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赤睡觉睡到自然醒,看看时间八点半,晚上睡的实在太早了,再怎样睡也睡不了多晚。
旁边文之妍早已不知道醒来多久,拿着手机聚精会神的玩着消消乐,手机不联网,也就只能玩这个了——唐赤教她的,希望她渐渐能跟个现代人一样。
唐赤侧身,看着文之妍的侧脸,下颌圆润,下巴和脖子形成一个极好看的曲线,脖颈细长白皙,让唐赤都忍不住当一回吸血鬼了。
摇摇头,驱散心中念头,语气揶揄的笑到,“小之妍,你这是越来越懒了。”
文之妍将手机放下,不满道,“是你自己说要睡觉不让我叫醒你的,店家早就问要不要上早点了。”
住宿一晚差不多1两银子,人民币就是超1000块,跟星级酒店差不多,肯定是提供早点的。
唐赤伸手摸了摸文之妍的小脸,滑腻腻的,皮肤真好。
“开玩笑啦,你这样做很好,人活一世,没人天生是操劳命,我可不希望你时刻要求提醒着自己,太累了,就这样继续保持吧。”说完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越来越习惯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了。”
文之妍听完捂嘴笑,“不要脸,都日上三更了,还日出而作呢。”
“意思一下嘛,起床!。”
唐赤爬起来让小二打了两盆热水,次元背包拿出牙刷牙膏毛巾——可以吃古代的古代的饭菜,睡古代的床,可刷牙这种事,真拿条布、柳枝清理牙齿唐赤可就不愿意来。
“现在刷牙应该习惯了吧?”
文之妍点点头,“未来的物品真好用。”说完挤出牙膏开始洗漱。
主神商店有各种各样的清理牙齿的工具,最贵的也不过100信仰点,一种微型分解机器人,会自动穿梭在牙缝里清洁分解各种物质保持牙齿干净。
唐赤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觉得手动刷牙会更好点,万一什么都习惯了高科技,以后刷牙不愿意动手了,洗脸也不愿意动手了,上厕所都很可能不愿意动手了,这不是人生,人生不能是这样的。
文之妍刷牙上下左右轻轻的慢慢的,非常仔细的,唐赤刷着牙忍不住盯着她看,有些人做什么都能做出优雅的样子,文之妍背过脸去不让看,唐赤无法,刷刷刷刷完牙拿毛巾擦了下脸,便走出房间,来到楼道看了一圈,发现不单大堂所有桌子都满人了,大堂四处都有坐着小板凳磕着瓜子的人。
“话说大人手中拿着一把碧绿色的青花剑,闯过东华宫门,又遇到两名守门的禁卫军,他一个疾冲,闪过一名禁卫军的长枪,错身而过,一道剑影便抹过禁卫军的喉咙,同时趁宰相大人气力用尽之时,另一名禁卫军也拿长枪刺来…”
“怎么样?”围观群众问道。
说书先生摸摸胡子,老神在在,便有人知他意,陆续有人把纹银放到他身前盘中,直到满意之后,说书先生才继续说道,“宰相大人身负绝世武功,自然无事。只见他面对快速袭来的长枪没有丝毫惧意,使出绝世轻功脚尖轻点便带动身体从容侧身躲了过去,禁卫军只发现人影一闪,不可置信的发现自己胸前多了一个剑尖。”
围观群众大叫一声“宰相大人好功夫”。
唐赤听的一脸黑线,这人说的是自己吗?而且宫中的事你确定能拿到外面瞎叨叨?
又有人叹道,“我大宋士兵竟如此羸弱,连禁卫军胜不了一个武林中人,着实可恨啊。”
这时唐赤身后传来笑声,原来文之妍也悄悄来到楼道一直听着,听完实在忍不住,捂嘴直笑,她是知道完整事情真相的人。
有人离的较近,见文之妍一介女子竟如此不正经,当下有些恼怒,“不知此事可有取笑之处?这位姑娘竟如此放肆?”
