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有事先在小呆瓜的包里留下由我掉下来的尾巴毛做成的羊毛毡!”
——凭借着这点, dk悟很快顺藤摸瓜找到了猫猫和“幽灵”所在的真正空间。
“吓!怎么是你!?”
然而,见到“幽灵”真身的一瞬,他整只小鼻嘎都炸毛了。
老熟人!
“嚯。”对方自然也一眼认出他, “六眼小子, 你怎么也这副德行?”
当然认得出。
可不是嘛,他就是被他打死的,身上的洞也拜其所赐。
化作灰也都能认出。
“比你好一点!”
dk悟震怒, 飞到还处于伏黑甚尔魔爪下的猫猫边, 伸爪将还呆愣着小姑娘赶紧扯远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方身上窟窿。
“我么?”伏黑甚尔扬扬眉,表情无不嘲讽,“被你轰死就成这样了。”
dk悟:“?”
dk一脸“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混账话”的表情:“老子明明是被你砍死的好吧!”
“哈?”伏黑甚尔也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你之后像鬼一样活蹦乱跳的冒出来把我搞死了,你难道忘了吗?”
“我才……”
dk刚要反驳,然而下一刻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略一停顿。
“这样啊,老子这么厉害的嘛!?”
这一次话语里夹杂了兴奋,猫尾巴也得意地在后背悄悄甩成了螺旋桨。
“啧,”到底不是脑子笨的人, 伏黑甚尔似乎也悟出了点苗头,“所以这是死后的世界, 你是假死状态?”
“告诉你倒是也无妨啦,”dk悟耸耸肩,“说起来可能以后还会有用得上你的地方。”
“——你这样的,应该很会找东西吧?”
……
一番转述。
伏黑甚尔差不多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
“是嘛,”不过他本人似乎对此并没多少兴趣, 好像自己死掉不死掉, 存在于哪里都好浑然不在意, “比起那个——”
出乎意料地他问出了一个dk完全预料之外的疑问:“我家那小子真的改叫‘五条惠’了?”
dk悟:?
话题为何突然转变得那么快?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dk将质疑的目光看向在自己来之前不知和对方交谈了些什么的猫猫。
只可惜,大约是觉得二人的对话太无聊,注意力这会儿早就被其他东西转移的猫猫已经一个人走到窗台边,伸着小短手、认真扣起那处剥落的墙皮玩了。
“唉……”
眼见着那边是指望不上了。
生活不易,鼻嘎叹气。
鉴于面前正主爹一脸随时想要找人算账的核善架势,现如今只是一个柔弱小鼻嘎的dk悟为了避免自己被打成浓缩鼻嘎饼,即便再觉得麻烦,他也还是耐着性子将某个海胆头的状况简要提了些。
“喏。”
讲述完,调摄出猫猫小天才儿童手表上的壁纸,拿给这位幽灵父亲看。
那张壁纸——是昨晚五条悟心血来潮拉着大家一起拍的。
非但当晚在的人全都入镜了,还把夜蛾和伊地知几个没在的p了上去,被五条悟本人美其名曰“全家福”。
“。”好奇垂下眼的伏黑甚尔只看了
嫌人烦,掏着耳朵的伏黑甚尔一个一指弹将这只碍事的鼻嘎给弹飞了。
“小鬼,”他自顾自继续对猫猫,“当我学生可不是免费白当的。”
作出了一个搓搓比钱的手势,邪魅一笑:“需要收取你一点小小的教学费~”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你还要脸吗!?”好不容易从窗户口爬回来的dk悟大骂,“连小孩子的钱都骗!”
“……”
猫猫估计没太明白他说什么,那个手势的含义也未曾理解,她只是左右看了看,掏了掏口袋,小手伸过来很乖地将一枚没吃完的棉花糖上交给男人。
“这个可抵不了我的学费啊,我想想……”伏黑甚尔顺手收下糖,略微思忖,伸手指指自己头,“那就这个吧。”
“你还想要她脑袋!?”
dk悟炸了。
【der儿】
“啧。”伏黑甚尔再一次将小鼻嘎弹飞。
“老子——老子一定会回来的!”
