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中,段清淮身子不适,只觉得头脑混沌,身子发热,没多想唤来候在一旁的内侍,扶着额道:“过来扶本皇子去找个房间歇歇。”
到了此时他仍记着自己的计划,提神朝暗处打了个不大明显的手势。
那内侍也知他身份尊贵早被告知了要小心伺候,闻言忙不迭应下,唤来另一侧的内侍来一同扶着。
沈府有专门给宾客歇息的客房,段清淮身份尊贵,两个内侍扶着他自然去了一间上好的客房。
段清淮躺在床榻上,揉了揉眉心,“出去吧。”
他浑身发热,呼吸粗重,特别是竹青色的长衫高高隆起一块。
此刻哪怕是再愚笨的人都能反应过来,他这是着了道。
他段清淮自认聪明,从未想过今日在丞相府会着了这中雕虫小技。
此事于丞相府而言百害而无一利,况且沈作霖那人最是愚忠做不出这种事,唯一能获利的便是沈家那位他不大瞧得上的庶女。
不多时木门被轻轻推开,来人小心翼翼脱了外衫爬到床榻上。
纤细的双臂从他的腰侧绕过去,紧紧攀附在他身上,www.youxs.org。
她攀附在他身上,柔若无骨,声音刻意软了下来,媚音轻吟,娇声唤他,“殿下,殿下……”
www.youxs.org,死死捏着她的脖颈,薄唇微启,“你知道给本皇子下药的代价吗?”cizi.org 永恒小说网
沈入画被掐住了脖子,呼吸薄弱,笑容却更大了,“殿下,可知合欢散?”
合欢散,无色无味,且无解药,唯有男女交合才可解其毒。
他面色沉了沉,额角落下滚热的汗,意志力薄弱了下来。
合欢散药性猛烈,仅这一会儿,他便浑身燥热难耐,若再不解,今日或许会死在此处。
这世道男子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况且他是皇子有几个女人伺候又怎么了?
沈入画微凉的细指拨弄着丝绸腰带,眸中盈盈泛着水光,“殿下……。”
此刻理智化为乌有。
婉转娇吟,春色乍现。
另一边的宴席也接近尾声,宾客愈来愈少。
方才段清怀被扶走不久,沈入画便寻了个由头出去了。
沈卿云长了个心眼,与知念耳语一番让她悄悄跟了过去。
沈听肆递了个红木盒子给她。
她漫不经心地打开盒子,却见是那日段清淮要送给她的鎏金梅花簪,眉头皱了皱,“兄长这是从何得来的。”
说起这个沈听肆叹了口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还不是大皇子,他话说的漂亮,又有权有势,兄长实在不好推拒得罪他。”说罢,他又哄道:“到底也是御赐的好东西,他既执着要送,那便收了得了。”
沈卿云点了点头,倒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既然他要送,反正吃亏的不是她,收了倒省得费那些口舌。
她拿在手中细细观察,到底是御赐的,做工极其精细,不是寻常物能比的,还有一股好闻的香味,她兀自点了点头,有些满意的收下了。
“对了,”沈听肆似是想到了什么,“听闻陛下有意让你在大皇子和九皇子间择婿,兄长回来的赶,倒是忘了问这事,你中意哪个?”
沈卿云垂着眸拿着簪子的手紧了紧,“妹妹倒是对九皇子挺感兴趣的。”
余光偷偷看向那个星眉剑目的男人,因着饮了些酒的缘故,看起来唇红齿白,如此俊朗怕是在京城难寻第二个。
沈听肆松了口气,“如此便好。”
沈卿云略有些不解道:“兄长何出此言?”
他低声与沈卿云耳语道:“大皇子在皇位之争中也算是个佼佼者,能行至此种地步,心思非常人能比。况且日后他若是登了皇位,便免不了三妻四妾。依你的性子,若是受了委屈也只会顾全大局忍耐。”
顿了顿他接着道:“九皇子与皇位基本算是无缘了,母家地位低微,日后我沈府便是你的倚仗,借他十个胆都不敢让你受委屈。”
沈卿云听着他袒护的话,心里发酸,又觉得好笑,她歪着头问:“若我今日说中意大皇子,兄长该如何是好?”
沈听肆漫不经心道:“能怎么办啊,你既喜欢,兄长便尽力而为。”
她听了只觉得心里发酸,忍不住哽咽道:“兄长当真是要把卿卿宠坏了。”
坏到上一世没考虑到沈家,一心只想着争,害得沈家落得那般凄惨的结局。
沈听肆揉了揉她的头满不在乎道:“兄长乐意。再说女儿家娇宠一些又怎么样?”
眼下宴席渐散,段行川与沈作霖饮着酒,也准备走了,只是方才他是同段清淮一同来的,现在却不见人影。
他问一侧的内侍,“皇兄去了何处。”
先前扶段清淮的两位内侍不在,这个小内侍恭恭敬敬答道:“许是被别的奴才带去了客房,奴才不知晓。”
皇子在府上没了身影,内侍又一问三不知,这事非同小可,沈作霖当下脸色不大好。
沈卿云见父亲脸色不大好,出声安抚道:“爹爹莫要着急,左右客房不多,派奴仆们找一找定能找到。”
几人正焦急的时候,有一个侍从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老爷,奴才知晓大皇子在哪,方才是奴才带大皇子去客房的。”
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沈卿云出声道:“既然如此,还不赶紧领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随着内侍去了客房。
方才走进便听见男女鱼水交融的声响。
沈作霖面色沉了沉,那女子声音娇俏一声一声唤着“殿下”,分明就是他那庶女。
他面色铁青,只觉得那对母女简直是一脉相承。
一行人脸色都不大好,沈卿云尚在闺阁中自觉先行告退了。
走着走着她只觉得头脑竟越发昏沉,身子不断散发着热意,沈卿云自觉不对,可方才她在吃食方面格外注意,出了那碗粥外,她便没碰过别的了。
脑袋中混乱纷杂,她强撑着脑海中最后的清明,抑制住脑中逐渐发散的思绪。
那支簪子!
今晚她经手的东西都审视过,唯有那支大皇子送的簪子没有。
沈卿云攥紧了手,指甲深陷进肉里,只觉得段清淮与沈入画到底是对鸳鸯,连想出的法子都如出一辙。
“小姐,您在这呢。”有一个看着面生的内侍走了过来,“小姐可是身子不适,小的这就送你回去休息。”
这府上沈卿云看着面生的人很少,她心里起了疑,只觉得这内侍怕不是段清淮的人。
她轻描淡写错过内侍的手,勉强挤出点气势,“不必了,本小姐能自己走回去。”
因着身体不断发热,眼中含雾,发鬓染了些许汗有些凌乱。
那男人见她这副柔弱可欺的样子,也不欲再多加周旋,要尽快送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