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意

满窗的月色映着橙黄的烛火, 这些光亮加在一处都不及她容色照人。

是了,想要见的人是她,想要看她穿绿衣嫁他的样子。

除她以外, 没有任何一个女郎可以紧紧吸引他的目光。

身体本能的反应骗不了人,宋珩没有办法自我欺骗。

不想与她们做那样的事, 身体提不起任何兴致,只想与音娘一个做。

他早该发现这一点的, 明明这三年以来,他从未与除她以外的任何女郎有过, 哪怕行军打仗在外,听过不少军中的男郎聚在一处谈论那事的快活, 倘或有经过城镇时, 常有人出去寻花问柳纾解欲望,可他即便再想那样, 从不曾起过去找旁人的念头。

他原本对这样的事情并不喜欢, 甚至在遇到音娘前用手时, 只是嫌那事浪费时间;唯有在对音娘起了意,沾了他的身子后, 他方知此事的乐趣, 从此身与心都只想拥有音娘, 再容不下旁人。

若是她愿意, 后位亦可双手奉上。

“音娘。”宋珩无限眷恋地唤她一声,还不待她反应过来, 便已大步朝她走来。

朝思暮想的女郎近在眼前, 宋珩再抑制不住对她的思念,两条结实的手臂穿过她的腋窝,紧紧抱住她。

宋珩折腰垂首, 凑到她耳畔,轻声细语地道告诉她自己喜欢她,求她喜欢他一些。

然而怀中的女郎在静静听他说完,良久之后,终究没有如他所愿道出好字来。

即便是在梦中,她亦不肯答应喜欢他。

心脏发沉,鼻尖酸涩。

“对不起,从前是我弄痛你了,让你伤心难过,对不起...往后再也不会了...音娘原谅我可好?”

话音落下,屋内落针可闻,良久的寂静后,女郎仍是保持沉默,仿佛提线的木偶人一样由他掌控。

他从前做了那样多伤害她的错事,她自然无法轻易原谅他。原以为将来在一起的日子还很长,只要他对她足够好,拼尽全力弥补她,她定会原谅他,安心与他过日子,却不曾想,她那样憎恨他,没有一日不想摆脱他,离开地那样决绝,只言片语都没有就给他。

她同他说出最后一句话仅有一个好字。

不愿再去想这些令人痛苦的事。

“音娘。”宋珩动情地唤她,抬手轻轻地抚摸她的乌黑鬓发,再是她的脸颊。

见她没有推开他,宋珩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一些,轻而易举地将她托举起来,薄唇覆上她的唇瓣,小心翼翼地撬开,探舌进去,轻扫她的舌尖,吻得极尽温柔缠绵。

不多时,女郎被他小心翼翼地安置到妆台上,裙摆不知何时被他叠至腰上。

宋珩离了她的丹唇,在她面前弯下了脊梁,助她动情。

不多时,女郎便因他的悉心侍奉湿润了眼眸,降下玉露。

宋珩解去腰上的玉带,将两只大掌撑在妆台上,动作极为缓慢,让她慢慢适应他,接纳他,不再像先前那样抗拒和害怕他。

女郎水盈盈的眸子与他对视。

“音娘。”宋珩又开始轻声唤她,越发靠近她,离开台面,与她十指相扣,薄唇来到她的眉心处,www.youxs.org。

然而似这般轻慢,身上的燥热得不到丝毫的缓解,难受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她的眼里开始沁出泪来,像是细小的雨珠连绵不断地砸在心坎上。

宋珩忍得眼睛都要红了,麦色的皮肤上散着腾腾热气,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催促他快些找到释放之法。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妆台上的女郎亦不好受,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偏身上热得厉害,他明明也在散着热气,却又觉得他的身上是带着凉意的,靠近他可以缓解热意不受控制地贴近他,不知不觉间,整个人都缠住了他,如藤萝勾缠树干。

