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群在损失了十多只同伴后,那孤傲的狼王屹立在不远处落满雪的沙丘上,天蓝色的眸子优雅而高贵,傲慢冰冷的指挥着其余天狼开始有组织的进攻。
三人前方有二十多只牛犊大小的天狼佯攻,两翼同样有二十多只骚扰,开始不在硬上,口中吐出寒冰远远的消耗三人的灵力。
杨烨呼吸有些急促,将枪头上的血水甩出,眯着眼看着远处的狼王,它和死在自己手中的那只孤狼很像,都一样高傲的不可一世。
但也有不一样,孤狼是王者的落幕,而天狼王此刻意气奋发。
奇怪的是狼王怎么不出手,它要是出手自己几人恐怕抵挡不住,它是忌惮什么?杨烨看了眼狼狈光脚的魏一德,魏一德看见杨烨看他,同样露出笑容。
“呸!”吐出一口唾沫,杨烨对一旁发丝有些凌乱的秦殊说道:“你和魏老爷子干什么了?掏了人家的老巢还是拐了人家的老婆?这都追出快百里了,是和我们要死战不休啊!”
“我们……”秦殊缓和了一下气息,将凌乱的发丝和衣衫往整齐整理了一下。
杨烨一枪将飞过来的冰柱击碎,对秦殊骂道:“你这会还有心思整理衣服?”
“君子……当正衣冠。”秦殊也知道自己有些书生气了,平缓下来的面色又变得微红,口中诺诺说道。
杨烨翻了个白眼,不在看秦殊,而是对一旁红袍魏一德说道:“魏老爷子,你们干什么了?”
魏一德正弯腰将脚上剩余的一只鞋中的沙土倒掉,闻言嘿嘿笑道:“老仆和公子没有干啥,就是路过天山赏月时看到有一朵雪白的莲花开的正好,说来也是有缘,这莲花一枝开三朵,而我们也是三人,看来是我大秦陛下仁慈照射到了我们,赐下如此神物。”
杨烨闻言翻了个白眼,这和大秦皇帝有屁的关系,这马屁拍的人家又听不见。
看着眼前红袍阴柔面容带笑的魏一德杨烨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跟拐了它老婆一样,这简直比拐了它老婆还要可怕。”
这段时间恶补《西荒纪要》,自然明了魏一德所说的雪莲是何物:耻与众草之为伍,何亭亭而独芳!何不为人之所赏兮,深山穷谷委严霜?
这是《西荒纪要》作者那落榜的名曰三变的穷酸书生对此莲的吟唱,杨烨感觉此诗有一丝怀才不遇,空有满腹经纶却无明君赏识的味道,他还是更喜欢这首:云岭冰峰素色寒,雪莲典雅峭崖欢。娉婷仙韵无尘染,蕙质冰肌献玉兰。
雪莲往往生长在天山海拔五六千米之上,三百年到五百年才开花结果一次,这已经开出三朵的雪莲,年龄都要和牧沉一般大了,说它是旷世奇宝都是小瞧了。
如此想来也就理解从来不出天山的天狼一族为何出天山紧追三人不走,狼一族天生就于雪莲相生,雪莲更是天狼一族圣物,圣物被盗能不急吗?杨烨看了眼一旁面色局促尴尬的秦殊,他本以为秦殊一君子不会如此,不曾想到他居然也能做出此事。
“它们……”秦殊好似做错事的小孩,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响才开口说道:“它们是妖族,取雪莲不算偷盗。”
“多大点事,什么偷啊盗。”杨烨没有再逗秦殊,心中却暗想秦殊不是表面如此文雅,他的内心也有一丝不可控的身为人族的傲气。
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天狼杨烨说道:“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解决眼前的事吧!”
“是我连累杨兄了,我和魏爷爷拦住它们,杨兄突围出去找守备军来救援我们吧!”
秦殊目色渐渐坚毅,这位头次经历杀伐的年轻公子,短短时间将心中的惊惧缓解,做到如此已经比十之八九不错了。
“突围?谈何容易!”杨烨苦笑一下,揉了揉鼻子笑道:“你看这天狼王宛若一个将军,麾下的天狼已经井然有序的布好阵,将你我三人团团围住,现在更是不在近距离厮杀,而是在外围不断用远程法术消耗我三人灵力。”
“好狡猾的妖兽,我秦殊终有一日定要我大秦疆域再无妖魔鬼怪,让我人族可以堂堂正正、自由自在行走在属于我人族的疆土!”秦殊定目四望,手握三尺剑,语气坚定道。
“哦?”杨烨目露狐疑,这话可不是随便一个贵公子哥可以说的。
看到杨烨的目光,秦殊有些羞涩道:“我从小志愿就是当个大将军,尤其是西凉王那样的大柱国,一人可镇压妖族千年不敢犯疆,如此当不负一生。”
杨烨手中的长枪舞动,将四周而来的冰球、冰柱击碎,回头说道:“一人敌最多万人敌,大柱国镇压千年妖族可不单单靠自己一身武道,还有身后西凉三千万参差人家。”
魏一德诧异而端正的看了眼杨烨,红袍衣袖翻滚,如同一团红云,将四面而来的妖法击散,笑道:“大秦都说这西凉有西凉王才是西凉,更有甚者说这大秦有西凉王才安稳千年,今日听公子这话,难不成有何不一样的见解?”
“小子有何见解,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杨烨周身佛光耀眼,不灭金身笼罩全身,如同一团骄阳,斜眼看了眼魏一德,杨烨总感觉这老仆怪怪的,说道:“大柱国老人家小子可十分敬佩,但君不见西凉三千万参差人家,千年战场立碑三百万。都说西凉铁骑无敌于天下,君不见西凉三洲十户九户挂白绫。都说人族威武,君不见西凉三洲十户九户无儿郎!”
一言闭,秦殊目瞪口呆,魏一德更是面色一怔,杨烨哈哈一笑道:“如此我西凉儿郎可得一句雄载?可得一句壮哉?”
“当的!”秦殊尚未说话,魏一德目光如炬,看着杨烨缓缓开口道:“当的,少年好见解!”
“啥好见解,还不是一驼背老头子给我说的。”
杨烨目光沉重,当初他何曾不如同秦殊一般,就算嘴里不说,心里也崇拜牧沉万分,有一种男儿当如此的豪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