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国》系列？”
梁正贤蹙了蹙眉头，然后很快松开，脑子里已经想到了这个经典的系列历史大剧。
《裂变》、《纵横》、《崛起》，每一部的评价都很高。
但是，作为收官的第四部的《www.youxs.org》（上映前改为《大秦赋》），反倒变成了“注水、《嫪毐传》、《大情赋》”这些烂片符号，成绩和前三部的差距非常明显。
孙仲怀现在提到这部剧，还专门说起男主未定，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想到这里，梁正贤看着他开口道：“孙总，恕我冒昧问一句，你今天要请我过来吃饭，是想跟我聊《大秦帝国》的合作吗？”
“对！《大秦帝国》第四部是整个系列的收官之作，讲述的内容是秦昭襄王去世到秦始皇统一六国，薛季君是项目负责人，他找到了我，想让企鹅参与到影视制作中，然后我想到了你。”
“让我来演秦始皇？”
“对！”
哪怕已经猜到了这個情况，现在听孙仲怀这样说出来，梁正贤脸上还是有些诧异难掩。
想不到，我是秦始皇，这个网络名梗，居然还有照进现实的一天。
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冷静下来的梁正贤，却已经去想着如何开口拒绝，《大秦赋》这种烂片，谁爱演谁演，反正他不演。
“孙总，让我来演秦始皇，是你个人的想法，还是薛季君导演也是这个意思？”
“目前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薛导那边比较看好张鹿一，但是，他年纪有点大了，我觉得还是选年龄相近的演员来演会更好。”
“这种历史大剧的拍摄周期，应该短不了吧？”
“电视剧筹备最快都要明年才能开始，选角、取景地筛选、服化道一道流程下来，怎么都要个大半年，具体拍摄周期，估计也要个大半年。”
这样算下来的话，电视剧杀青怎么都要到19年中旬了。
搞清楚了档期情况，梁正贤脸上也适时的露出了一丝无奈。
“不好意思，孙总，虽然明年我的档期还空着，但19年的档期，我已经有安排了，谢谢你的看重，秦始皇，我估计是演不了了。”
“明年的档期还空着，你19年的档期就已经被预定了？”
孙仲怀眯着眼睛撇了梁正贤一下，只感觉他这借口找的着实不够高明，摆明了是把自己当傻子。
见状，明白对方也是一片好意的梁正贤，连忙解释道：“孙总，不要误会，我真不是在找借口，19年的档期，其实是在《三体》电视剧项目立项之后，我就已经确定下来了。”
“跟《三体》电视剧有什么关系？”
“按照咱们的计划，《三体》电视剧预计是明年杀青，19年作为开年大戏，直接在央妈台上播出，所以我想在电视剧播出之后，就开始筹备《三体》的电影版。”
反正工作室跟企鹅已经谈好融资事项了，《三体》影版未来的大项目，孙仲怀早晚也会知道，梁正贤现在告诉他，也没有什么问题。
刚开始听梁正贤解释的时候，孙仲怀还有些不以为然，但在听到《三体》影版计划后，他的表情就陡然严肃了起来。
“梁总，影版《三体》的计划，你是认真的？”
“当然，我买下《三体》的影视改编版权，就是为了将它的价值完全开发出来，如今电视剧已经上马，电影自然也得提上日程。”
从梁正贤口中得到确认，孙仲怀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踌躇了起来。
看着他那有些患得患失的样子，梁正贤直言道：“孙总，这个项目，是在我的工作室融资结束后开启的，所以它一定会有企鹅的份！”
“明白，明白。”
孙仲怀面露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唤来服务员点菜，一直到佳肴上齐，他都没再去提及《大秦帝国》的事了。
就在孙仲怀问梁喝点什么的时候，梁正贤低头去看了一下手机，然后脸上表情开始变得纠结了起来。
犹豫了一下，梁正贤先去操作了一下手机，才出言回道：“孙总，酒就不喝了，待会晚点，我就会沪上了，醉醺醺地坐飞机，不好看。”
