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婚》全本免费阅读
夏央考虑出行方便,一双鬼冢家,简单的浅色小脚九分仔裤搭白色廓形衬衫,倒是点缀了个极淡的妆容,即便这样从衣服到人都冷冷淡淡的,也足够人一眼就看见她。
几步迎上去,季宴亭自觉去接她手里的行李箱。还有一只印着凯司令的纸袋,夏央没让他拿。
季宴亭看她头发有些松散的折一下,低低绾着,打量她也笑问她,“路上睡觉了?”
夏央摸一下脸上,“嗯,很明显?
季宴亭箱子换到右手推,抬手扶一下她脑后向旁边歪着并垂散开的发尾,“头发不一样,炸毛。”他的视角里,她此时别样的,慵懒温和的柔媚,他私心想藏起这样的她,“到车上再整理一下。”
夏央捂住脑后的低髻,不太自然抬头看他,分明一张好嘴的人几天不见竟然难得情商出走的直男发言。她也无语他随时越发自觉的亲昵动作,有点幽怨的眼神,“你烦人精。”
像炸开的头发一样炸毛的人如此生动,季宴亭笑开,拉下她脑后的手,攥在手里。
停车场里,季宴亭先给夏央拉开副驾,他绕道后尾箱放行李箱。
“季宴亭。”夏央惊诧有人处处渗透的的用心,车门内,两束饱满精致的花——粉色重瓣芍药和水蜜桃郁金香,几乎要把整个副驾填满。
季宴亭若无其事地走到她身边,“这回买对了吗,是夏小姐能养好的?”
夏央也惊喜,但今天有人总不要好好说话,于是用心被她在心里改成了锱铢必较,“烦的呀。”
“哦,”季宴亭故意拖长的音调,“你烦我我也没办法,喜欢花就成,所以,花是你喜欢的对吗?”
夏央不作声,亮盈盈的眼睛望他,殊不知隐隐的笑意早出卖了她。
“小样儿,”季宴亭把花塞她怀里,自己也拿起另一束,拉开后座的门率先放进去,“先搁里边,上车走了,这停车场又闷又热的。”
“季老师蛮娇气的呀。”夏央践行她理解的对他直接表达,只是女孩心思总归有些暗戳戳的弯绕,而最有情趣的可能也偏就是这样的弯绕。
季宴亭反正很称心夏央这样的腔调,再揉一下她松散的发尾,“我是怕你热着。”
车子启动开出去,夏央不看旁边的人,侧向车窗,尽量轻的动静,头发重新束了个高马尾。
季宴亭多看了两眼,他第一次见她这样的发型,显得更年纪更小了,还多了几分俏。果真,美和爱一样,都藏不住。
夏央感受到他的目光,不大好意思,提醒人,“好好开车。”
季宴亭莞尔,他问夏央饿不饿,说他的一位许姓友人,祖母家原是江南大户,当年来京市,家里是一应跟了保姆和厨师的,现在那厨师的孙子辈自己开了一家私房菜,许家还支持了些资金给他。听老许说他祖母很喜欢他们家的黄鱼馄饨,从前他是不上心这些吃食的,现在想起来倒很想带夏央去尝尝,让她也评评看,是不是真像老许说得那么鲜香地道。
夏央问他在哪,一听地方,犹豫了,现在还是晚高峰时段,一去一回太远了,“徐未晚上要来找我的,我还想回去整理一下,房子两周没住人。”
季宴亭沉默几秒,“所以你刚到就联系别人,你知道我来接你的。”
“不是的呀,”夏央指指放在副驾位置靠她腿边的纸袋,“她要我带了凯司令白脱栗子蛋糕,说等不及,新鲜味道更好,所以……”
季宴亭不接她的茬,平静地向她陈述,“我很饿,为了等你我没吃饭。”
这人还是那副表情面孔,夏央看不出他有没有生气,可有愧的人总是自觉带入心虚,夏央觉得他肯定是不高兴了,腔调不自觉娇软下来,“我们选近一点的地方,简单吃一点,好不好。那个黄鱼馄饨,下次去吧。”
季宴亭瞥她一眼,并不立刻响应她的提议。他看夏央耳廓悄悄红了,斜下身子伸手去纸袋里拿什么。
片刻,夏央掏出一只不小的白色纸杯,抱在腿上轻轻揭开封口膜,又拆出一只小勺,挖出一勺白色奶油小心翼翼朝季宴亭嘴边送去。
“我也给你带了凯司令的,季宴亭,我最喜欢的掼奶油杯,饿了你可以先垫一垫。”
浓浓的奶油香在车里荡漾开,有人殷殷的眼神,像极了撒娇的猫咪,纤细的手臂比那奶油还要白。
“夏央,这样有事献殷勤很没诚意。”老公子傲娇的样子点评。
“个么你吃伐。”本来因着这样头一遭的亲昵喂食行为难为情的人,猫脾气上来,比他更傲娇,不高兴手都酸了,索性收回手喂给自己,她还从没殷勤过谁呢。
“你自己说,是不是没诚意,”季宴亭叹气,“你说给我的,我真饿了啊。”
夏央投他一眼,不说话,伸手要再去拿只勺子的,旁边的人却瞄过来,眼疾手快拿了她的勺子就抠了一口奶油送自己嘴里。
“唉!”夏央急吼吼想拦,“我用过的。”
季宴亭无所谓的样子,勺子交回她手里迅速去扶方向盘,这已经超出他安全驾驶的准则了。
他把满嘴奶香囫囵个咽下去,齁甜,嘴里却不露声色,正经地吩咐人,“我得好好开车,你喂我。”
夏央在静默里妥协了,淡淡绯红的脸,再递一勺到他嘴边。
老公子悄悄蹙蹙眉头,他其实吃不来甜食的,还这样口口都只有甜奶油。他低低清一声嗓子,“所以你闺蜜还不知道。”
“嗯?”夏央木知木觉反问,“不知道什么。”
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的人掷地有声地回答,“我。”
夏央瞬时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像也齁住了,心里忽然笃笃跳起来,她又被围剿在某人缜密的逻辑网里了,赌气一样塞了满满一口奶油到季宴亭嘴里,她粘粘稠稠的启口,“你成心的,心机深沉。”
“我活到这个岁数还心机单纯才要命,”颜色正义的人要答案,“你预备什么时候说,我再提醒提醒你,我们是阳光下的关系,合情合法。”
“你都问人家要我家地址了呀。”夏央娇嗔,言外之意,怪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之嫌。
“没有得到盖章认证的,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要不然从古至今一代一代的人都强调什么名份。”
夏央差点被气笑,被他一本正经的胡搅蛮缠惹的,“今天,今天说好吧啦。你搞两大捧花不讲也要讲啦。”
“哦,原来不是因为程序正义,是因为花啊,”但他也被抚平了,答案他是满意的,因为,“结果导向,黑猫白猫,又抓到耗子就是好猫。虽然解题思路有问题,但答案正确,勉强满意吧。”
再被塞了两口奶油的人眉毛打结,“掼奶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我就没吃到奶油之外的东西。”
这回,夏央彻底破功,吟吟笑出来,“掼奶油么就是奶油呀。”
季宴亭怪怨,“怎么会有这么强盗逻辑的食物。”
“这叫货真价实,哪里强盗。”
“……”季宴亭想,大抵这也是货真价实甜蜜的负担吧。他反过头同她说正事,“你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