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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清季宴亭的话,夏央面上骤然泛起薄薄一层红色,这人就不能正经说话了,一霎解释不是,怪罪他口无遮拦的瞎说八道也不是。
“你,来很久啦?”夏央不好意思,也诧异有人俨然似蛰伏的捕猎者。
季宴亭不动声色下的几分傲娇,语调平平,“不久,正好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他确实没等太久,飞机落地他才看到夏央的微信,她告诉他今天同事聚餐,他们到H市第一回天还有微光的时候下班。
夏央他们住的酒店是由当地的项目合作部门安排的,环境设施不错,地点也便利,季宴亭就直接订了同酒店的行政套房,于两人见面都方便些。
他不想影响夏央的工作社交,便没告知她落地的消息,到房间稍稍休整,他下去大堂bar要了支苏打水,一面等人。说巧不巧,也就坐了二十来分钟,没来得及送惊喜的人缓缓跟过去,没想到一线蹲来个自家的“瓜”。
“你该看到什么呀,同事闲聊而已。”
季宴亭垂眸,几不可察地笑一下,“看到送你去机场的作用显现出来了,看到你的嘴替师兄很有眼力劲儿,还看到有人关键时候不长嘴,”他就是成心的,要听她说她的择偶标准,“所以,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夏央被“嘴替师兄”逗笑,也笑纳他的内涵,骄矜地拿他的话堵他,“你都说嘴替了,那就以张师兄说的为准了。”
季宴亭不禁莞尔,也不恼,把人搂过来去碰她的唇,夏央由他,也双手回搂他的腰。
“怎么这么凉。”季宴亭离开她微凉的唇,手轻轻贴她的面颊,打量她,“刚进来房间温度还没上来就脱外套,你是不怕着凉。”
夏央微微的笑,玩心骤起,把凉丝丝的一双手再伸到他后颈处,“我不冷啊,刚洗了手洗了脸你就来了。”
被她的手激得心上一颤,季宴亭轻轻应她一声,纵容她的恶作剧,他喜欢她这样带着些小性的动作,这就是她足以燎原的星星之火。他单手捧起她的脸,低下头去吻住她,用他的温度去包裹她。
季宴亭的味道是淡淡的,温度却是热烈的,夏央任他叩开她的唇和齿,跟随他温柔的灵动,她的气息也温热起来,自己像要被这温度点燃,她被人箍住腰托起,轻飘飘抵到了墙面的穿衣镜上,也在这顷刻之间,唇舌上的力道柔下来,渐渐变成了蜻蜓点水般的轻尝。
想念的吻停下来,季宴亭这样近地望着她。
夏央看他五官在暖黄色顶灯的投射下依旧立体而标致,甚至再蒙上一层柔柔的流动的温柔,仰着脸,她的手滑到他鬓边,去扶正他的眼镜。
季宴亭忍不住哼笑一下,“我在顶楼要了间套房,跟我上去?这一层都是你的同事。”
夏央到这里第一晚就和他说了这里的环境,大家被安排在这一层,几个教授各自单独的房间,她因为第二批到,两位女同事先到已经同住,所以她是独立一间房间。现在虽然没有旁人,却也是出差期间,难免有眼多嘴杂的事情,季宴亭觉得叫人看见他进出她的房间总归对她不太好。
夏央略微顿了顿,有些尴尬,面露赧色,“我今天来例假了。”
显然有人会错意了。
季宴亭无奈又好笑,轻拍一下她的额头。夏央眨眼间,听见他带着笑的声音,“都想些什么呢。”
感觉自己被嘲笑了,夏央不高兴推他却没推开。
季宴亭同她报备,“我明早6点得从这里去浦东机场,去G市一趟,一个光伏技术企业的融资项目,后面应该再直接从G市去澳门,参加一个行业峰会,估计要两周左右回来。”
付北几人今天已经先到G市了,季宴亭特意绕行H市,就是来看看夏央。
成年人要平衡事业和生活,总是难面面俱到的,总有各自的不得已不可控。就像现下,两人前后脚的出差,时间还都不算短,一个赛一个的忙,还好他比夏央的时间调配自由些,若他不走这一程,两人能一个月不用碰头。
夏央消化着他的话,秉承独立和谋生在前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小女人的优柔缠绵,心里没有一点波动也不可能,因为她也有实实在在的感情,尤其面对绕行千里只为和她拥有共同的十余小时的人。
季宴亭看她不言不语的神色,倒有点拿不准她的想法了,半玩笑的哄人,“我是想你,但今天不行,还有,我确实不喜欢酒店……”对这方面甚是洁癖的老公子一本正经的大言不惭。
本来陷在小情绪里的人一时羞赧,难为情地炸毛,总是打不过某人的逻辑,所以一律按照剥-夺发言权处理。“勿要港啦(不要讲了)。”夏央急吼吼捂季宴亭的嘴,要他闭麦,你就爱讲些不作兴的事。
季宴亭嗅着她手心里像洋甘菊的味道,笑起来,他拉下她的手,“明天你正常时间起来就好,房间使用我会和前台交代好,你不需要管。我还没吃东西,真有点饿了,上去我叫酒店送餐,陪我吃两口。”
次日一早,季宴亭才刚起来就夏央就醒了。
“吵醒你了?”他手里的动作停下来,走过来理理夏央睡得有些乱的头发。
夏央摇摇头,面上还有些带着恹色的愣。
她伸手替季宴亭继续拆解右手手腕和三个手指上的防挛缩矫形支具。昨晚他说手不太舒服,这趟出差时间不短又不方便带复健仪器,只能用定制的支具缓解。
季宴亭配合着把支具拆下来,要她再睡会儿,现在才5点多。
夏央拉过季宴亭睡的枕头抱着,下巴搁在上面,点点头。
明明还是困思懵懂样子,季宴亭失笑,碰碰她的脸,“赶时间,先不管你了。”
夏央就那么愣坐着二十多分钟,还是起来,简单洗漱一下,她想同他一道下楼。
季宴亭笑她倏然的小孩脾气,像大人离席她也坐不住似的。可他才拉开门,随即也松了手由门阖上。转身抱住沉默的人,脸在她耳边贴一贴,他微微俯身去看她的脸,汇她的眼睛,看见她眼下分明淡淡的青色,“多穿点衣服,不用送我下去,回房间了再补补觉——”
他的叮嘱还没完呢,夏央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向他迎面去,一个柔软的吻短暂落在他的下巴处,“走吧。”
只管放火的人,下一秒便催人出发的语调又是淡淡的,季宴亭被她弄得有点热气上涌,定定地看她几秒去找她的唇再吻了吻,“这趟的欠着。”
夏央瞪他,怪季老师很不该,总有不正经的话,再无厘头来上一句,“我嘴上有须后水的味道。”
季宴亭笑,拉开门要她先走,“真要迟到了。”
他一面轻声继续先前没说完的嘱咐话,要她人回房间立即锁好门,以及,不许随随便便给人开门,“出差回去了报平安,我会给你打电话,你也要主动点,等我回来,带你去看老爷子……”
季宴亭突然的话密,似乎赶时间的人要交代的事情总会格外多,就像人永远在deadline前涌现出好多要做而没做的。
夏央松开牵他的手,电梯就要到了,她故作轻松的姿态,“上年纪的人才总高兴这么啰嗦的。”
季宴亭含笑看她,他心动小姑娘隐匿的舍不得,也尊重她的隐匿,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