辽远的怒喝消失在窗外。
猫猫倒是理解过男人这回的意思。
她抬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很快就从上边薅下来两只小发卡。
看了看左边云朵形状的小发卡,又看了看右边不太好看的小发卡,伸手把不太好看的交出去。
“不错。”
伏黑甚尔掂了掂手里头这个价值十万的发卡子,是真家伙,而不是什么同款和仿冒。
他以前由于副业需要与一些特定人群接触的原因特意了解过这些,一眼就能看出和那些遍地的仿制品之间的区别。
“行了,学费我收了,”搞到初始资金伏黑甚尔心情也好上许多,他愉快地拍拍小姑娘的小脑袋,“有缘再见咯。”
“喂,等等,”面无表情的鼻嘎悟顶着一只鸟窝从窗口爬上来,“你就这么走人了?”
伏黑甚尔:“不然呢?”
“啧,”dk翻白眼,“不去看看你长大后的儿子吗?”
男人很短暂地沉默过一下。
“不了吧。”他耸肩,指指缺失掉的残肢断臂,“解释起来太麻烦。”
而且,儿子?
那是什么?
能有他赛马和打小钢珠重要吗?
这些日子可把他憋坏了,他不得好好玩一把!
目送着随手扯下窗帘披在残躯上的黑发男人远去后,一人一小鼻嘎也顺利来到了外边与焦躁挠门的猫咪老师会和。
这之后的一切都很顺利。
保育所的老师为了寻找木之本樱和大道寺知世的下落,并没发现猫猫悄咪咪离开又悄咪咪回来的小动作。
且——意外之喜的是,下午和没事人一样被找回的两个小伙伴将猫猫悄悄拉到教室的小角落,额外交给了她一块缺失的碎片。
“猫猫,这个是我们……呃,就,地上偶然捡到的。”
“我和知世之前有看到你好像在用玻璃瓶收集类似的小碎片,所以就想着是不是要交给你比较好?”
就这样,猫猫不费吹灰之力又获得了一片小宝石。
她本人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反倒是dk悟看两个小朋友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倒是也没有细问。
毕竟,这个国家下至小学上至高中生的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能为同班同学道的秘密。
放学。
五条悟比昨天稍早一点的时间过来接猫猫。
她下午在保育所和小樱知世玩得很累了,再加上上午小短腿跑到稍远一些的旧宿舍区也费了大部分电量,躺到五条悟的车上立刻断电了,缩成个小孩球倒头睡了一个沉沉觉。
在车上,猫猫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更为年轻一些的伏黑甚尔。
梦里边,男人正在霍霍一个有点眼熟的、海胆头发型的小宝宝。
小宝宝太年幼,还只是稍微会爬的年纪。
猫猫眼睁睁地看他跟个小虫似的用着短短胖胖的小四肢,在海胆头爸爸的身上爬来爬去,扭来扭去,最后精准一脚踢到大海胆脸上。
海胆爹脸黑了。
他一只从拖鞋伸出来的大脚踩好这只不安分的海胆小幼崽,用着另一只捆住奶瓶的大粗腿凑到脚下无法动弹的亲儿子眼前喂牛奶,手中的游戏手柄摁得啪啪作响。
【咚!】
熟悉的动静。
猫猫看到一个和两个人都长得很像的、没有见过的女性举着平底锅,将“虐待”小海胆的大海胆揍成了夏油阿叔。
“……”
目睹完全程的猫猫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最起码,她只是被在脑袋上捆上小风扇,而不是被用大脚踩住敷衍地用腿喂饭。
爸爸也并不会在照顾她的时候分心打游戏。
惠哥哥,好可怜……
猫猫在充满庆幸的同时,不自觉萌生了浓厚的同情。
等醒过来的时候,猫猫已经到了家。
在五条悟诧异的目光中,一回到家的她就很主动地拿出一只新的小奶瓶,极其主动细心地泡好了平日里需要被人追着喝的儿童牛奶。
更奇怪的是,猫猫就这么抱着那只小奶瓶,一直等到了放学的伏黑惠回家,且在后者同样诧异的目光中,将奶嘴在人反应过来以前塞入他嘴中,一边用小手怜悯地揉揉那颗海胆脑袋,一边煞有介事地喂了起来。
“……噗!”
饶是五条悟把上半辈子难过的事情全都想了个遍,还是没忍住,不厚道地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