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www.youxs.org，是个纽约人，甚至还在上高中。
辛特拉已经丧心病狂开始雇佣童工了吗？她不由地陷入沉思中。
但是没有所有者的公司，好像即使举报的话也抓不到人吧？
彼得感受到她长久的沉默连忙补充：“我只有周六周日才会来这里工作，今天是特地来报道的。”
哦，临时工。
瑞尼卡觉得自己理解了。
“你是在哪里看见的招聘信息？”
“报纸上，我拨打上面所留的电话没打通，于是又发了一份邮件过来，运气很好我收到了回复允许我进行笔试，哦对了我应聘的是图书管理员一职...”
互相认识后彼得的话逐渐变多，瑞尼卡不得不打断他才能继续接下来的问题：
“你已经通过面试？”
“不，我参加的是笔试。”说到这个彼得又兴致勃□□来，“辛特拉的笔试题目非常有挑战性，有好几道题我都没有答对，不过真的很幸运，我居然被录用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摸出几张纸递过来：“就是这个。”
这正是刚刚瑞尼卡来接他前，他独自坐在大厅里复习背诵的那几张纸。
瑞尼卡接过来看了一眼，随即神情诡异起来：
这应该只是寻常的员工招聘吧？
自己为什么能够在一份普通员工招聘笔试中看见偏微分方程？而且如果没看错的话，后面两张好像还是套智力测试题的其中一部分...
至于她为什么对这个有印象，主要是之前提姆那个家伙做的时候，自己没事干也拿过来写过几题。
不对，彼得真的不觉得辛特拉对招聘的图书管理员素质要求似乎过高了吗？
还是说辛特拉招聘员工存在着什么地域保护策略。
“不，不会，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彼得听见瑞尼卡的疑问后这么回答道，随即他又有些羞涩地笑了笑：
“因为是第一次在这么大的公司工作，所以还是想要认真些对待。”
“......”
瑞尼卡觉得如果辛特拉现在尚有存活的资本家，那他们真是捡到宝了。
......
“我们不用先去见见主管吗？”
“不用。”
瑞尼卡回忆了一下公司管理层的构成情况，认为目前自己唯一知道还在管事的维奇应该并没有见彼得的打算，他大概更希望每一个新来的职工能够直接上岗成为熟练工。
“我直接带你去工作的地方看看吧。”正好她也要去那里找点东西。
彼得满脸感动：“那真是太感谢了！”
“你知道自己具体需要负责哪一块吗？”
彼得：“当然，公司给我寄过录用通知，上面说我具体需要按固定排序整理里面的资料档案图书、打扫馆内卫生...以及清理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不过不该存在的东西是什么？”
瑞尼卡的眼皮在听见那句“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时轻微地跳动了一下：“或许是苍蝇老鼠之类的吧。”
交谈间，因为电梯运行而产生的轻微失重感消失，电梯稳稳地停在了七楼。
彼得刚刚跨出电梯门，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他站在门外发自内心地感叹：“哇哦...这真是...”
瑞尼卡看着满地散落的纸质档案和书本，神色如常：“可能大公司就是这样的吧。”
参考三楼IT部的情况，她觉得自己已经对这种杂乱的环境免疫了。
瑞尼卡率先往里面走去，图书馆的大门紧闭着，碎纸和各种杂物凌乱地堆放在门前，旁边的装饰画早已被毁坏得看不出原貌，甚至被红色油漆画了一个巨大的叉。
在门的另一边，一块电子屏幕上文字不断交替出现：
“想要在图书馆借阅书籍，必须先提交一份填写了必要信息的借阅表格，需要的资料在旁边档案室中。”
随即一张表格从电子屏幕下方的开口处掉落出来。
瑞尼卡看了看，直接将表格递给彼得：“你大概需要想办法将表格填写正确才能打开大门，对图书馆进行清扫。”
彼得赶紧接过来：“哦哦好，我想我很擅长这个，我在我们高中...”
话还未说完，紧接着下一秒，他看见瑞尼卡从兜里掏出口罩带上，然后蹲下身开始在杂物堆中快速翻找起来。
“瑞尼卡小姐，你需要帮忙吗阿嚏——”伴随着扬起的灰尘，他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不用了，谢谢，灰尘比较大，你可以站远些。”
瑞尼卡翻完杂物堆发现里面并无收获。
“空的。”她有些遗憾，随即又转身去翻旁边的柜子。
“你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吗？”彼得抱着表格小心谨慎地站在灰尘较少的地方，此刻他有些怀念自己的蜘蛛侠头套。
虽然它只是用旧衣服改制的，但多少可以防尘。
“重要...应该算是吧...”