大汉的声音引来了别人的目光,齐齐都看向了文之妍,文之妍最近也有些太过放松了,都忘记大宋朝男女差异了,一时有些紧张。
唐赤一听竟然有人无拉拉在怼自己小媳妇!!赶紧将文之妍拉到自己身后,就准备理论理论,刚想开口,便听到有人大喊道,“大家伙别激动,千万别激动啊,这就是我们宰相大人啊!”说着径自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心道,“不就是从京城来这混个饭钱,怎么就遇到正主了呢。”
说书先生跪的那么干脆,反应快的人也很直接的跟着跪了下去,这时候可不是认真假的时候,反正不是自己一个人下跪,不丢人,可假如不跪,又是个真宰相,脑袋就保不住了。
瞬时整个酒楼便跪倒了一片,反应稍慢的赶紧看哪里有空档,一时间你争我夺的抢着位置求跪。
唐赤没有让人下跪的习惯,何况那么多人跪着,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生怕自己折寿,赶紧喊道,“全部人都给我起来站好,再跪着我砍了你们的腿!”
人群又迅速站起来,倒不敢乱动,行动之快让唐赤心想这帮人练队形应该不错。
“你,给我媳妇道歉。”唐赤指着对自己小媳妇不客气的大汉说道。
大汉真相抽自己几个耳光,嘴欠!赶紧跪下,唐赤皱眉,这帮古代人实在是太喜欢下跪了,喊道,“起来说话。”
大汉又赶紧起来,脑门已经一头的汗,一句话得罪宰相夫人,实在是太刺激了,拱手道,“这位姑…不,夫人,是在下有眼无珠冲撞了你,请原谅在下鲁莽,在下一定改过。”
文之妍只是稍微有些紧张,眼看八尺大汉满头大汗心有畏惧,不忍说道,“大兄不必紧张,此事我未在意。”随后又解释道,“方才说书先生的故事编的实在离谱,一时没忍住,并无取笑之意。”
大汉松了口气,赶忙道谢,又称自己过于鲁莽,定改之。
唐赤看大汉道歉也不追究了,牵着文之妍走到说书先生旁边,有人赶紧让位。
唐赤和文之妍坐下,酒楼里愣是没有人敢大幅挪动一下,看着一群不自在的民众,心叹阶级观念实在是根深蒂固,但他对这个现象也没办法,这不是个人问题,是国策问题。
“大家都找位置坐下,该吃吃,该喝喝,当我是一个普通人就行了,这样不别扭吗?反正我觉得很别扭!”虽然没办法,但该说的说,有多少效果,管他呢。
民众赶紧默默找位置坐好,可坐下后连拿个碗筷都盼着不要发出声音,咳嗽都要憋着气,气氛实在太古怪了。
唐赤有心无力,问说书先生,“你认识我?”
说书先生想起身,唐赤摁住他肩膀,不满,“正常说话!”
说书职业本来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加上多年走南闯北,见过的人不知凡几,识人之多没几个职业能比,结合京都事件和唐赤年龄,心下判断唐赤是真不在乎世俗,行事随意,便说道,“当日大人从宫门骑神马带着夫人飞奔而去,老夫看大人年龄,结合传闻,便知是大人了。”
唐赤坐下,酒楼黄掌柜殷勤之极亲自端着早点过来,一边上早点一边介绍着吃法来历,看来是势必要把自己家的广告打出去了,宰相大人来自己店里吃住,是何等荣耀啊!!
就这样上完菜,唐赤一数竟有十八笼,心想这家伙是准备撑死自己吧。
黄掌柜又亲自泡上一壶碧螺春,没有喝闻着味道都很香,黄掌柜还想着客串服务员一把,唐赤嫌弃,让他干自己的活去,黄掌柜不舍而去,文之妍接过茶壶给桌位上的人满上。
唐赤给桌位上的人分发早点,示意他们吃,然后自顾自拿起包子吹凉了拿给文之妍,文之妍脸红慌张,男人服侍女人,这时代太过离经叛道,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唐赤才不理,说道“有点烫,慢慢吃。”
唐赤的行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想说,又不敢说,一时脸色各异。
“你继续说。”唐赤咬了一口奶黄包,对说书先生说道。
说书人一时不知道唐赤要他说上面,愣住了。
“继续说刚刚的故事。”
“这…”让他当着本尊编故事实在是有些为难啊。
唐赤督了他一眼,疑惑道,“后面还没编出来?”。
说书先生一脸为难,“编是编出来了,可…”,可见唐赤盯着自己,无奈,硬着头皮吭吭哧哧的摆了个说书姿势,道,“话说宰相大人…连杀两名禁卫军,便径自直奔东宫…”
唐赤吃着包子认真听着,说书人说的吭吭哧哧也不影响,说到有意思(瞎编离谱)的地方还扯着嘴角笑,说书先生看唐赤并不在意,说着说着越来越顺,气氛到了还站着笔划一下试图还原现场战斗场景,群众也渐渐被说书先生的故事吸引,放开一些,气氛缓和了一些。
说起来这时的说书人嘴上功夫确实了得,一张嘴说起故事能让你身临其境,各种武功招式、逻辑上都有理有据,要不是唐赤自己干过的事,差点都信了。
就在唐赤吃的渐饱,说书先生说到高潮时,酒楼外一声高呼道,“宁远城吴德才吴知府到~”
唐赤听的正有趣呢,被打断心里相当不爽。
吴德才吴大人微微拱着身子踏着官步走进来,不经意的打量了下酒楼民众,很快认定唐赤就是宰相大人,拜见道,“下官吴德才拜见宰相大人。”
吴德才身材微胖,脸肿眼小,唐赤不喜欢这长相,名字也无德才,故事被打断还不高兴,咬了一口肉包子不拿正眼瞧他,道,“吴大人今日可有公事?”
