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葵一番狠话放完。
徐长生都惊讶地挑了挑眉。
他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周葵这么硬气与自信的模样。
这个女人私底下埋怨了他整整一天,可是到了这样的关键时刻,依然和他站在同一个立场上,去面对来自周家狂风暴雨般的打击。
这就是夫妻。
而徐长生心里热热的,周家其它人却是笑疯了。
“你有脸说我们酒囊饭袋?你是不是以为你很牛逼啊周葵?”
“你做出的业绩,有哪一次是靠自己的能力吗?还不都是运气在眷顾你?”
“你看着好了,就算你滚出了周家,我们依然会发展得如龙似虎,周家离了你这种废物,还转不得了是吗?”
周维利等人纷纷嘲笑,满脸讥讽。
周葵脚步一顿,背对众人沉默。
徐长生知道她表面坚强,实际是很伤心的,尽心尽力给周氏公司拉了两个大合作,可却没人承认她的功劳。
委屈、憋屈。
周葵高高仰着俏脸,不让委屈的眼泪落下来。
“赶紧滚吧!呵呵!”
“我们和老太太马上就要出发去杨家了,我们不会带你去杨家下跪的!”
“不好意思,你也没有给杨家下跪的资格!”
“对,因为我们和杨家没有死仇,杨家会原谅我们。”
“而你就算下跪,杨家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等着死吧周葵徐长生。”
“哈哈哈哈……”
周家众人争先狂笑,仿佛他们只要去杨家下跪就能获得原谅,而周葵和徐长生不行,是天大的痛快一般。
“走吧长生。”
周葵听不下去了,催促道。
徐长生想了想。
“快走啊!”周葵说。
徐长生顿了一下,对着老太太淡淡道:“你们没必要去杨家下跪,九天之后结局如何,自然见分晓。”
“到时你们会发现,今天的所有卑躬屈膝,都是十分可笑的。”
“因为杨家和我之间的恩怨,倒下的一定是杨家。”
老太太一听,直接嗤笑一声,懒得搭理胡言乱语的徐长生了。
“哈哈哈……”
“我就说徐长生和周葵不能去杨家下跪,心理一定很不平衡。”
“徐长生,赶紧滚吧!”
“事到如今你还想拉我周家给你们陪葬?”
“我周家人个个聪明顶天,你以为都像你这么蠢吗?”
周家人个个冷笑,一脸鄙夷地望着徐长生。
看着这些人,徐长生张了张口,终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既然周家选择了杨家,那也罢了。
“走吧小葵。”
徐长生和周葵就这么走了。
“走,闲杂之人已经离去,各位随我再去杨家。”
老太太一脸肃然地带着周家二郎们来到杨家别墅。
周家直系旁系三十多人,恭恭敬敬地给杨家下跪道歉之后,杨明德大手一挥,确实也原谅了他们昨日的冒犯。
而一时间,杨明德心因为儿子惨死的郁郁,终于散去些许。
看着面前匍匐在地的一众周家人……
得意之情,在杨明德胸迸发!
“徐长生,周葵,如今你们已是孤家寡人了,连与你们亲入血骨的周家都抛弃了你们……”
杨明德暗暗冷笑:“你们一定很痛苦吧?那么,就在痛苦,渡过这最后的天,然后,我杨明德必会把你们千刀万剐!”
而见到杨明德笑了,老太太和周雨晴等人也是放心地笑了。
徐长生,杨家已经原谅我们了,接下来,我们等着看你这个混蛋如何被杨家折磨!!
想拉我周家下水?
没门!
……
在这场恩怨,徐长生对于周家抛弃自己,选择归附杨家,并没有什么感觉。
顶多是有一点点哭笑不得。
周家既然赶走了周葵,那是好是坏,再与他徐长生无关了。
毕竟自己岳父母周维钧和陈萍萍,没有跟着老太太他们去杨家下跪。
这就够了。
所以看着陈萍萍一脸厌恶地又骂了自己一天,徐长生倒也能接受。
不过第二天上午,周葵就受不了了这样的生活了。
“长生,你一个大男人,老是被我妈骂废物,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吃完饭后,周葵拉着徐长生质问道:“你的自尊心呢?”
徐长生坦然道:“我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你和豆豆都在我身边,耳边都是丈母娘的絮絮叨叨,这样的生活我很喜欢。”
他和普通人自然不一样,常人要进取,要功名,要衣锦还乡。
但徐长生只要一天三两饭,妻女在身旁,就知足了。
倒是周葵彻底无语了,眼神满是失望:“你太不上进了,还有,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答应过我的事情?”
徐长生一摸脑袋:“我答应过你什么事情吗?”
“我现在没有工作了,所有人都在看我们的笑话,周家、我的朋友、我妈那边的人,全都在嘲笑我们,你知道吗?”周葵生气道:“你再不上进,也要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好吗?你答应我去医馆上班的事情,到底还作不作数了?”
见老婆生气了,徐长生只好点头:“当然作数了。”
“好。”周葵表情这才好看了许多,正色道:“我认识的那个医馆名为回春阁,老板名罗金钟,昨晚我得到消息,罗先生要将医馆转出,转让费仅五十万元,长生,我们盘下来。”
“你治病,我经营。”
“你既然能通过治病,一次获得七百万的酬金,一次获得葫芦玉,证明你医术绝对是没问题的,长生,这就是你的本事,你唯一的本事!”
周葵十分认真道:“你一定要利用起来,我想把医馆做大,做到扬名晋城,让老太太后悔。”
徐长生沉吟道:“夫妻档?”
周葵耳根子一红,一翻白眼,捶出一拳:“你到底觉得怎么样嘛?”
“行。”徐长生笑道:“都听你的。”
“那我们这就出发。”
周葵行事还是雷厉风行的,带着徐长生很快就来到城南的长明街。
这条街离家也就半小时的路程。
回春阁的面积并不大,也就十来平,装饰也不出,但络绎不绝,风评甚好。
一走进来,药味弥漫。
周葵已经和罗金钟联系过了。
这是一个近古稀之年的老人,面庞干净,但目光沉重,透着一股‘身如柳絮随风摆’的无奈。
“罗老——”周葵敬重迎上前。
“五千万。”罗金钟不近人情地冷冷道:“要么交钱,回春阁给你们,要么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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