被她这样需要,宋珩惊喜万分,凤眸里似要透出光来,无比虔诚地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紧紧扣住她的十指,仲仲一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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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珩擦去她眼尾的泪,低声诱哄着她:“我会让你快乐的。叫我,音娘。”

大脑变得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恍惚,混乱,模糊,徐徐启唇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唤了他一声圣上。

宋珩摇摇头,分出只手来攥她,化作一道遒劲的急风,纠正她道:“好音娘,不是这样叫的,乖,叫我夔牛奴。”

夔牛奴,大脑因为他的强势不受控制地回旋着这三个字。

女郎蜷起粉白的脚趾,抬起眸来怔怔望向他,一双婆娑的泪眼与他对视,加大些音量唤他:“夔牛奴...”

宋珩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此刻的快意,大掌轻轻去顺她的后背,夸赞她道:“音娘真乖,除了音娘,没人能这样叫我。”

“我是音娘一个人的,音娘也只能是我的,我定会将你从魏国夺回,到那时,我会日日同你见面。”

她此时不就在他身边吗?不明白他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女郎别过头阖上目,不再搭理他。

然而这并不妨碍宋珩做那事的兴致。

宋珩将她抱在身上,走到一架三折的花鸟屏风前,好似不知疲倦,疼爱着她,在她的耳畔同她耳语:“音娘,你也要喜欢我,必须喜欢我。整个天底下只有我能配得上你,若是换做了旁人,如何能喂得饱你这只贪吃的玉兔奴,如何能让你这般快乐?”

