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瞄了一眼趴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梵璎,快步而来,一把将她抱起:“小朋友再坚持坚持,哥这就带你走。”
梵璎:我尼玛%&&*#¥快板+发电报+鸟语花香。
她就差半截手指头就能抓到酒壶了,这货却突然把她扯走了?
她甚至连大骂的力气都没有了,双眼无神的望着虚空。
九婴可能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吧?
是吧?
“谁允许你把她带走的?”
虚空中飘过来的声音,是尘淮的。
梵璎无力的闭上眼,这俩人是真的想要她死在这里吧?
一个要带她去医治,一个各种阻拦。
她要查清毒源,救她的彦辞又一把给她薅走,她离真相就只有半截手指头那么远。
不怕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毁灭吧,累了。
尘淮挡在前面,彦辞眯眼,声音不复起初的清越:“你打不过爷爷我,真想要自寻死路吗?”
“你伤了她,蛇胆留下。”
“蛇胆?”
彦辞听后,神色一顿,猛地看向梵璎,她面容痛苦,发白的嘴唇出现了黑紫色,浑身抖若筛糠,他靠近梵璎唇边,在尘淮倏冷的目光中深吸了一口气味。
尘淮的话提醒了他,梵璎中了蛇毒,还是他徒子徒孙的毒,不知道是哪个不知道死活的徒子徒孙贡献的。
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发毒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呢?cizi.org 永恒小说网
梵璎:我差点就能查清楚了,你个背时滴。
不过没关系,不管是哪个不肖子孙的毒,他作为祖宗,都可以解毒,只是,只是要剖开蛇胆,他的寿命也将售罄了。
彦辞犹豫的时候,怀里的人竟然说话了。
“不……不要,你走,快走……”你快走吧祖宗,别耽误我去拿酒壶和鸡腿。
彦辞听到耳朵里,却心中震撼,她的状况十分危急,却还在考虑他?
说实话,他们才见过两次而已,绝对没有到第二次就要自剖蛇胆牺牲自己救她的地步,所以他犹豫。
可是听到梵璎的话,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梵璎救了他放走他,为了他成了修仙界全员针对的人。
一个人人崇拜的少女,一夕之间沦为被人嫌弃的惹祸精。
一个天才,被打傻得了疯症,从此再也不能像个正常人修炼,那么好的天赋,如果没有他,会前途光明,仙途平顺。
而他,刚刚居然还在犹豫?
没有时间了,他咬了咬牙,但凡梵璎没有如此严重,他就有时间找到具体蛇毒,抓了徒子徒孙取胆解毒,现在,再耽误下去,梵璎必亡。
梵璎在浑浑噩噩之间,感受到了身上的灵力在和那股力量做斗争,但还是被撕扯得所剩无几。
她知道,她的修为正在用来抵抗危急生命的东西,不是她操控,而是身体自发的。
她应该死不成的,古凤血脉可以洗涤清体内蛇毒,但是供养它运作的灵力会消耗殆尽。
换句话说,她得救之时,就是修为散尽之时。
呵,一直想要自废修为自废修为,这回,当真成全她了,这算不算心想事成?
且就在金逻王仙逝之地,风水宝地没的说,一切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所以,当事情不尽如人意的时候,不要灰心,那一定是有更好的安排。
更好的安排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在尘淮面前,亲眼看到她,修为散尽。
彦辞的蛇胆取的很利落,血淋淋的带着温热灌进梵璎嘴里,梵璎在昏睡中被恶心清醒了。
“我尼玛……呕……”
彦辞手上沾着血,眼疾手快捂住她嘴:“不能吐,哥的蛇胆,能解百毒,以后你再也不会中任何毒了,咽下去。”
梵璎:“唔——”尼玛缺心眼儿?姐姐我古凤血脉,本来也不会中毒而死,只需要时间和灵力清除,你……
你特么把蛇胆剖了?
老娘可真是谢谢你啊?
谢谢你全家啊——
千万别没了蛇胆再被尘淮吊打,最后奄奄一息丢到她面前,要她来最后一击。
千年妖灵尽数被转化为修为尽数归她所有,刚刚好不容易经受肝肠撕裂之痛散去的修为,转眼又他妈的补齐了?
天杀的,嘴里的血腥气没散去,鼻子上又来一股。
梵璎眼睫垂下,看到他血淋淋的爪子挨着脸,心中为自己前路焦急担忧,顿时双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彦辞看到她晕之前的目光停在他手上,看到他的血后,目光担忧焦急。
真没想到,她都这么难受了,满眼还是他的安危。
这么好的小孩儿,救她剖区区一个蛇胆算什么?
他有九个脑袋,没有人知道,他有九个蛇胆。
然而,如果剖了蛇胆,伤及根本,再面对上尘淮这样的高手,就不是全身而退那么简单了。
彦辞的头顶忽然出现一串菩提,菩提旋转,光芒四放,笼罩着他与梵璎。
每一束光,梵文包裹旋转,释放出强大的挤压力量,彦辞竟动弹不得。
那些梵文像是活了的虫子,不停朝着他血淋淋的伤口而去。
每进去一个符咒,就出现一道裂口在腹部,像是利刃夺命一般。
他只得先放下梵璎,被迫现出原型,九个脑袋相继而出,怒吼声响彻天际。
尘淮不急不慢,一道扩音符传出去:“各位,时候到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飞舟上飞下来无数衣袂飘飘的高人,他们手中掐诀,分守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九婴围在其中。
九婴九个脑袋,四个喷火四个喷水,还有一个在指挥。
火到之处,植物化为灰烬,都没有燃烧的过程。
水到之处,直接冰封成雕塑,轻轻一碰,就碎成渣渣。
他的攻击十分强悍,却没有伤到外面的修仙高人,只是将环境破坏殆尽,连着王中王师父金逻王的墓也被摧毁。
梵璎做梦了,梦里老头儿不认识,但穿着打扮和老王头儿是不相上下,光洁的地中海秃头,与银白的胡须。
他对梵璎悲切道:“小友啊,我房子塌了,我房子塌了啊——”
梵璎:“你是谁,房子在哪里?”
老头儿抹泪:“我是老金啊,房子就在你旁边啊,你快醒醒吧,白菜都被压烂了啊,啊,我的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