“呵呵，理解，那咱们就以茶代酒？”
“这个可以，来，咱们干一杯。”
喝酒不敢冲，喝茶，梁正贤还是没问题的。
他这声“干一杯”的气势，估计吴晶看到都得甘拜下风，对面坐着的孙仲怀，更是嘴角抽动，为他的气势所折服……
没有酒的晚饭，吃不过一个小时。
当来到酒店楼下，告别孙仲怀，上车之后，梁正贤也收到了陈嘟灵给他发来的信息。
“我已经到市区了，去哪里吃饭？”
“旺达文华东方酒店，包厢号……”
信息发送完毕，梁正贤便让高宽将他送去了四个街区外的文华酒店，准备吃第二顿。
……
来到订好的包厢内，梁正贤发现自己还是比陈嘟灵早到了一步。
借着对方尚未抵达的时间，他开始思索起了陈嘟灵请自己吃饭的原因。
从昨天的加微信，到刚才的约吃饭……
梁正贤感觉陈嘟灵这一系列的动作，更像是她想跟自己保持一定联系，却又不想把双方的关系弄得太过亲密，不然何以只是约吃饭，却不是约开房呢？
这个情况，倒也蛮符合她那拧巴的性子。
如是这般想着，梁正贤对于待会面对陈嘟灵的心态，也变得坦然了许多。
片刻之后，包厢房门传来了“叮咚”的门铃声。
梁正贤闻声而起，来到门口，将大门朝内拉开，门后面站着的人，正是戴着黑色棒球帽、口罩，穿着adi黑色修身运动服的陈嘟灵。
跟她对视一眼，梁正贤朝里间扬了扬下巴。
“进来吧！我还没点东西。”
陈嘟灵沉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这么从梁正贤让开的空隙中，进入到了包间内。
转身的同时，顺便将门关上，梁正贤心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为什么陈嘟灵这么自信的独自过来，助理都不带一个，她就这么放心自己吗？
实在有点想不通这个问题，梁正贤便在位置上坐下的时候，直接当着她的面问了出来。
“助理都不带，你就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吗？”
“你会吗？好不容易摆脱了我，你还会想跟莪继续纠缠？”
来到餐桌位置上落座的陈嘟灵，摘下帽子和口罩，斜睨了梁正贤一眼，眸子里的含义，甚是讥讽。
已经料想到会有这么一着的梁正贤，对于她的态度也是视若无睹，“那你又为什么要约我吃晚饭呢？咱们之间，有这顿饭的必要吗？”
“照你昨天说的，咱们是朋友，那我请你吃顿饭也是应该的，不然加你微信干嘛？”陈嘟灵振振有词地说道。
但她的双手却已经放到了桌子上，交叉撑着，做起了心理上的防御姿态。
这种态度，这种表现，正如梁正贤猜想的那样，拧巴至极。
装作无可奈何地去看了她一眼，已经猜到陈嘟灵心思的梁正贤，倒也不抗拒跟去吃这顿饭。
来到对侧落座，梁正贤将菜单给递了过去，“你点菜，刚才接到你信息的时候，我正在吃饭，待会随便对付几口就好了。”
“你既然吃过饭了，为什么不拒绝我的邀请？”
“吃的不多，还能再吃第二顿。”
闻言，陈嘟灵也伸手去接过了菜单。
从她点菜到下单的这一系列动作，梁正贤都只是默默地看着，既不问也不说。
等服务员进来确认完菜单，又出去之后，他才尝试着去问了一句：“你今年剩下的时间，有接别的戏吗？”
“你现在开始尝试去关心我的工作了？”
“朋友之间，问工作，不是很正常的聊天话题吗？”
“但我只想跟你吃饭，不想跟你聊工作，如果你是想帮我安排资源，那大可不必，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帮助。”
从陈嘟灵的眸子里，梁正贤看到了一股子倔强，还有不愿意轻易松手的执拗，貌似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复杂一点了。
两人相对无言，一直到服务员按门铃进来，将所点的菜品全部端上桌，他俩都没再开口。
这种餐桌上的低气压，让上完菜的服务员，在问了一句“还需不需要什么服务”，且得到两人否定的摇头后，便迅速撤了出去。
看着不说话也不动筷的陈嘟灵，梁正贤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吃吗？”