许久后,女郎终究哑了嗓子,只能无力地勾住他的脖子,环在他的腰上。

宋珩去咬她的耳垂,迈开脚下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得又急又稳。

怀里的小人软了身子,泪水与汗珠交融混在一处,嘶哑着嗓子唤他夔牛奴,求他去床塌上容她歇歇。

宋珩察觉到她的变化,及时停下脚步,数息后,待她平复下来,便又连哄带骗,抱着她在殿中走了一阵子,这才舍得抱着她跌进锦被之中。

梦中的一切都太过真实,记不清是几回过后,直至殿外传来张内侍扣门催促他起床的声音,梦境戛然而止。

宋珩揉了揉高挺的鼻梁,缓缓睁开惺忪睡眼,掀被下床,这才发现身上的里裤早已不成样子。

那床褥子大抵也是不能看的。

既然如此渴求于她,忘不掉她,何不顺应自己的本心。

当初他能放她离开,自然也能再将她夺回来。

且容她在魏国安生些时日。

宋珩换上干净的里裤,命人送水进来,洗漱穿衣,再由内侍替他束发。

若非见过圣上宠信杨氏女至深夜方归,宝笙险些还真当他是个不近女色的圣人。

张内侍对他立后的事亦颇为上心,仔细留意着他今日的一举一动,发觉他今日好似心情不错,没再像前些日子那般消沉,像是收获了什么好消息似的。

许是圣上想明白了,欲要与新后好好过安生日子吧。

张内侍如是想着,随宋珩离了朝元殿,跟在龙辇后走着。

朝堂之上,众臣接受到宋珩前些天意欲立后的信号,加之太史令昨日面见了圣上,想必今日便是圣上降下立后诏书之时。

然后一整个早朝下来,宋珩非但没有立后,反而是提及星象之说,道是昨夜他无事时天象异常,要太常寺查明原因。

太史令几乎每日夜里都会夜观天象,不曾发觉有何异样,然,圣上既如此说了,定是有他的计量,少不得出列恭敬应下。

待早朝过后,步行至朝元殿外求见圣上。

宋珩并未同他拐弯抹角,令他想出一套国君暂时不能立后纳妃的说辞来。

前几日还叫他测算册立皇后的良辰吉日,今日却又要叫他无中生有造出并不存在的天象来,太史令只觉眼前这位年轻的帝王着实有些强人所难,且行为怪异。

从古至今,哪有将近而立之年的帝王无后无妃空置六宫的。

此事虽荒唐,可皇命难违,太史令为着自己的掌上人头,只能应下。

是日,太皇太后左等右等,非但没能等来宋珩立后的消息,反而是在三日后得知了太常寺太史令夜观天象,圣人在天象改变前,不宜立后纳妃,否则便会有损国运的消息。

如此荒唐的说辞,堵得住旁人的嘴,却瞒不过太皇太后的眼,二郎当真要为那杨氏女失智至此,竟是不立后不纳妃。

莫不是他日后攻破魏国,还要将那杨氏女接回宫中册为皇后不成。

亦或者,此番便要想法子将杨氏女自魏国夺回?

太皇太后心神难安,只觉头痛得厉害,加之七月里入了秋,夜里吹了些冷风,没几日便染了风寒,宋珩那处收到消息,这才往徽猷殿来见太皇太后。

“老身若不病这一遭,二郎可是要一直躲着老身,再不来见老身了?”

太皇太后才刚饮下汤药,嘴里存着几分苦味,可她此时心里更苦,将眉头皱得极紧,沉着声问宋珩道。

宋珩面色从容地道:“朕并无此意,只是近来国事繁忙,一时忘了来瞧阿婆。”

好一个国事繁忙!他若真的以国事为重,岂可为了一个杨氏女将立后纳妃、绵延子嗣之事抛至脑后。

太皇太后气不打一处,再装不出平心静气的模样,嘴里和心上的苦味似又浓烈了一些,只抚着心口道:“再有数月,二郎便是而立之年,历朝历代的帝王,岂有不立后纳妃的,况你膝下又无子嗣,这赵国的江山基业,将来倒要由谁来继承?”

宋珩抿唇默了默,舒展眉头,平声道:“不消几年,朕自会夺回杨氏女,朕的皇后,只能是她,朕的嫡子,也只能是她的孩子。”

太皇太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当下叫他的话气得两眼发黑,强压下喉间的不适,双目审视着他,厉声斥道:“二郎,你魔怔了!那杨氏女不过一介孤女,又是武安侯的甥女,如何做得皇后!二郎如此这般,可是叫她灌了迷魂汤不成?!”

斥毕,嘴里发出一阵急咳声。

宋珩此时心意已决,莫说太皇太后这会子只是斥责他,便是要搬出祖宗家法来压他,亦不可能叫他改变心意。

眼见太皇太后气成这样,未免她气出个好带来,宋珩没再多留,起身告辞:“朕说她做得,她就做得。阿婆既在病中,前朝和后宫诸事,阿婆不必费心,且安心养病。朕还有折子未批完,改日得空再来瞧阿婆。”

说完,大步离了徽猷殿。

张内侍见宋珩喜怒不辩地进了徽猷殿,又沉着一张脸出来,当即便知他定是太皇太后发生了不愉快,不敢多问多言,只默默无声地随他回了朝元殿,而后吩咐殿内的宫人小心伺候着,千万莫要触了圣上的眉头。

宣州。

施晏微在此间住了二十余日,周遭都叫她游玩地差不多了,待将游记写完后,便开始收拾行礼,请李令仪随她一道返回汴州。

二人本就是一早就说好的,李令仪自然不会拒绝,与望晴将衣物细软收拾齐整,并未将道观锁住,由着各处的门敞开。

郁金见了不解,少不得问上两句。

李令仪道了一句福生无量天尊,若有途径此地需要借住的,便可自行在观中休整一晚。

施晏微听了,因笑道:“前几日不是还有老媪和女郎来观中避雨吗,前日又有游历在外的男郎在此间借住了一晚,郁金莫不是忘了?”