吴德才怎么可能说自己闲呢,回道,“临近年终,下官近日确实公务繁忙,最近正记录…”
唐赤打断,“吴大人公事繁忙便去忙公事即可,不用特意来拜见我,晚些我便离开了。”
下级官员拜见上级官员不在规定中,但谁能这么不懂事是不?
唐赤不拿人当人的态度实在让吴德才恼火,心道你来我地盘有公事我看情况配合下你,过得去就好了。没事大家客客气气互相吹捧一下吃顿饭晚上还可以去去大保健联络感情,你这样让我下不了台算几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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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想反正礼数到了,任谁也说不出一二来,不伺候了。
宰相终究是宰相,反驳就别想了,还必须得说唐赤英明,吴德才排着马屁道,“大人说的是,是下官糊涂,临近年关,各项事务繁杂,臣确实应以民事为主…”说完便想告退,酒楼外面却突然传来带着哭腔又冤屈的声音,“宰相大人,小女王若兰恳请为我主持公道。”
唐赤没想到竟然还能遇到这一茬,看了一眼吴德才,饱含深意,当下起身,唐赤也好奇究竟什么事。
走出酒楼,吴德才赶紧跟上,其他人肯定要围观看热闹的,也尾随跟上。
看起来吴德才肯定知道是谁,走的比较急,比唐赤早半步走出了酒楼,见到喊叫的女人便立刻摆着知府官威怒道,“王若兰,你夫已亲自认罪画押,你再如此撒泼胡闹,本官便将你一起带回官府审问。”
唐赤走出酒楼,看着跪地的女人,身着白色绫罗服,披着棉袄,一脸憔悴,,23、24的年纪,模样端庄。
唐赤可不想当一言堂,刑事案件这东西还是得认真对待的,公是公,私是私。
唐赤先让王若兰站起来,大冬天跪着冻坏了就不好了,然后让吴德才说下具体情况。
吴德才见唐赤管了闲事,知道事情到这步肯定得解释一下的,心底捋了一遍,觉得应该没什么遗漏,便答道,“刘安生乃本城秀才,是本城商贾刘德善之子,前些日子本城首富李昂与刘德善争夺商会会长之位。其中比试有三项,识货,比货,德能,识货阶段刘德善胜,比货阶段时刘德善称花巨金买入价值连城的玉璧,最终被鉴定为赝品,现场吐血三日后病故。本月2日有人见刘安生在酒肆饮酒,说也奇怪,刘安生家住西城,亥时离开却往东城去,而子时雁山酒楼火起,导致在酒楼饮酒的何本节师徒二人烧死,下官带人到现场灭火,有人证称此事乃刘安生纵火所为,下官带人搜寻,在不远处巷口找到刘安生,经查身上带有纵火器具,经半月审讯刘安生狡辩不过终于认罪,称怪罪李昂气死其父,一时糊涂纵火发泄烧毁李家雁山酒楼导致无辜丧命,已签字画押。”
“狗官,你无耻至极!屈打成招,这些都是你逼迫我夫君做的!”。
“大胆刁民,掌嘴!”
眼看就要动手,唐赤急忙喊道,“住手!”