瑞尼卡防止为灰尘入眼，下意识微微眯起眼睛，将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柜子里掏出来：“哈，找到了。”
彼得定睛看去：几根铅笔以及一条巧克力棒...这真的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但是看女孩动作极为小心地将它们放进口袋里，他又将自己的疑问重新咽了回去。
如果下次找到这些的话记得拿给瑞尼卡吧。
“走吧，这里应该就是档案室了。”瑞尼卡直起身，正打算推开边上的那扇门，突然从那未被合上的柜子内，一块不起眼的阴影溜了出来。
“小心！”
瑞尼卡下意识低头看过去，随即迅速踩住那块阴影，有些疑惑地看向彼得：“你很害怕蜘蛛吗？”
“怎么可能。”彼得赶忙反驳，柜子里出现蜘蛛等虫类并不奇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那只蜘蛛出现时，自己的蜘蛛感应突然就拉响了警报。
“可能只是反应过激吧...哈哈...”
他找了个借口将关于自己“害怕蜘蛛”的讨论糊弄过去，暗自打算如果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就将虫子捉回去做实验。
打开门里面又是新的分岔通道，瑞尼卡看着墙上的指引牌：“移动档案室、录音带室，箱子储藏室...我要去移动档案室，你打算去哪里？”
“我们可以一起吗？”
“当然。”瑞尼卡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
移动档案室内摆着几排供以学习的长桌，和大量轨道式手摇移动书柜，同样是满地的纸片和颜色奇怪的污渍。
“看上去你要清洁的地方不少。”瑞尼卡平静地陈述了这个事实，即使辛特拉的时间看起来仍旧停留在上世纪末，但是纸质档案被抛弃的时间显然要更早，需要在此工作的人消失，随之清洁工也跟着消失了。
“...我想我还是先去找找清洁用具比较好。”有外面的情况做铺垫，彼得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果然高薪的工作背后往往有着险恶的用心。
初次在如此大的公司工作的彼得如是想。
趁对方离开的时间，瑞尼卡独自翻开长桌上遗留的笔记：
1995年1月12日，这些纸质档案都多久没有人翻阅了，现在又花大价钱雇佣职工专门来进行彻底的整理...
1995年1月25日，听其他楼层的人说，这里总是有让人毛骨悚然的生物在书架之间穿行，开什么玩笑...
1995年2月13日，我总是会听见有奇怪的声音从录音带室传出来，我不敢去看，档案才整理了一小部分，我想要离开了...
再往后翻，笔记便什么都没有再记录。
什么样的情况下，人才会将自己的日记丢在这里呢？
瑞尼卡代入一下自己，就算死也会将日记烧了再去死，不对，自己根本不写日记。
她合上笔记本，灯是声控的，伴随着她往前走的脚步声，头顶的电灯依次亮起，地上的眼睛同时跟着睁开。
大滩的血迹中间，一只眼睛正毫无感情地与瑞尼卡对视着，那看上去就是放大后人类的眼睛，甚至还带有纤长的睫毛。
它被安装在一个类似圆形扫地机器人的东华西中央，随着目标的走动，她跟着一起转动。
瑞尼卡抿住嘴，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是走出了机关范围，眼睛又重新合上。
“这又是什么啊...”她叹了口气，将手伸进衣兜中，缓慢地捏住铅笔，然后谨慎地朝着那只眼睛靠近过去。
随着她的动作，眼睛再次睁开，机关上绿色的小灯在瑞尼卡与它的距离缩短到一定程度时，骤然跳动成显眼的红色。
瑞尼卡神经一跳。
“滴，滴，滴...”
机关开始发出有节奏的警报声，但是并未出现其他动静。
“呼。”瑞尼卡松了口气，她没注意到自己捏着铅笔的手心已经全部都是汗。
果然还是要再靠近一点吗？她死死盯着那只眼睛。
半晌，她慢慢抬起脚。
“砰！”
一股巨大的拖拽力量从她身后传来，拽着瑞尼卡的胳膊将她从爆炸范围中拖了出来。
“小心！”
彼得找到清洁工具后，一回来就看到这一幕，想都来不及想就下意识冲过来将瑞尼卡拖开。
“谢谢。”
瑞尼卡反应同样非常迅速，在被拉开的瞬间，她手里的铅笔已经扎进了那只眼睛中，迸溅出绿色的粘稠液体。
“这是什么？”彼得皱起眉头盯着地上红红绿绿混合成的一滩。
“可能是防御性机关吧。”瑞尼卡手里又拿了根铅笔，她迅速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某个仍保持戒备的高中生，刚刚那个反应速度可不是普通人会有的。
她突然意识到辛特拉在招聘职业技能对口的员工这一项上，或许还真的有一定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