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后退了一步，冷静了下来。
她不是茵茵。
顾砚白摆了摆手，叫女孩先下去。
女孩十分顺从的站起身来，转身出去了。
程砚礼：“照着你妹妹的长相，脸上动了好几次刀，又微调了几次。”
早在两年前，当徐璟查到了程砚礼妹妹的所在之后，除了暗中保护她之外，就开始找和她身量相似长相相似的女孩子了。
这个女孩子是最接近程砚礼妹妹的长相的，不需要整容太过，只需要轻微微调，便能以假乱真。
程砚礼：“现在就要换？”
徐璟：“现在还不行，她还要接受一段时间的训练。”
在四处都是霍明丽眼线包围的环境中，不能功亏一篑。
徐璟知道程砚礼这人没什么心，他的心，从来都只在替他受苦的妹妹身上。
所以，把他的妹妹换出来保平安，一来可以撤掉那边的人力，二来，也能保证程砚礼这人的绝对忠诚度。
程砚礼闭了闭眼睛。
“我知道了。”
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徐璟看见了闪烁亮起的手机屏幕。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陈大小姐”。
时隔两年，程砚礼的手机通讯录的备注，依旧没有改。
程砚礼刚想要挂断电话，被徐璟给按住了手臂。
“接吧，你没必要一而再的消耗陈婉淳对你的热情。”
程砚礼的瞳孔忽然就紧缩了一下。
他的拳风倏然而至。
徐璟早就有所预料。
手机扬起的一瞬间，顾砚白跳起来把手机接了过来。
“别糟蹋东西啊，这手机摔了换新的不得要钱啊。”
两人的身手几乎是不相上下。
顾砚白对此也是习以为常，根本就不去劝阻，两人打够了也就停了。
程砚礼的额角青筋轻轻地跳着。
他咬紧牙关：“徐璟，你不要命令我做任何事情。”
徐璟：“是任何事情，还是和陈婉淳相关的事？”
程砚礼的拳头下一秒又朝着徐璟挥了过来。
徐璟趁着空隙，还不忘继续说。
“上一次我们动手，还是我和陈婉淳去领证的时候，你的气到现在还没有消？”
陈婉淳和徐璟在国内领证结婚的时候，程砚礼彼时在国外。
他回到华国的时候，陈婉淳已经领证了。
顾砚白叹气，趁着两人打累了“中场休息”的时候，过来劝了一下。
“都过去这么几个月了，过去了就过去了。”
程砚礼的嘴角渗出点血迹。
徐璟已经很小心了。
打人不打脸，两人都是要靠脸在市面上混的。
可是现在两人的脸上，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
程砚礼：“你是在利用她。”
利用陈婉淳，达到徐璟自己的目的。
徐璟笑了一声。
“你觉得她就不是在利用吗？”
程砚礼愣了一下。
徐璟：“程砚礼，别用你道貌岸然的虚伪心揣度别人的心思，你怎么不知道陈婉淳是不是心甘情愿的让我利用，并因为某种原因利用我呢？既然都是利用，也就不分什么高尚，什么卑劣了。”
程砚礼的板寸早就已经长长了。
碎发垂在额前，有一些光影遮掩住了他的眼神。
他一句话没说，转身出去了。
顾砚白向前走了两步。
徐璟拦住了他。
“不用追。”
顾砚白：“他不会撂挑子吧？”
筹谋了许久，别坏在程砚礼这颗棋上。
“不会。”徐璟说。
程砚礼的冲动不会影响到他的理智。
临走前，顾砚白叫住了徐璟。
“我送过去了。”
徐璟一顿。
顾砚白摆了摆手，“你别这眼神看着我，我会觉得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徐璟：“所以结果？”
顾砚白：“还没出来。”
徐璟转身就往外走。
他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顾砚白：“我发你手机上了。”
徐璟：“……”
顾砚白看徐璟的脸色的变化，他向后跳了好几步靠墙。
“你别动手啊。”
他可不是程砚礼，徐璟的拳头下，他要化成肉泥了。
“这不是气氛太凝重了，想着稍微轻松缓和一下么。”
徐璟瞥了他一眼，离开了。
他坐在车内，并没有直接离开。
他打开了手机。
顾砚白给他发送了一个电子文件。
徐璟打开了电子文件。
文件上面，几个字。
【亲子鉴定报告】
……
霍顿城堡。
在茶话会的后半段。
陈婉淳的兴致也肉眼可见的低迷了下来。
斯黛拉和陈婉淳两人坐在一起，都各自藏着心事。
最后的合照，陈婉淳勉强扯出一个笑来。
莫莉夫人在暗中看来，
她的目的，的确是达到了。
其实，本来吕轻歌和徐璟之间，也就不仅隔着一个陈婉淳，还隔着一个陆夙州。
更别提现在中间隔了两年的时间，早就已经再没有信任可言了。
只需要一点助力，他们两人之间的信任，就能化成齑粉，碎成渣滓。
茶话会结束后，斯黛拉就去了婴儿房。
她其实也不乏心里有事。
但是，和女儿相处的时候，她的心就会平静下来。
希贝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不哭不闹，就是个贴心的小天使。
斯黛拉亲了亲她的额头。
“好女儿。”
希贝已经困的不行了，察觉到妈妈亲她，又睁开了眼睛。
“麻麻。”
斯黛拉：“睡吧。”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陷入了一个怪圈中。
就算是婆婆对她的掌控欲很强烈，但是她毕竟是和安德烈过日子的，再加上和他有这样好的一个女儿，她绝对不会做出来让自己后悔的事情的。
徐璟的出现，最多算是一个很小的插曲。
不会改变任何事。
……
茶话会后，钟戚戚那边给斯黛拉回复了一条微信。
【他这两天没有回家。】
这也算是侧面给了斯黛拉一个解释。
斯黛拉：【后续的流程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
斯黛拉：【你准备好了吗？】
钟戚戚没有回复。
斯黛拉知道她的顾忌。
就算内里肮脏生满了虱子，可外表却华丽漂亮，在任何人的眼中，这都是令人艳羡的家。
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一旦走出这一步，她便再也回不去这样别人眼里的和满家庭，失去了养父母的庇佑，就重新回归了孤儿的生活。
斯黛拉：【你不是为了别人的眼光活的，想想你自己心里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斯黛拉没有再给钟戚戚发任何消息。
都是自己的选择。
她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