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地下室的三个敌人,庄臣没有通报就快速跑到楼上。
正巧遇到肥皂击毙二楼探出头的敌人,枪口就离庄臣一米远。
两人眼睛余光瞥到对方,没有示意,便站在不同位置朝同一个方向开枪。
这样的举动其实很危险,万一队友没反应过来,可能抬手就是一枪打到自己人。
庄臣这么做,也是出于对队友的信任。
对肥皂盖茨他们,庄臣心里下意识的信任对方。
默契到一个眼神甩过去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但对其他人,比如那些新来的小强等人。
自那场爆炸以后,庄臣心里就有点自己都没发现的下意识抵触了。
这很不利于团队合作。
所以普莱斯才苦口婆心叨叨叨的让庄臣解开心防,去结交新朋友。
这里毕竟是战场,没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那场爆炸瞬间灭了三万人,三万人里没人知道自己会如此下场。
肥皂,盖茨,甚至普莱斯也保不齐哪天会阴沟里翻船。
没人敢说自己能活到最后。
侥幸活下来的人可以把逝者挂在心里,一到晚上就捂着被子悄悄哭。
但天亮时,还得睁眼接着战斗,去和完全不一样的陌生人共同作战。
门口,普莱斯从窗户外看到庄臣和盖茨默契的无缝配合。
心里就越发焦虑。
庄臣表现的越优秀,和肥皂盖茨配合的越好,他这个队长就越烦躁。
对,就是烦躁。
他甚至想着,希望能看到庄臣偶尔失误一次。
庄臣这种人,骨子里有种天王老子都不服的高傲。
这样的人,给他讲道理是没用的,他耳朵听见了,但进不去心里。
庄臣在普莱斯眼里,就是一把玻璃剑。
坚韧,锋利,勇敢,特别好使。
但缺点是太脆弱,经受不起敲打。
和C7才待了不到24小时,死个人就让庄臣悲伤到几乎报废。
脆弱成这样,如果肥皂或者盖茨谁不幸死了……
普莱斯都不敢想,庄臣会崩溃成啥样。
他是个好队友,好战友,谁都喜欢跟他一起玩。
但这样的人,不适合当141的队长,他没法带兵,完全不能接受部下的牺牲。
所以,除非挨打,狠狠挨过一次打。
这样,痛了他才能听进去,才能接受自己的失误。
普莱斯盘算着下一个计划,抬头看了眼房间里。
里面庄臣和肥皂正在二楼联合破门,盖茨在楼下看热闹。
见状,普莱斯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蹭一下冒了上来。
踏马的,庄臣这个货怎么就这么……
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141成立这么多年,二十个小分队上百个成员。
好不容易被普莱斯碰到一个几乎完美的队员。
年龄24,比肥皂他们小一轮岁数,很年轻,前途不可估量。
战术素质强悍,学习能力强,是天生的战士。
运气也好到逆天,那种爆炸居然也能让他给活下来。
这很重要,因为打仗的人多少都带一点迷信。
同样的遭遇,同样的窘境。
但有些人他就是能活下来,谁也说不清为啥,只能归咎为命好。
所以这种身上有好运光环的人,总归能把好运气也带给其他人。
相反,普莱斯就是个克人的命,谁跟他在一块谁倒霉。
最重要的是,庄臣有颗热心,或者说对自己人无意发散出来的善心。
这样的人,是战场上最完美的战友,可以把背后放心的交给他。
但恰恰就是这么完美的一个好苗子。
居然踏马的是一个玻璃剑,一碰就碎!?
普莱斯急了,也知道自己有点拔苗助长,急于求成。
但自己也没时间去培养他了。
老狗谢菲尔德不是个好东西,绝对隐瞒着什么。
那场核爆只是个开端,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正想着,庄臣和肥皂出门,盖茨走在后面。
“抓了个活的,打听了一下火力部署。”
“这附近有两台装甲车在巡逻,都贴在阿拉萨德藏身的农庄周围。”
“路上有一些机枪哨站,不过问题不大,四班倒值守,一轮三个人。”
“最麻烦的是,离这七十多公里外还藏着个小型基地。”
“那里有坦克和直升机等重火力武器。”
盖茨说完,骂了一句大意了。
“谢菲尔德有给我们说过这个吗?”肥皂问道。
普莱斯摇头,脸色不太好看。
出发之前,普莱斯预料到阿拉萨德肯定会在藏身处布置防守。
但他只是被卖了的傀儡,是个被抛弃的棋子。
下场都惨到要抢农户的庄稼钱了,他能好到哪去?
有装甲车和炮火支援,不算什么大问题。
但直升机和坦克就很麻烦了。
谢菲尔德当初并没有告诉普莱斯这点。
“他果然有事瞒着我…”
普莱斯眯着眼睛,迅速作出一个决定。
“盖茨,联系老家让尼古莱即刻起飞。”
“谢菲尔德会像他承诺的那样,给我们派来撤离飞机。”
“但我跟你们打赌,这架飞机绝对会找理由拖延很长时间。”
盖茨哼一声:“老谢把我们给卖了?”
普莱斯摇头:“不会,至少现在不会,他还用得着我们。”
“他知道我的本事,这点敌人挡不住我的。”
“他在故意拖延时间,想在趁我分神的时候悄悄谋划其他事情…”
想着,普莱斯哼哼一声。
“动起来,我们得尽快抓到阿拉萨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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