“啪,啪!”官差扇起耳光一点不含糊,两巴掌王若兰就已经见血了。
哈?老子堂堂宰相,还没人听!?心头火大,唐赤上去就是一脚把官差踢开,扶起王若兰,突然心底还是不痛快,又又用力踩了官差几脚,官差配合着惨叫几声——唐赤认为自己都没下重手好吧。
看王若兰惨兮兮的样子,作为男人唐赤肯定怜花惜玉的,于是说道,“黄掌柜,搬三张椅子过来,顺便拿点吃的过来,别太烫。”
黄掌柜赶紧跟小二回店里搬凳子出来,还顺带搬了一张桌子,摆放好食物。
唐赤坐下,又让王若兰坐下,吴大人以为最后一张是他的,也想坐下,唐赤挪开,叫文之妍坐下,文之妍心底不愿,虽然知是唐赤好意,可这到底是大宋朝啊,有些生气,又知唐赤行事无所畏忌,不想让他难看,只能坐下,但下定决心一定要和他说明这个问题。
吴德才被耍,脸色发黑,酒店掌柜也是猛拍大腿,他也以为第三张是给吴大人的啊!!!只能亡羊补牢,让小二赶紧搬多一张凳子放好。
“王若兰,吃点东西,喝杯茶,我听你说你的版本。”
“大人…”
唐赤扭头看着吴德才说道,“我没让你说话的时候你都闭嘴。”
王若兰知道自己一家性命都都在眼前人身上,多日来的努力终于有了希望,喜极而泣,大滴大的往下掉着,手里抓着包子三两口就着茶水吃下去。
缓了一会,看起来脸色稍微好了那么点,王若兰站起,唐赤让她坐着说,可她还是朝唐赤跪拜下去恭敬的磕了个头,唐赤心知躲不掉,只能让文之妍赶紧扶她起来。
大马路上审案可是第一次,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会指指点点,一会交头接耳,还好吴德才带到官差较多,此时才能在外围做好秩序的维护。
圆桌上王若兰娓娓道来,“若兰公爹比试后回到家中便一病不起,大夫说公爹年岁已大,呕血伤了元气,已无药可救,夫君不信,便日日出门寻医问药,作为儿媳我日夜照顾,期间公爹常昏迷,少清醒,清醒时便作思索状,不愿进食,如此三日后撒手而去。”说到这王若兰抹了抹眼泪,又继续说道,“公爹去世时夫君仍在外寻医,我在侧守候,弥留之际公爹大笑说玉璧是真的,是吴宥三个狗东西害我啊,便吐血而去!!!”
听到这吴德才大吼道,“刁民,你这是在指官府指派之人串通而为吗?”
‘啪’,唐赤把杯子摔在地上,恼火吼回去,“吴大人,本官最后说一次,我没让你说话,你就给我闭嘴!闭嘴,闭嘴知道吗?”
吴德才脸皮发热,脸色发黑,已经太久没有这样憋屈了,可他就是不敢硬气说话,憋的头顶都快冒气。
“玉璧呢?”唐赤问。
“公爹现场已摔毁,由官府收回统一销毁,是这一行的规矩。”
唐赤摸摸下巴,“继续说。”
“这些日子民女一直恳请狱差许我见夫君一面,一直未能如愿,问之何故,拒不回答。”
“民女实在无法可想,便变卖部分家中财物,用重金私下…私下贿赂一名狱差,匆匆见过我夫君一面。”
吴大人一听有些紧张,脸色凝重。
“在狱中夫君已是遍体鳞伤,无法起身,小民心头苦痛,却知不是互诉心肠之时,让夫君赶紧告知当晚发生何事,夫君告知那晚心情极差,家中更使其烦闷,便想去…想去百花坊寻一夜欢心。”
“呃…继续说。”
“百花坊在东城,夫君便往东城去,在经过雁山酒楼时见王五句、李达二人,因平日夫君性子…性子有些许温和,二人便欺辱与他和公爹,夫君当时酒醉,一时与二人冲突,不是他们对手,而且酒力不济便倒地不起,王李二人以为夫君晕死过去,便肆无忌惮辱骂起来。其实夫君倒地后已酒醒不少,可…为避免再起冲突便装昏在地。”人群中发出一阵讥笑,唐赤望去,瞬间鸦雀无声。
王若兰继续说道,“少许时间后,夫君便隐约间看到李扇劾从雁山酒楼走出,还曾脚踢其小腹。”
怕唐赤不知道李扇劾是谁,王若兰又解释道,“李扇劾是李昂之子,王李二人是有名的地痞无赖,私下一直为李家做事。”
唐赤点头,“理解,继续。”
“当时王五句询问李扇劾如何处置与我夫君,李扇劾称立于街中即可,不死亦病。王五句又问何本节…何本节是何家当铺掌柜兼品鉴师,问如何处理,李扇劾未回答,李达说不如如此…后面的事夫君称他们走远,听不见了。”
