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Chapter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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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到达厅,季宴亭在出口好等,总算接到姗姗来迟的人。

诚然,已经算是熟人了,社牛如徐未总归还是多少顾及季宴亭的年纪和老师头衔。几次交道下来,也很明白,季宴亭的和气和周到,是他的涵养和尊重,也因为他在替夏央社交,他不会怠慢她重视的人,如此,到底交际起来不似同龄朋友那样的随意。

而眼下,被她吐槽好久没出息不中留的人,全没有跟她辩驳时不服气炸毛的模样,肉眼可见夏央面上的歉意。也不要她难为情了,徐未抢在“没出息”闺蜜前头,跟季老师抱歉,“都是等我的行李耽搁了,让季老师久等。”

季宴亭应酬着这句客套话,自然去接夏央手里的登机箱。手里空下来的人即刻要去哄闺蜜,一道推着徐未的行李箱,眼神跟她撒娇。

还同上回一样,二人先同徐未去取车,季宴亭绅士的替人把行李收进车子后备箱,也自觉尊重女生的友情时间,等难舍难分的人话别。倒是这回,他的耐性没派上用场,徐未很爽利地挥挥手,“回吧,塑料姐妹。”

夏央也在她腰上一掐,“少来。”

季宴亭好笑过家家似的行径,转头,人在找车子手也不闲着,揽过忽然闷掉的人,要她看自己,“心不在焉。”

夏央忿忿看他一眼,“我提前两天回来,还上你的车,徐未要——”

季宴亭强势截断她的话,“嗯,理解,”他很是风轻云淡的口吻,目视前方。“你和你闺蜜度假那天我大概也就是这心情吧。”

“诶,不要小家败气好不好,人家是女生。”人心里发虚的时候,总会或虚张声势或强词夺理来给自己找补些什么,夏央现在就不自觉这样做。

季宴亭却永远稳定输出,你越急他越淡定,“现代社会男女平权,你这算不算性别歧视。”

“你转移话题。”着急的人控诉。

季宴亭不满意,甚至有点委屈的反控诉,“你从刚才见到我,就情绪不高。”

夏央哑口,这才去攥搭在她肩上的手。季宴亭似笑非笑投她一眼。他让人上车,他先搁行李。

副驾的人等司机上来,献宝一样从包里拿出一支白色极简logo纸袋,“给你的。”

季宴亭瞧她面上满满地期待,“礼物?”他接过来,拿在手里的分量几近于无,倒好奇起来。

“也不算礼物,”夏央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带给你尝尝。徐未就是为了买这个迷你可颂才要和我回去的,限量供应,上次排到我们就售罄,很难排的哦。”

季宴亭皱眉,甚至可以形容为迷惑地把四颗小东西倒在手心,“这,药丸似的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吗?确定能吃的?”他也十分不想扫兴,为有人可以想要和他分享的心意,“谢谢,很特别的礼物。”

夏央看他不动声色地咽下去,盯着他要他的美食评论。

“实话,没尝出味儿,”季宴亭半安慰人的性质补充,“但加上感情分的话,好吃。”他把剩下的两颗拿给夏央,分享。

夏央笃悠悠解决掉这两粒指甲盖大的可颂,怪他不懂经,“谁要你真的评价味道呀,这吃噱头的好吧。”

摸着方向盘的人点头,表示受教,“所以资本才要不断营造新的话题。不过,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是不懂了。”

夏央笑难得听见有人肯服老,再目光一顿,伸手轻轻触一下季宴亭的袖口,“你戴了袖扣啦。”

“不准妨碍驾驶,”傲娇老公子侧头汇她一眼,“难为你,有心,总算看见了。”

夏央笑吟吟,“嗯,好看的,”也同他别苗头,“我说袖扣。”

季宴亭不同小朋友计较,肯定她的话,然而,他也灵魂拷问,“给你买的东西,都不喜欢吗。”

就知道狗记性总是鬼打墙式的突袭。夏央怪明明世故通达人情老练的人偏要问这个显而易见答案又为难人的问题。

季宴亭是真的不解,“因为没见你戴过,手表或项链。再有,当局者迷,因为送礼物的人总是希望能投其所好地,正好送的全是合人心意的,所以会怀疑和拿不准。”

他那么认真的口吻,夏央倒哑火了。她说自己并非不喜欢,只是她现在的职业身份和收入,戴支六位数价目的手表不合适。

职场就是社会的缩影,以貌取人是人性,可明明先敬罗衫后敬人的潜规则里,却又藏着怕人有恨人无的扭曲,“过犹不及?有,有时候比无还更让人起龌龊。”

季宴亭愣住也若有所思。执拗原则的人,其实更透彻人性。她圆融的隐迹论,季宴亭却高兴不起来,人非生来圆融,多少经历才打平了棱角。

也或许真是“当局者迷”的心态,他此刻重振旗鼓般发问,“你有其它喜欢的品牌和款式吗。”

夏央惊讶他怎么乍然好直球的思维,调侃化解之,“旁友侬大户阿(朋友你很有钱啊),人民币玩家呀。季老师也会万宝全书缺个角哦,手表我爸爸也送过,我也很少戴的,习惯看手机,所以没必要乱花钱。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啊,有合适的场合我也会戴的。”

季宴亭终究被她的玩笑话惹笑了,也释然了。嗯,反倒是他执念了。喜欢和爱,不该是披着为你的旗帜强加于人的所谓付出,那顶天就是个自我感动。一切的喜欢和爱,首先是尊重。

他也突然想起些什么,问她,明晚,愿不愿意同他一道去和他几个朋友聚聚,他推了好几天总归要应付一下。那天给她朋友圈的评论叫陈家桥看到,几个老伙计缠着情场得意的人必须有所表示,“结婚上年纪的人,大概就喜欢关注别人的婚恋事,这帮老家伙可算逮着机会敲我竹杠了。如果你不想,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多喝几杯吧。”

夏央看老狐狸的人,她偏要他讲明白,“那你想不想我去,我不想去你就真不要我去吗?”

“我当然想,但也尊重你,你要真不想去,我就自己去应付他们吧。”

季宴亭罪过的口吻,好像忽然叫夏央的反骨生,“哦,那季老师自己去吧。”

有人被噎了一下,甚至幽怨的眼神投向一旁心无旁骛不为所动的人。等季宴亭转眼,左道一辆车,突然变道插到他的前面,文明驾驶标兵难得眉头皱皱,放一声喇叭。

夏央到底摒不住哈哈笑出来。

季宴亭才恍然,某人才是小狐狸,心领神会这笑声何意的人,他笃定的口吻,“你答应了,我当你答应了啊。”

“小狐狸”骄矜且乖张问他,季老师打脸痛不痛。

老马也有失蹄时。打脸的人无所谓,“结果导向,结果是我要的就成。小样儿,以后你就知道,男人打脸的时候,很多。”

夏央觉得这是话里有话呢,她刨根问底问他什么意思。嘴角噙着笑的人偏沉默吊人胃口,一只手去捞夏央的手。

“不准妨碍驾驶,你讲的。”夏央怼他。

再次打脸的人才不管,要她别动,再去捞过来她的手。季宴亭明火执仗的双标逻辑,“右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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