郁金听她二人说完,脸上一阵发红,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地道:“二位女冠心善,与人方便,倒是我狭隘了。”

李令仪闻言莞尔一笑,“出门远行锁好门窗,这原是人之常情,何来狭隘一说。”

四人说说笑笑地来到山下,车夫坐在车厢外,郁金发现来时的一匹马拉车变成了两匹马拉车,想来是小娘子觉得一匹马拉四个人有些费力,特意又买了一匹马来。

回汴州的路上,施晏微因担心马儿累出病来,路上休息的时间比来时还要长一些,足足走了三十日方抵达汴州。

施晏微提前写了信寄回汴州,沈镜安一早得知李令仪会随她一道回来,住在沈府,自是喜出望外,连夜叫人收拾出一间古朴素净的院子出来,又叫备了蒲团香案等物,待她二人来到汴州,媪妇领着李令仪先去她的院子。

酉时二刻,沈镜安打马回府。

小厮报说,小娘子已经回府,带了位女冠一道回来。

沈镜安喜上眉梢,大步往府里进,恐唐突了李令仪,先去寻外甥女。

进了她的院子,就见施晏微正与李令仪在桂子树下对弈。

中秋将至,树枝上打了不少花苞,清风拂过,散出淡淡的桂子清香。

“家主。”郁金率先瞧见了他,忙不迭从石椅上立起身来,叉手施礼。

施晏微和李令仪跟着起身,互相见过。

不同于单独见她时,阿舅瞧着似乎有些局促,未负于后背的那只手轻轻握成拳,饱满的唇微微抿着,似乎耳尖也有些微微发红。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令仪不曾发觉什么,她却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沈镜安将目光从李令仪的身上移到施晏微的面上,半开玩笑似的口吻:“二娘的脸瞧着圆润了些,可见宣州的吃食更合你的胃口,每日定是能吃得饱饱的。”

一壁说,一壁又去看李令仪,状似仅仅只是在与人道谢,“倒要多谢公主这段时日对某这甥女的照拂。”

李令仪道:“沈郎君无需多礼,去岁在汴州城时,郎君对我亦多有照顾,不过是礼尚往来。”

施晏微听着他二人的对话,不由对他们是如何相识的心生好奇,因问:“不知阿舅是如何与令仪相识的?”

沈镜安示意她二人坐下继续对弈,往边上的石椅上坐了,又叫郁金去烹茶送来,这才徐徐开口道:“当年阿舅在晋州投军数年,多次叫那有身世背景之人夺了功劳,一直未能有军功在身,更遑论得人赏识;后来你阿娘带着你和三郎离开晋州,你母亲写了信送回母族,却都被母族的人信封未启便烧毁了去,阿舅不知你母亲带你们去了何处,加之前途不明,不由心灰意冷,遂往长安城去寻机会。闻听宣城公主受宠于帝,常接济开解困苦之人,遂欲求见,但因每日求见公主之人不下数十人,故而足足往返长安城外的延生观不下十回,方得一见。公主耐心开解,令阿舅重拾信心,又赠了阿舅三贯,阿舅凭着那些银钱,从长安走到许州,入了忠武军,后因战功得当今圣上青眼,转入宣武军为先锋,一步步走到今日的位置。”

“这些年来,阿舅一直感念公主恩德,每年都会前往敬亭山探望公主,去岁圣上登基时浅,镇海、宣歙二镇意欲挟持公主,接着前朝的名义招兵买马、收拢旧臣人心,阿舅及时命人去接了公主往汴州城中避祸,这才有了方才公主口中的阿舅对她亦有多照顾之言。”

施晏微聚精会神地听他说着话,竟是连自己的棋子落到了何处也不知了,对面的李令仪见状,出言打趣她:“音娘这是听得入了神,忘了自己是白子不成?”

李令仪说话间,落下一颗黑子,吃去大片的白子。

约莫一刻钟后,黑子胜。

施晏微凝眸去看沈镜安,浅笑道:“我不敌令仪,阿舅来替我赢回来可好?”