“以上便是民女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点不实,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唐赤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觉得这两份供词都没有问题,单看供词两个也成立,所以判断真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当事人都找过来一起对证就好了。
“黄掌柜,请过来”,唐赤对酒楼掌柜招手说道。
黄掌柜赶紧过去,唐赤把腰牌取下来放在他手里,说道,“你带上几个相熟之人,去牢中把刘安生带过来,就说我的命令。”
唐赤也很无奈啊,再这里毛都没一根,让官差去办事他可放心不来,还不如让别人去呢。
黄掌柜虽然很想贴冷屁股,但去官府带犯人这种事也太过大逆不道了,一时不知如何抉择。“这…”
唐赤悠闲的喝了口茶,“去吧,保你无事。”
有了唐赤的保证,黄掌柜心底也是跃跃欲起,一辈子也遇不到去官府带人这种事啊,保证道“在下立刻就去,一定把人带过来。”说着招呼了七八个店员拿着扁担之类的武器狐假虎威的快步朝官府走去。
“大人,与律法不合啊…”吴德才很着急的说道。
唐赤将茶泼到吴德才脸上,吴德才被泼了一个激灵,茶水顺着脸流了下去,用手抹了抹,眼神呆滞,随即又变的凶狠起来,狗急了还咬人呢,一而再再而三的屈辱让吴德才快疯了。
“你们可有谁愿意将王五句和李达带来?”可能吴德才太不得人心,也可能唐赤官位太大,还可能大家都想凑个热闹,有十几人愿意去将二人带来。
“你,你,去把李昂父子带来,一柱香内,晚了官杖100。”唐赤随便指了两名官差说道,李昂父子在宁远城可不是普通人,官府带人更合适一点,至于透露信息?唐赤就没在乎,不让官差去带刘安生是怕他‘惨死牢狱,畏罪自杀,半路被人劫杀’啥的。
“大人,我们在西城,要去东城带人,一柱香肯定不够的啊。”官差哭丧着脸说道。
“哦,行,两柱香,去吧。”
“有谁可知三名品鉴师是何人?麻烦带来见我。”又有七八人愿意前往。
吩咐完毕,只要人到齐就可以对证了,于是对王若兰说道,“夫人,安心坐着,很快便有结果了。”
王若兰见唐赤如此快刀斩乱麻的解决自家问题,小手紧握,心底激动无法言语。
唐赤磕着瓜子,看看天已经快11点了,时间过的真快,又可以吃午饭了。
“之妍,可能又得晚一天见你爹娘了。”
文之妍带着浓浓的笑意崇拜的看着唐赤,“无妨,我很高兴。”
唐赤揉揉文之妍的头,报以一笑。
大概一柱香时间过去,三名品鉴师带着惶恐陆续到来,来了之后都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吴德才,吴德才借喝茶机会微微摇头,然后才给唐赤跪拜行礼。
唐赤现在也懒得管跪拜礼了,嘴皮子都快说破了,完了让他们起来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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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半柱香左右,一脸憔悴的刘安生一瘸一拐的到来,看来腰牌非常好用,官府那边没敢使绊子,黄掌柜也很给力。
刘安生路上已经听到事情过程,知道王若兰为他付出极多,也没想到还有再见之日,此时相见两人立刻相拥而泣,互诉心肠,片刻后分开,刘安生忍着疼痛对唐赤恭敬的磕了个头,说道,“安生谢大人救命之恩。”
“不急,待案子定下来再说,但事先说好,你若无犯事,我保你无事,若有…呵呵。”
刘安生又拜了一下,说道,“在下决未做任何违法之事,定然对得起若兰这些日子奔波之苦,劳心之痛。”
唐赤点头,让他靠着若兰姑娘坐下。
随后是李昂父子到来,还有王五句和李达,想来他们刚刚是和李家父子一起。
李昂看来很熟悉官场一套,见着唐赤立刻便拉着李扇劾下跪,动作做的一丝不苟,王五句和李达有些慌张,看李昂下跪也立刻跟着下跪。唐赤不是要刁难李昂,就是觉得有些不爽,觉得李昂太会做人便是太假,等了一会才让几人起来。
