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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亭看有人悄悄松了手,更不待见没边惯了的老小姐。
他低头扒拉一下明白歪掉的帽子,看他像极了季染云的一双眼睛溜溜地盯着夏央看,心里暗忖,真是季染云亲生的,大剌剌盯着人瞧的八卦没边也一样式的。
“娘俩一个毛病呢,让你爸爸抱你。”季宴亭提溜着他的帽尖,打发他去明宗处。
老小姐不乐意了,骄横地嗤老公子,“我们怎么了!你才有毛病!”
“你们这一个两个直勾勾盯着人家看很没礼貌不知道,人家不是害羞,该害怕了。”
要不是在这样的场合,季染云真要骂男人都是狗了,舔狗的狗,闻见荤腥家门都不记得,我不过看一眼,就上赶着护着。
到底也是体面人,横没出息的狗弟弟一眼,“你不介绍啊。”
季宴亭圈住夏央手腕往自己身边带带,“你们之前见过的,我女朋友,夏央。”他再给夏央介绍。
夏央打招呼,社交的淡笑,贯来平淡的口吻,依季宴亭喊姐姐姐夫,也轻轻柔柔和明白问好。明白这个小社牛马上甜甜的小奶音喊姐姐,还不忘夸姐姐好漂亮。
季染云更是腹诽,男人的狗德性真是天生的,三四岁就知道哄漂亮姑娘。她再看亭亭并肩季宴亭的姑娘,你不得不感叹有些东西就是天赐的优点,比如美貌,比如独一份的气质。年轻也是真好,头发随意的披散,简单的仔裤粗针毛衣,素面朝天的也任谁都想多看两眼,何况男性天生的视觉动物。
上回他们是匆匆一面,今天算是正式交际了。季染云直来直往的利索性子,可能是平时生意社交,身边奉承心机见得多了,倒是很吃夏央这样冷冷淡淡的腔调。她也觉得性子冷些的姑娘更合适季老三,能让老公子低低高傲的头有人气。
明宗也一旁调侃,沾了夏小姐的光,他比小舅子小一岁,又是自小就相识的,“很难得听季老三正经喊句姐夫。”
明白这个小鬼现在才又记忆跳转,伏在爸爸肩头,悄悄声告诉爸爸,他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他看到小舅舅和漂亮姐姐视频。明宗惊讶小家伙鬼机灵,更惊讶小舅子,藏得够深的。
藏得够深的人根本就没想藏,反而坦荡荡发问季染云,“多久没回去了,妈没和你说?”
“贼喊捉贼啊,明明你忙着谈情说爱,我回去几次都没见着你人,”快言快语的人才get到问题的重点,“不是,就我不知道你谈恋爱?”
夏央始终淡淡的礼貌社交的距离姿态。独生女长大的人,听姐弟往来言语里太过熟稔亲近,所以无所顾忌的互拆互怼甚至相爱相杀的感觉,她感受有趣大过了拘谨,也终于晓得季宴亭正说反说都有理的嘴皮子哪里来的,怕是从小和姐姐battle练出来的。
明宗在一旁提醒季染云,别杵在这里聊,晚上他们做东,大家坐下来慢慢聊。
季宴亭看夏央,她不是热络人情的人,怕她会难为情。而他反正是不愿意多过愿意的,平时两人相处时间已经不多,好容易周末一天,还弄出个家庭聚会,他私心的意思,“你想去吗,不用勉强,”再朝季染云,“我们有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儿算了。”
老小姐看不惯,“你闭嘴,我请的是夏小姐,你就是个搭着的,再说,我第一次正式认识人家,请吃饭不该吗,你都有时间在这逛,有什么要紧事啊。”
“很要紧,她要请我喝奶茶。”季宴亭理直气壮,一改之前对这种食物的抗拒。
什么鬼东西!季染云轻斥他不要脸,“你这借口牵强得我都替你丢人。”
明宗潦草回答着明白问是不是妈妈喝的奶茶的问题,一面很不厚道地憋不住笑起来。
夏央觉得好洋相呀,悄悄怪季宴亭一眼。第一次正式会面,既是他的家人也算是个长辈,人家主动的好意热情,季宴亭无所谓,她若真由季宴亭这样拆挡,总归不够礼貌,也有些不识相。
既然小朋友也无意透入了妈妈会喝奶茶的,她自然和人社交,依旧淡淡的口吻,“谢谢季姐姐,今天要让你们破费了。我先前是说想买奶茶的,现在也还是想买,这里新开业的茶饮店,申城蛮火的品牌,你们要愿意尝一尝,不如我请你们喝奶茶。”
季染云顷刻就觉得夏央比自家弟弟可爱多了。她当即也不客套地应下,说要和夏央一道去,再指挥两位男士带着一个小的,眼下这时间别堵路上折腾,在商场找间环境口味都合适的餐厅晚餐。
季宴亭看有人清淡端方的模样,不喜交际也大大方方真应酬起他的家人,倒也欣喜。他相信,是她的礼貌教养使然,也绝脱不开夏央对他和这段感情的用心与信任感。
明宗今天似乎找回了“姐夫”的主场,抓紧打趣盯着人家背影的小舅子,脸上尽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老公子回怼,“你们夫妻有闲工夫多关心自家儿子吧,戴这么个破玩意在脑袋上,人头发都湿了,别闷坏了。”他两根手指去拆明白下巴处帽子的魔术贴。
一行人从一间黑珍珠餐厅散场,季染云要和夏央交换联系方式。她很投契夏央的脾性,不骄不躁,虽不是热络的,但冷却不冷漠,身上南方女孩子的娇柔,确是自然而然的娇而不媚。
女人的心思说来也奇怪,她们明明最讨厌最不屑有人拿她们和人做比,尤其是和前人,但自己又总是忍不住暗暗比较,拿自己比,更拿别人和别人比。
季染云抱歉,却也不自觉比较弟弟从前那位和夏央,夏央年轻,美得也更抓人,一个冷调,另一个热烈,但怎么看她还是更喜欢夏央。
热烈的难免心计奉承之嫌,更因为热烈的犯了热烈的错误,也折辱了她的家人。
可不可否认,冷调的人或许更能磋磨人,因为你不能和她一同冷掉,就只能不断用你的热和爱去温暖她。也偏偏要你花心思的比为你花心思的招人,要不然怎么都说对男人最有杀伤力的是白月光,而非红玫瑰呢。
总之,她最后的结论,季老三这回是套牢了,而且这个套还是自己给自己下的。
她心里的打量,转眼都归到微信通讯录新弹出的好友申请上。好在她又笃定,姑娘是个好姑娘。
直梯下到停车场,两边要分别的时候,明白小朋友扽开爸爸的手,一边抱着小舅舅的腿,一边去抓夏央的手。“姐姐,我会想你哦。”
夏央被小朋友萌化了,俯下身子去摸摸他白嫩嫩的小脸,“我也会想你呀。”
得到回应的小朋友顿时有被鼓励到,松开抱住小舅大腿的手,向前扑上去,在夏央脸上“啵”的一声亲了一口。
明宗老父亲的微笑,季染云仿佛已经看到二十年后老母亲愤愤狗德性好大儿的画面。
冷调的人更是愣一下,终究没好回应同样的亲昵,她朝小朋友笑笑,伸手想抱抱他的,岂料被他蹙眉防守的小舅舅干脆利落地挡下。
“臭小子,和谁学的,女孩子是不能随便乱亲的,听见没!”季宴亭把拎着的东西换到右手,单手就把明白抱起来还给他爸爸去,“你俩在家注意点吧。”
明白小朋友这回真不明白,还沉浸在方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