沈镜安对上她的眸子,发觉这位外甥女好似觉出了什么,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二人对弈一番,天已麻麻黑了。

施晏微将他二人送至院门外,见沈镜安与李令仪并肩走着,便知他这是去送她了。

又过得几日,施晏微观察过他二人好几回,越发笃定心中所想。

休沐这日,沈镜安晨起练功,施晏微用过早膳,往他屋里来问安。

婢女出去烹茶,施晏微开门见山地问:“阿舅对令仪,可是心中有情?”

沈镜安扶着禅椅的扶手,没有否认。

“公主道心坚定,不欲还俗,阿舅尊重她的心意,不愿见她烦忧困扰;其实只要像现在这样,每年见上她些时日,阿舅便已心满意足。何况阿舅现下寻回了你,若你日后有了心仪的小郎君,再生两个孩子,阿舅只怕是有的忙。”

这样的世道,但凡有些权势,哪个妻妾成群,竟还能有阿舅这样的男郎。

施晏微感慨万千,她与梁浅皆是来自现代的芯子,自然不欲在此间嫁做人妇,只是可惜了阿舅的一片痴心了。

“阿舅莫要浑说,我才不要嫁人生子。阿舅可知,女子生产有去往鬼门关里走上一遭,当初阿娘怀我时便身体孱弱,后来才不过三十的年岁就离世了,焉知没有生产时身子受损的缘故在里头呢。阿舅若喜欢孩子,何妨日后去济病坊里领养两个没了耶娘的呢。”

原身的阿娘在怀杨延和原身,沈镜安皆不在她身侧,自然无法知晓这里头的侥幸,然而他在男郎中确是少有的虚心受教和富有同理心,在听施晏微如此说后,想起待她如母的阿姊自回到母族后就一直歪歪病病的样子,不由自毁失言。

“原是阿舅不懂得女郎孕娩的苦楚,二娘今日这番话,阿舅受教了,往后再不过问二娘的婚嫁之事。二娘将来若想自立女户,阿舅亦会尊重你的意愿。”

施晏微见他待自己这样好,不免有些愧疚起来,因她根本不是杨楚音,而是一个来自现代、与他毫无干系的灵魂。

可转念一想,若是告诉他,也只会令他徒增悲伤,若是吓着了他,只怕还会叫人视作妖物...

细细想来,终究还是不说为好。

不多时,婢女送了热茶进来,施晏微轻抿一口茶汤,“阿舅,今日天气这样好,汴河河畔应当很热闹吧,不若你与我和令仪去汴河边走走可好?令仪说,去岁在汴州城中吃到的桂花酥很是香甜,我也想尝一尝。”

能与心仪之人在一处闲步赏景,沈镜安求之不得,岂有不应之礼。

三年后。

宣州城。

施晏微抱着一个两岁出头的女童登上前往汴州的马车,陪伴在她身侧的,依旧是郁金。

李令仪与她一同前去汴州,待到了汴州小住几日,她还要往兖州去见一位故人。

魏国朝中近来不大太平,东宫一派越发不得圣心,反是康王颇得圣宠,两股势力互相倾轧争斗,众位大臣不得不各自站队。

时间长了,士族权贵圈里又有流言传来,道是康王的孺人王氏得圣人宠信,康王乃是靠着这位孺人得圣上欢心的。

此等宫闱密辛,大抵不会是空穴来风。

这三年来,圣上纵情声色,耽于享乐,国库虽稍有充实,但相比起赵国国君的勤勉节俭,国库日溅充盈,两国国力的差距只会日益扩大。

起初,沈镜安和一众老臣面见圣上,忠心劝谏,江晁还会收敛些时日,可逆耳的话听得多了,江晁自然就不爱听了,或应付了事,或称病不见。

施晏微抵达汴州城的这一日,正值夏末初秋,午后的阳光还很晒人,郁金先下车撑了伞,施晏微将杨筠摆在怀里,往府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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