唐赤看人到齐,一边悠闲的沏茶,一边让黄掌柜加凳子。
几个嫌疑人都震惊唐赤的年龄,但看他不动声色,悠然自得的模样,又暗道不可小瞧。
此时围观的人已经达到上千人,整条街道都被堵死了,但无人大声说话,一是等着看事情的进展,二是怕说话被人抓起来,扰乱公堂可不是好玩的。
唐赤沏好茶,站起来绕着桌子给所有人都倒了一杯水,大家都感觉受宠若惊。
回到座位,唐赤笑着说到,“大家都先喝口水吧,毕竟等会讲的话会有点多。”
众人不敢驳唐赤面子,端着茶便喝了下去,李昂虽然有些疑惑,但料想众目睽睽之下,杯子里也不可能有什么问题,还是喝了。
唐赤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跟这些人扯皮,这种案件短则十天半月,长则三五月都不知道能不能处理好,所以,茶里都放了真言药剂。
“真言药剂,需150信仰点,唯一效果:有话必答。不要随便喝陌生人的东西,会把秘密都说出去的哦。”,
见嫌疑人都已经喝了茶,便说道,“吴大人,问话吧。”
吴德才不知道唐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准备把刚刚说过的话重新复述一遍,便说道,“刘安生乃本城秀才,是本城商贾刘德善…”
唐赤敲敲桌子,“这些事大家都知道了,提问题就行了。”
吴德才真没做过这么奇葩的审问流程,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对刘安生说道,“刘安生,案情你都了解,你是否认罪?”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剂的问题,刘安生站起来不卑不亢答到,“小生不认罪,小生此生未触犯任何律法!”
“那你为何签字画押承认自己一时糊涂纵火发泄烧毁李家雁山酒楼导致无辜丧命。”
“小生在狱中每日睡眠不足一个时辰,且日夜被狱卒恐吓殴打,小生是被迫签字画押的。”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议论音,官差赶紧大喊,“肃静,肃静,肃静。”
“问其他人啊?磨磨唧唧干嘛呢?”唐赤不满。
吴德才都被搞的有点不会审问了,心想你不会自己问啊,真是!
“吴宥,你可有罪?”吴德才随便挑了个人出来问道。
那肯定要答没有罪啊,吴宥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嘴里却说道,“我有罪。”
……
……
所有人都愣住了,有罪都这么光明正大的吗?
吴德才赶紧使眼色,心底大骂吴宥是个蠢才,这事还在控制范围内,你认什么罪啊!!!
吴宥也被自己的话吓坏了,他明明想说我没罪来着的啊,甚至接下来的话都演练了几十次了!!
唐赤咬着茶杯,似乎一点也不惊讶,问道,“哦,你有何罪?”
“我…我…我,我有收受贿赂之罪!”吴宥说完后连自己都是不可置信对表情,瘫了。
人群中爆发出更大的骚乱声,唐赤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啊,万一发生踩踏事件就不好了,而且太吵了,于是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小子还在审案呢,给点薄面,不要一惊一乍可好?”
人群听唐赤自称小子,又不施官威,很是对心意,有人喊道,“宰相大人神威无限,一切魅魅魍魉都无所遁形,大家伙保证认真看,不要再出声了啊!”
“好,好,好。”人群中大家附和,唐赤拱手表示感谢。
耸耸肩,唐赤看着已经满头大汗、搞不清楚状况的吴德才说道,“吴大人,继续问吧。”
汗水从额头滴落,吴德才已经发现了事情有古怪,可根本不知道问题在哪,看向李昂,李昂脸色发白,此时也看着吴德才。
唐赤才不管他们的含情脉脉,悠悠的看着天空,文之妍凑近,笑意盎然,“是你在搞怪!”
唐赤亲昵的刮了下文之妍小鼻子表示‘就你知道’,然后回头道,“吴大人,别浪费大家时间了,再不问就换本官来问吧。”
吴德才也知道拖延不下去,看着王五句尝试着问道,“王五句,你可有罪?”