“吃！你也吃！”
说完，她还把袖子给撸起来，抄起碗筷，就这么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
本来已经没有饥饿感的梁正贤，见她吃的这么香，也开始拿起碗筷，加入到了扫荡食物的阵营中。
别的饭局，吃饭是其次，重要的是聊天，但他们这场饭局，却是谁都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吃了一顿饭。
专心做一件事，效率往往都会比较高。
像梁正贤和陈嘟灵这样专心干饭，过了不到半个小时，两人便先后放下了手上的筷子。
“额~~”
毫无形象的打了个饱嗝，梁正贤刚想说点什么，结果陈嘟灵就直接起身准备离开了。
“你没什么别的事情要说吗？”
“嗯，有的，这顿饭，是我请你吃的，下次你记得请回我。”
转头扔下一个“咱俩没完”的眼神，陈嘟灵戴上帽子、口罩，然后一如来时那样，单独出了包间。
拧巴，极其拧巴，拧巴至极。
“额~~”
张嘴又打了个饱嗝的梁正贤，忽然在心里生出了一丝后悔，他感觉昨天的加微信之举，给自己招来了一笔孽缘。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顺其自然吧。
暗自嘀咕了一句至理名言，性子本就豁达的梁正贤，也没将陈嘟灵这孽缘般的操作放在心上。
反正感情债这种东西，他身上太多了，再加上这桩本来就有的，也没太大所谓。
梁正贤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发现此时距离自己改期回沪上的航班起飞时间，还剩下三个多小时，现在出发去机场也差不多了。
离开包间，坐电梯下到一楼，从酒店大厅离开的时候，梁正贤并未见到陈嘟灵。
感觉对方已经提前离开的他，也没去发信息询问，而是直接呼叫高宽，然后径直去了机场。
等到他上了车之后，戴好口罩、帽子的陈嘟灵，方才从大厅的另一头缓缓走了过来。
注视着逐渐远去的车辆，陈嘟灵现在其实也不太清楚，自己要如何去对待梁正贤，但有一件事是昨天加微信的时候，就已经确定的：她不想跟这个男人从此只当陌生人……
……
从机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本来只想悄悄进门，悄悄上楼，悄悄洗澡，最后在去吵醒白麓的梁正贤，在第一个悄悄的时候，就已经失败了。
“汪汪汪！汪汪汪！！”
一阵密集地狗吠传来，然后梁正贤看到一条棕黄色的大狗，猛地朝他扑来。
见状，他的脑子里遽然闪过了躲开和踹过去这两个选项，但都没选……
因为，这条棕黄色大狗在扑到他身前50公分处的时候，急速刹车了下来，然后就这么停在原地，快速又兴奋地摇着尾巴，吐着舌头，时不时还会叫两声。
哪怕没养过狗，梁正贤也知道眼下情况，代表了这只金毛很喜欢自己。
“小贤，你回来了？诶，弟弟好像很喜欢你……”
循声望去，只见穿着顺滑丝质睡衣，胸前高高隆起上下乱颤，穿着拖鞋的白麓，正快步从楼梯走下来。
指了指还在那摇尾巴的金毛，梁正贤一脸古怪地问了句：“弟弟？”
“也可以叫公公，它已经没有世俗的烦恼了，嘻嘻。”
“不是，我问的是，这金毛咋回事？”
“就前几天，咱们去逛商场的时候，看上的那只啊！本来是后天才送的，老板临时有事，就给提前送过来了，它好像很喜欢你诶。”
白麓抱着梁正贤的胳膊，对着他解释道。
听到是两人去看过的那只金毛，梁正贤这才发现，它好像确实有点眼熟。
“之前看它，也没这么爱叫啊。”
“刚到一个新环境，还有点认生，过几天就好了。”
搞清楚了情况，梁正贤也没去在意这只爱叫的金毛了。
就在他准备跟白麓一起上楼休息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两下，掏出一看，居然是王校长发来的信息，内容是他早就说过的直播。
“12号，下午1点，一起组队打机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