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痕似现还无(五)

闵行洲出会议室,划手机,来自于林烟的消息。

他划开点听筒,温香软玉的声音随之而来,他打字。

手机盖桌子上,点了烟。

整理文件的徐特助没觉得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方,林小姐骨头都是软的,换狐狸精开口绝对变味,很野的那种。

你都不知道林小姐以前多会来这招,总裁一向不冷不热听完,不管林小姐在哪里,总裁都会安排林小姐来身边,或酒店。

直白点,总裁不为所动但身体力行的受用,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敷敷衍衍,除了不动心不爱你,什么都好,这就是渣男。

上麟府,8单元8088。

林烟挨在门边,脚下蜷缩一只灰色英短狸,估计就是这只猫引发的灾难。

林烟对猫猫狗狗不感兴趣,猫似饿肚子,一边蹭林烟的脚跟一边撒娇叫唤。

林烟嘴里嚼叶酸片,低头对猫轻声:“我吃叶酸片,你吃?”

猫唤了两声可怜无辜极了,想蹭林烟身上,瞬间被大块头揪住后颈的猫皮。

林烟蹲下来,“我不喜欢猫狗。”

大块头扭头进屋,翻出一盒猫饼干喂猫,哄去一边。

绾绾和秦涛坐在客厅吃宵夜,一个半醉半醒,一个冷冷冰冰。

大块头低声说,“他们从进门就没说过一句话。”

“说什么。”林烟收回目光,“该分就分。”

秦涛不肯放绾绾离开,大门上锁。

林烟不参与,观战。

大块头询问,“还要再点菜吗。”

“该点。”林烟打哈欠,“吃饱才有力气吵,砸锅砸铁砸的是他们家,又不是我损失。”

绾绾的脾气真会砸。

大块头拿出手机继续点餐,下单完成,大块头悄悄说,“我听说秦家那边劝分不劝和,秦少和家里吵过。”

秦涛早和家里闹掰,秦家并不是太看重门楣,主要对方姓易。

估计这才是两个人的问题所在,前任只是一个爆发点。

“而且我还听说,秦家是打算和廖家。”

林烟有些不可思议,“未芝?”

大块头摇头,“是三小姐的堂姐,未宁小姐。”

未宁可不得了,妥妥华尔街的女精英,29岁没谈过恋爱,秦涛28岁,这像不像姐弟恋,要是搞一起绝对合不来。

林烟否决,“未宁看不上秦涛这种败家子弟的,她宁愿老死。”

大块头笑笑,“可家里长辈的意思。”

林烟看吃宵夜的那两个人,“你们吵吗,不吵开锁放我回家。”

“你不能走。”

“你不要走。”

两个人同时出声。

林烟和大块头相视而笑,成,不走。

林烟只好求助于闵公子,拍一张图片发给闵公子:救救我

林烟朝闵行洲诉苦,说是诉苦,她嘴角笑弯的弧度可不小。

林烟和大块头坐在进门的圆墩凳子上,猫吃饱又回来拱林烟。

终于,餐桌上的两个人因为抢洗碗吵起来,绾绾要自己洗碗,秦涛不给,说是非要家政保姆过来。

林烟觉得,“谈恋爱真刺激。”

大块头笑而不语,明明有个洗碗机摆在厨房。

“太太,你是不是也想谈恋爱。”

“没试过。”林烟应,“好奇。”

当然,林烟嘴巴上说说,谈什么恋爱,到最后伤筋动骨丢魂落魄。

“找老板,老板很会的。”

大块头这话,林烟听得明白。调情这种事,有些男人是天生的,有些人一辈子要不到精髓。闵行洲这种渣男自带天赋,又在男欢女爱中磨炼沉淀出来,潜移默化一举一动都带惊心动魄的风骨。

绾绾和秦涛真吵起来,发泄各自的不满,同时吵林烟看出来,“你评评理。”

林烟顾着玩手机,刚刚没听,几秒的踌躇,无条件开口,“是绾绾对。”

绾绾手叉腰,势气猛涨,“你听听,今晚林烟要是不去,你是不是就跟春春走。”

秦涛不服,“那是我的地盘,她敢?”

门突然打开,物业和开锁的伸头瞧进来,“闵太太,咱可以出去了。”

林烟愣神,再看手机,估计是闵行洲叫来的。

绾绾没舍得林烟走,“你能不能不走?”

林烟没留,回头调侃,“问就是劝分。”

留下吃狗粮?.

夜半,闵行洲驱车路过别墅,看到站在铁大门望风的林烟。

林烟不喝牛奶,低头嚼果脯,手背有医用止血胶带。

闵行洲抖掉烟灰,踩刹车,降下车窗摁扭,隔副驾驶的车窗看出去,笑得极淡,极漫不经心。

“林烟。”

低沉懒散的嗓音传来。

林烟看小表盘,11点半,她摸出规律,自从闵行洲住隔壁,他夜夜回家睡觉,12点前。

林烟抬头看闵行洲,“以前结婚,你都没有这么准时回家。”

“守这里。”闵行洲仰在座椅,侧脸和林烟对视,“就为了问这件事?”

林烟抹掉嘴角的果脯屑,“你不想看见我?精心养花还时不时瞧两眼愉悦心情,偶尔看看被偷没有。”

闵行洲咬着烟,忘了取下来,隔层层浓烈烟雾,目光凝住她的脸。

林烟扬眉,“不是么,何况太子爷费那么多金钱和精力养。”

几秒后,他笑出声,语气寡淡,叫听的人只觉霸道又野,“我护得住,谁能偷走。”

林烟想起某些事,询问,“你是不是喜欢小雏菊。”

他没应这事,“过来。”

林烟提醒,“烟。”

他搁在车窗的手夹着烟,直接摁灭在车门外面,干脆利落,毫不心疼。

林烟的视角没看到,手撑在副驾驶的车窗。

闵行洲欣赏自己精心养的花,好半响,“打针?”

林烟应,“刚打完保胎针,三天吊一回。”

闵行洲扯她手进来,车内氛围灯的冷调下,她手看起来薄薄的,青筋管嫩嫩的。

林烟回想在医生面前的怂样,“扎了两回,才找到那根细细的血管。”

闵行洲拧了拧眉。

林烟不再揪心这件事,问他,“一定要从林勇手里搜证据吗。”

闵行洲嗓音嘶哑,“怕你们林家绝后?”

林烟清浅的笑,“我担心你忙过头了。”

闵行洲冷她,“油腔滑调。”

林烟扭头进屋,撕掉手背的止血胶带,扔垃圾桶。

“晚安闵行洲。”

闵行洲发动车,住隔壁,事后吩咐徐特助从车库换新的宾利过来。

徐特助不懂,拿到车的时候,驾驶位的外车门有点浅痕。

徐特助蹲在地上打量很久,哦,这车门是被烟头烫的,能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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