王五句心底也在恐惧,但真言药剂的效果是别人问话就必须回答,迟疑了几秒,王五句答到,“我有罪。”
人群还是有一些骚乱,但还能接受。
吴德才也是崩了,问道,“你又有何罪?”
“小人…小人,小人有抢劫罪,强买强卖罪,栽赃罪,调戏妇女罪,qj罪,伤害他人罪,杀人罪…”呜呜呜呜呜,王五句死命捂着自己的嘴巴,可还是抵御不住药效,支吾也一定要把自己的罪状说清楚才罢休。
吴德才瘫坐在椅子上,心下直呼完了完了完了…
桌子上几人见状脑门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看向唐赤时已是一脸惊恐。
唐赤拍拍手,“吴大人看来身体有点不舒服,便由本官来问吧。”
“李昂,你可有罪?”
“我…我有收受贿赂罪,侵犯他人财产罪,指使他人杀人罪…”李昂以为自己可以的,结果…
人群不再惊呼,反而从尾椎骨升起一丝凉气,没人会喜欢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李扇劾,你可有罪?”
“我…我有知情不报罪…”
“哦?”唐赤对于这个回答还是有点惊讶的,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就这么一点罪?难道没有喝?不可能啊。
“本月2日究竟发生何事?”唐赤又提出一个问题。
“本月2日刘安生在我雁山酒楼门口被王五句和李达殴打至倒地不起,李达曾提议将其丢入城东河中伪造溺水,在下未同意,还呵斥他不要惹是生非,随后便返回家中。”
“这小子还算是个善良之辈。”唐赤心想。
唐赤又问,“李达,当晚发生何事?”
李达紧咬牙齿,但真言药剂似乎是以三秒为限,过了三秒就会强制实施。
三秒后,李达回道,“当晚被李扇劾呵斥之后,我便将刘安生扔在地上等死,但进酒楼后却发现李昂失手将何本节杀害了…”
“我是无心的…”李昂吼道,“我只是想略施小戒,谁曾想到何本节老弱…”
“李达,你继续说。”
“随后我便想法子伪造现场嫁祸于刘安生。”
案情已经确认,人群中里却只有少数人欢呼叫好,唐赤知原因,估摸着自己已经成了妖怪一流了,可一时也想不出好法子去改变这种情况。
文之妍却不愿唐赤蒙受这种冤屈,站起来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我不知世间是否有鬼神,但我知问心无愧,便可无惧于心,不惧雷鸣,不屈与天地。我夫君乃天朝宰相,处事未有过私心,乃顶天立地之人,还请各位勿要误会与他。”
人群窃窃私语,少许时间后人群突然有人大声说道,“妙啊。话说宰相大人一日到得宁远城,夜有星宿托梦预示,隔日为民妇若兰申冤,朗朗乾坤昭昭天日,有罪之人神威之下无所遁形,痛哭悔过,坦白所犯罪虐,还天地一片清明,好故事,好故事”!说完哈哈大笑便从人群中离开。
民众虽然惧怕神秘的力量,可心底确实信神佛的,只为求心安,说书先生一番话定不了性,也改变不了他们对未知的恐惧,但他们只需要一个能说服自己,一个过的去的理由罢了。
“宰相大人一定是天上星宿下凡,不然难以以弱冠年华成为大宋宰相,我一直不知其有何德能获得皇上青睐,获得宰相之位,今天小露一手,便还刘家清白,惩戒了几个恶人,这是仙佛之能啊,怪不得,怪不得…”
“这还用你说,你见过这么年纪轻轻的宰相吗?若不是上天派来辅佐我大宋王朝的,凭皇上之能又如何会给予他如此权利,必然是有过人之处的啊。”
“宰相大人,好好干啊…弄死那些贪官污吏,一个都别放过,我们支持你!”有人喊道。
“宰相大人,我们支持你!”人群中有人跟着喊道。
“我们支持你!”又一声。随后一波又一波声援的浪潮接连不断喊起来。
就算唐赤行事再随心所欲,不在乎古代世俗,此时心底也有难以言明的感动。
“吴德才,你可有罪?”待人群安静下来,唐赤便审问最后一人。
吴德才跪倒在地,俯首痛哭,“下官知罪,愿受大宋律法制裁。”
一时欢呼声、口哨声接连不断,可能是看到当官的俯首认罪这个瓜高兴,也可能是吴德才坏事做的确实太多,得罪了他们,谁知道呢,反正不归唐赤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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