的光芒中,他们的身躯如同破碎的玩具,重重的衰落在厚厚腐朽的落叶上。

夜枭们收好火铳,对于敌人他们的准则就是能用手弩火铳,就首先使用手弩火铳,近身杀伐是最后的选择,因为西凉王说过,他们的命比手弩和火铳珍贵许多。

他们拔出腰间短刀,小心走过去,手中的短刀刺穿每一个夜叉的头颅,才开始一具具检查尸体,对于任何敌人他们从来不敢掉以轻心。

尤其是面对夜叉,他们已经打过很多次交道,这些讨厌的东西,生命力太过顽强且残忍嗜杀,只要有一口气,也是最危险的存在。

乐梁坐在一颗古树的树梢之上,那双如蛇的眸子毫无波澜,他甚至懒得在看一眼身下,对于他而言,这支夜叉小队太菜了,简直毫无让他有兴奋的兴趣。

“四爷,清理结束了!”一名身材如猿猴般高大细长的汉子闷声对着头顶树梢上的乐梁说道。

这汉子叫袁博,是夜枭里的一挡头,也是最早跟着乐梁的一批人里为数不多存活到现在的老人。

“走吧!后面再追来的家伙们,不会像这些一样愚蠢了。”乐梁终于低垂眼帘,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笑意道:“这当真是个让人兴奋和开心的结果。”

“我们还是一路南下吗?”袁博闷声问道。

“南下吧!老八还是要继续找,不然以后就不敢再见云二哥了,你是不知道二哥那人,看上去温文儒雅,但老子每一次看他都心底发颤。”

乐梁从树梢飞下,踩着厚厚的落叶,面上满是无奈的说道。

自己好歹也算是在大荒闯荡出虺蛇乐梁的凶名,外人听见无不胆寒,可又谁知道这凶威赫赫的虺蛇乐梁,每一次看到大荒好评无双的君子剑云君,就如同猫看见老鼠,简直怂的不能再怂。

“听说二爷这次也来大楚了!不知现在怎么样。”

袁博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但听到乐梁的这句话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也不明白眼前这位四爷为何每一次看到那位温润如玉的二爷那般老实,简直如同压制一般。

“嘿嘿!怎么样?这次追着二哥的好像是八部天龙里的龙部和阿修罗部,这两部的部主,让他们头疼去吧!”

乐梁阴森一笑,丝毫没有为云君担心,而是颇有些幸灾乐祸龙主和阿修罗主的境遇。

袁博低着头没有说话,他本就是不爱说话的性子,对于二爷云君他也是无比信任。

“走了!”

看着眼前沉默的汉子,乐梁对于这个三棍子打不出屁的手下早已习惯,看了眼南方,而后身影如雾般消失不见。

袁博等夜枭也一个个消失于密林之中,随着他们消失,只留下十多具尸骸无声的躺在林间,许久寂静的密林才渐渐响起了鸟雀虫鸣。

大楚深处云君盘膝坐在一处青山之上,膝上横放着君子剑,他的白衫如雪,青黑的长发被墨绿色玉簪挽起,在呼啸的的山风中,他飘飘然如仙人。

这一路走来,对于杨烨他迟迟放心不下,按照那蟾蜍所说,当时八弟应该受了很重的伤。抚摸着膝上的长剑,长剑遍体青幽,上有云纹闪烁,随着他的抚摸,长剑发出愉悦的翠鸣。

而在里云君百里之外,有两个狼狈的锦衣男人,两人都相貌俊美,身材华丽锦衣。

不同的是一人气质高贵,如同高高在上的九霄龙王。

一人气质阴郁,英俊苍白的面容上,目光偏执且多疑。

相同的是两人此刻都身带剑伤,看着百里之外的那青山之巅,看着那山巅之上的白衫,却再也不敢前进一步。

他们看着那道身影,脑海中不约而同出现一句话,什么君子剑不过如此,我二人联手,还不是没有被他打哭!

而此时在大秦西凉鸟鼠山客栈外,多了一座简陋的土培茅草屋,它的存在没有显得格格不入,很是诡异的和客栈融为一体。

老道李卜镜头上抱着纱布,躺在客栈外藤椅上,优雅的唱着小调。

姜兰辛勤的和烟儿擦拭着客栈,将客栈擦的一尘不染,千屹、安歌俯首桌面写着字,一切都是那么祥和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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