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攻克难关乘胜进

每天都称得上辛苦劳作,王伟峰、穆保国两人这一段时间的收酒瓶子大业也算是收获颇丰。王伟峰和穆保国两人每天起早贪黑,天气也十分炎热,两人的手膀子都晒爆了,皮肤第一次晒红的时候会感到火烧火燎的,但是等死皮褪掉了,再长出来的皮肤就黝黑发亮了,这就不怕太阳晒了。

穆保国虽然都是咬牙坚持,但是再也没有开始时候的赚钱兴奋感了,也没有了以此为生的念头。毕竟收酒瓶子这是勤劳辛苦的活,他也觉得还是得读书,毕竟至少不用这么风吹日晒的。

王伟峰前世虽然没有真正地下过苦力,就算是教书这个工作也是脑力劳动伴随体力劳动的活,这次也是饱尝艰辛。不过王伟峰觉得还好能坚持,毕竟他的心态要平和许多,而且一直以来都是打算弄点启动资金,自然能更容易坚持下去。

这一天,穆保国姥姥家有事,穆保国就没有来收酒瓶子,王伟峰一个人去了一个更为偏远的村子。王伟峰自然知道这项工作的时间不多了,马上就是8月中旬了,自己也得准备开学的事情了,8月20号要报道军训了。

今天这个村子比前面的所有村子都要偏远,连路也更难走些,王伟峰就一个人徒步背着两个化肥袋子爬了上去。

大太阳晒得所有的植物都蔫蔫巴巴的,连趴在路边的狗都只顾吐着舌头喘气而没有对着陌生大吼大叫,村子里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王伟峰转来转去的没有收到几个酒瓶子,“收酒瓶子啦,收酒瓶子!”有气无力地喊着,王伟峰都准备换条路去其他村落看看了。

“年幼的,你只收酒瓶子吗?”一个院子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嗯,主要收啤酒和白酒瓶子的。老人家有没有?”王伟峰回应道。

“有两个,你进来看看吧?”老人说,

推开一扇几乎一推要掉落的木门,王伟峰走进农家院子,一个老婆婆坐在门口树下的凳子上,旁边有四五个瓶子,但都不是符合规格的酒瓶子。

“老人家,你这个瓶子不行呀,我们拿回去也不好卖。”王伟峰说。

“我还想着能换几毛钱买袋盐呢!”老婆婆低声嘀咕着,“你看看给多少钱?年幼的。”

“你还有其他的瓶子吗?”王伟峰也有点不好办。

他知道96年的很多老人的生活现状,自己丧失了劳动能力,要是没有子女或者遇到子女不孝顺的,老人一个人生活很是艰难的。

政府大概也还没有大规模的帮扶计划,估计现在也是心有余而立不足吧。好多老年人都只能听天由命的,活一天算一天,庄稼人呢到底还是命硬一些,糊糊煎饼啥的就能撑下去。

“还有个瓶子的,怪好看的,卖给你吧。”老人说着,转身进屋拿了一个奇形怪状的瓶子出来。

王伟峰仔细打量发现这是两间低矮的石头砌成的房子,屋门都是几根木条钉成的,门口的大树遮着光线,大夏天的屋里都是黑咕隆咚的,王伟峰就站在院子里等着老人家拿瓶子出来。

这是一个跟酒瓶有些相似的绿瓶子,只是口沿是开放式的几瓣,不太像能够加上盖子或者塞子的。瓶子上满是尘土和油渍,一看就是平时丢在犄角旮旯,很久都没有人碰过的样子。

王伟峰突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的。他皱着眉头仔细看了下,拿过来用旁边的柴火垛上的麦秆擦了两下,最终也确定自己不知道这是个啥瓶子,肯定也没有见过的。

“年幼的,你看你收了吧,我好去买袋盐。”老人家轻声地说,语气里没有哀求,更多是平淡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嗯,好吧。”王伟峰动了恻隐之心,他明白很多老人是看淡了生活的,“老人家,你这几个瓶子都不咋行呀。我就是卖个废玻璃的钱。一共一块钱吧,行不行?”

“行行行,你这年幼的,还怪好的。”老人家很高兴地称赞道,现在的盐几分钱一斤。

王伟峰收拾好这几个瓶子,但是最后那个瓶子极不规整,不好装,就顺手塞进了自己的黄挎包里。反正他也没当回事,完全就当是做好事了。

就这样一天转下来,王伟峰一个人也没收获多少,王伟峰只好早早地转回李永霞家,进院就看见了整整齐齐码在李永霞家院子里的十几袋瓶子。

王伟峰心想:“看来得抽两天空把积攒的瓶子都卖了,已经这么多了。还有估计东山庄这边的那些村子也转的差不多了,要收就得跑其他地方了。”

王伟峰当天骑自行车驮了三袋酒瓶子送到收购点,卸车的同时熟练地塞了包烟给负责人。来来往往地交往了大半个月,加上王伟峰隔三差五地塞包烟给他,这个张叔就和王伟峰熟悉起来了。二世为人的王伟峰知道低声下气地说几句软话不算啥,有事情求对方呢。

前世他自己就是太清高、太自傲了,见了谁都拽的像个二百五,一副万事不求人的样子所以等到王伟峰真的有事的时候没有几个人来帮他。

“张叔,你看看我们两个学生累死累活地收了半个多月的酒瓶子,也没卖多少钱。您老人家给的价格也太低了吧,后面的酒瓶子给提点价呗?”

“小兔崽子,你俩半大的娃娃挣了不少了吧?这个价我们站都赚不了多少钱的哈。”

“俺俩人是学生,能收几天呀?我要去读高中了,穆保国要去初中复读,再收两天就不收了,这快开学了都。”王伟峰笑嘻嘻的说,

“俺俩人就是赚点学费的,你看行不行?张叔。”

“一个瓶子再给你加2分钱,我们拉到酒厂也挣不了多少钱的。”

“谢谢,张叔,你人最好了!”王伟峰熟练地给对方戴上高帽子。张叔叫张望,名字还挺文雅的,但是王伟峰从来都是喊张叔的。

回家后,王伟峰才发现随身挎的黄书包里有个绿瓶子,就顺手摆在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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