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愆满日》全本免费阅读
巨大的祭祀坑,足有四五米长四五米宽,深度近有一人高。
坑外是深紫色的散发着腐烂恶臭的土地。
地面被人牲的血染透,祭祀坑外三四米处是高耸的树木。
由于血的滋养,这些树木的长头极旺,粗壮的树干上藤蔓纵横。
不知是什么植物的藤蔓,在树木之间盘绕着。
祭祀坑外,一众人被驱赶一个男人不着寸缕,斜着眼笑的淫邪。
“穿着衣服好啊,让我亲自脱了衣服才更刺激”
光头的男人喃喃低语道。
饶是这人声音放的再低再小,还是让一旁拿着辫子的兵吏听见了。
队伍最前方的那些美人和普通用来祭祀的人牲是不同的。其余人牲都是要砍断肢体扔进祭祀坑,只是这些女人无一不是肤如凝脂,领如蝤蛴的美女。
这种俘虏来的美人是要祭祀给祖先神明做特殊用处的,通常都会留下全尸或是活埋。
“贱牲!谁准你肖想神明的女人!”兵吏的手臂上肌肉彭的高高的,手腕一个使劲,冲着这男人的脸毫不收敛的狠狠摔去。
光头男人没有逃跑,怯懦的脸上只有平静的绝望,硬生生站在那里扛了一鞭子。
“啪!”的一声巨响。
男人的脸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炸开一道两寸多长的口子。cizi.org 永恒小说网
血与鞭子上的土混合沾染在脸上,顺着脸缓缓流下。
男人哆嗦着跪好,一句话也不敢说,低下头不在做声。
“他想的倒也没错”另一个兵吏勾着下巴,眼神肆虐在那个安静的连呼吸都没有声音的女人身上上下打量。
虽说这人牲的妄言不堪入耳,不过也有两分道理在。
瞧她细密的长睫毛,跟蝴蝶翅膀似的震颤。
惨白的小脸上一张玫红的小嘴。
一双黑沉沉的眼睛仿佛暗夜中澄澈的水波。
单是这张清淡的脸就足够叫人激动了。
若是真的如这个人牲所说……
两个兵吏对视一眼,在女人们包裹严实的身体上扫来扫去。
“不若这一次给祖宗们换个新花样?”
“哈哈哈那就喂了毒酒扔下坑去”
三言两语间,两人决定了她们的死法。
跪在地上的男人抖了抖肩膀,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奶奶个腿的!你哭什么哭!”兵吏对着男人的肩膀就是一踩,直将人的肩膀踩到泥土中去,身体呈现出诡异的曲线姿态。
男人的头被踩在地上,嘴角的笑意如何都止不住。
他怪异的表现吸引了两个兵吏的注意。
其中一个兵吏蹲下身来照着男人的脸看了看,竟然发现他在笑。
“奶奶腿的!”两个兵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甚至不需要对视,就一齐拔出刀来对着光头男人四肢。
“噗嗤——噗嗤——”
一刀一刀刺进男人的身体里,但两人没有拔出刀,而是双手握住刀柄。
反反复复的,在这人的身上搅动,恨不得将他活活剁成绞肉。
人牲们谁也没有开口,有一些年纪小的互相抱在一起无声的抽泣。
碎肉混着血液渗进土地中去。
黑眼的女人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一呼一吸中尽是难闻的血腥气,她咬紧牙关,内心警告自己不要发声。
难耐的呕吐感让女人心跳加速,喉口紧的发涩,恶心的感觉难以平复。
一场杀戮开始了。
人牲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跪在地上组成一个方阵任人砍杀。
除了这几个美丽的女人,其他人,包括婴儿和老人,都被刀刃砍杀殆尽。
腥臭的血味冲天,翻滚的胃酸腐蚀着女人的神经,眼珠子热的狠,一跳一跳的心跳几乎要痛死她。
但这几个女人没有说话。
但凡是人类,一个有良知的人类,就无法对这样的杀戮不反胃。
即便他们是人牲,是俘虏,可大家的相貌外形是如此的相像,就这样肆意的砍杀叫人难以置信。
不得不使人怀疑这样的凶徒是不是还有一颗如人心,他们为何会以杀戮为乐,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人活着的时候总是认为人的身体是柔软坚韧的,人的生命力就像野草一样生生不息。
其实不是的。
当脆弱的人皮人肉遇上刀和斧子,就易碎的像雪一样。
轻飘飘,人的命不值一提。
残肢遍地。
但真正死去的人寥寥无几。
他们死的不会这样容易。
他们感觉不到疼痛了,但他们还感觉的到心跳,呼吸也是大口大口喘息着。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已经不知道哪一条才是自己的腿的肉堆被人踢下深坑。
这些人彘,或者说是肉块被兵吏们毫无负担的推了下去。
他们尚且感受得到失重感和风的吹拂。
随后就是这些特殊用处的女人。
他们被兵吏们喂了毒。
黑眼的女人不想反抗,可是她已经生理性的禁闭了牙关,一口血腥气也不愿呼吸,近乎要憋死自己。
不用兵吏动手。
黑眼的女人颤抖着举起自己的手臂,舌头顶起自己的上颚,冷汗滑到眼睛里,但她不能闭眼,一旦闭眼就再也不会想睁开。
女人用手掰开了自己的下巴,张着嘴,尽量保持着端庄,喝了这杯酒。
这一刻,混合着血腥味,她竟然决定这毒酒的滋味如此好喝。
酒一定是比血好喝的,酒闻起来也足以麻痹她的神经,甚至让她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终于,她终于可以不用再闻这些血味了。
毒酒很烈,父亲常跟她说,世上即使是最烈的毒酒也不会即刻扩散,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心跳,不要让心脏将毒酒泵到身体各处去,呼吸莫急促,动作莫剧烈。
黑红的血从女人的鼻子中流出。
女人一步一步就像僵硬的木偶一样,缓缓扶着土坑的边缘,垂直的像一把利剑刺进坑里。
这些女人自发的,诡异的如同视死如归的勇士,其中几个脸上甚至带着弧度可怕的笑意。
兵吏们不悦的将她们踢下坑。
“嗬——嗬——”光头的人彘喘着粗气。
耳朵贴在坑壁上,听着兵吏们的脚步声走远。
坑中的人们虽已没有人形,却还有些无力的□□着,叹息着,哀嚎着。
他的脑袋已经混沌了,无法清晰的看清一切。
此时的阳光如此热烈,却不及他的血热。
可他的血要流尽了,他感觉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