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回家,死亡

蒙古包外边。

李艳抱起肥肥的大白猫道:“小远,咱家的大白猫好害怕那只老鹰啊,那只老鹰看咱家大白猫的眼神儿也不对,它想吃咱家的大白猫。”

“喵~”

大白猫可怜兮兮的拱拱李艳的手,她刚刚真的是被吓坏了。

小苏合拿着梳子要去给马梳理毛发,说着:“那真的有可能啊,凡是比老鹰小的都可能让她吃掉,小远你可要多注意啊。”

王远点点头,如果凶猛的老鹰把大白猫吃了,那小丫头恐怕要哭死。

狼肉是可以吃的,《医林纂要》中对狼肉的评价是:“甘,温……补养虚劳,益气,功略同豺。”

狼群严重威胁着草原牧民和牲畜的安全,不仅牧民们会猎杀野狼,很多边防军也会趁着休假,坐着吉普车带着机枪去草原上扫射狼群。

哒哒哒~

凶残的野狼在机枪面前只有逃命的份儿。

在很多边防军人的日记里都留下了对这段经历的描述,狼皮可以做袄子,狼肉就可以吃掉了,很多人对狼肉都是大加赞赏的。

红焖狼肉做好了后,众人开始大快朵颐。

天色渐晚,西边儿的天空中有着绚烂的火烧云,看一眼让人的心都迷醉了。

“真漂亮啊~”

“小远来喝酒啊,看啥呢?”

“哦哦,来干!”

林都那边儿的野狼已经很少了,想吃到狼肉的机会可不多,大口的吃着香喷喷的狼肉,喝着美酒,自由自在的唠着嗑瞬间感觉人生是如此的幸福。

接下来几天,李艳,李萍,小丫头她们在草原上好好的玩了玩,放羊,放牛,骑马,钓鱼等等。

王远则是和老巴根去其他的牧民家里转了转,唠唠嗑,敲定买羊的事情。

陆陆续续的买了将近6000只羊,算上小苏合家牧场的几百只羊,总共6125只。

羊群来自各个牧场,非常零散,只能是用牛车或者是马车把羊全部运到乡里,再用王远雇来的卡车统一运到市里。

在市里郊区,王远租了场地,把羊运过去之后再想办法全部都收进空间里。

这天中午。

一辆布满尘土的卡车在草原上飞驰,轰轰轰~颠颠簸簸,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王远,隔夜饭都快被颠簸出来了。

大草原一望无际荒芜人言,根本不用担心撞车,所以卡车也开的飞快。

当卡车行驶过乡镇外边儿的时候,王远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老农正赶着马车往乡里走去。

马车上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是什么,等离近一点了,才看清楚上面是好几只死狼,有的狼身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液。

“停停停……停车!”

“咋啦?”

司机看了王远一眼,不过还是一脚刹车把卡车停住了。

赶着马车的牧民正要进入乡镇里边儿,突然停下的卡车吓了他一跳,他伸着脖子瞅了两眼就想继续赶着马车往乡里走。

王远赶紧打开门下了卡车,想起小苏合告诉过他,蒙古人管叔叔叫“阿爸嘎”,连忙说道:

“阿爸嘎,你要去乡里卖狼吗?卖给我吧我买了。”

老人听不懂汉语,王远便让干瘦的司机充当翻译,满脸风霜的老人确实是去乡镇里卖狼的,现在卖给王远也是一样的。

灰狼体重在35~45公斤左右,很少有超过45公斤的,所以也没用称,数了数一共8只,都按40公斤计算。

一共320公斤。

老人要价2块钱一公斤,也就是640块钱。

王远直接给了他700块钱,老人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满是补丁,经济状况显然很不好,王远感觉自己虽然没有通天的大能耐,但随手能帮帮就帮帮吧。

就当是求得心安了。

再说把那8只野狼整回去,仅仅是8张狼皮的价格恐怕就超过700块钱了。

老人连连道谢,然后赶着马车缓缓掉头,一扬鞭子缓缓离开了。

把8只野狼搬上卡车,干瘦的司机笑嘻嘻的道:“经理,你还挺好的啊。”

王远知道他说的是多给老人钱的事儿,瞬间哈哈大笑起来:“走吧,咱们赶紧回去,忙了一天了待会儿你也早点儿回家吧。”

“老板”这个词儿在北方还不怎么流行,相反“经理”,“主任”,“队长”,“大哥”之类的要普遍的多。

……

买羊的事情结束了,王远他们也打算回林都了,临走的时候王远又去了市里一趟,回来的时候带回来20万现金。

“这20万就算是我借给咱们牧场的,不用重新分配股份了,等咱们牧场赚了钱再还给我就行。”

王远把一袋子钱交给了老苏合,但话却是对小苏合说的:

“像拖拉机,割草机,铡草机之类的,该买就买,该雇工人就雇工人不要省那点儿钱,要干的活儿太多了你们几个人肯定是做不过来的。”

小苏合连连点头,老苏合几人也认可了王远的话。

他们根本没有当牧场主的悠闲,轻松与惬意,反而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儿,非常非常累。

小苏合和王远几人一起骑马去的市里,在市里吃了一顿饭,拍了一张纪念照后小苏合就带着几匹马回去了。

李艳看着小苏合离开的背影,说着:“行了这回是玩够了吧?赶紧回家吧,咱家的地都要荒了。”

王远这院儿有一个养鸡场和1亩地,其他的地都是老妈他们在种着呢。

“就那么一亩地荒不荒的有啥啊……不过咱家地里种的大西瓜应该可以吃了,自己种的大西瓜肯定更好吃。”

突然。

李艳弯着腰干呕起来:“呕~呕~”

“燕子你咋了?肚子难受?”

“没啥事儿,拖拉机的油味儿呛得人难受。”

王远几人坐上火车后,经过漫长的旅程终于回到了林都,出了火车站已经晚上8点多了天空中繁星点点,吹过的冷风让几人直打哆嗦。

“林都的夏天太短了,马上就要降雪了吧?”

李艳赶紧从包袱里掏出厚衣裳,给王远披上一件,又把两件衣裳分别递给李萍和小丫头,最后她自己穿上一件。

“应该快了,走吧咱们在市里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屯子。”

王远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报了地点,出租车嗡嗡嗡~的拉着他们往前走。

司机师傅贼能聊,话题都是围绕着最近大热的燕京亚运会,这场亚运会几乎是举全国之力来举办,不仅各大电视台,报纸总是打广告,各个单位还纷纷举办了募捐活动。

并且还在全国范围内发行了体育奖券,其实就是体育彩票。

“体育奖券儿1块钱一张,我前前后后买了好几百块钱的了,中的奖连五十块钱都不到,玛德,坑人!”

司机师傅一直抱怨着,王远哈哈大笑。

出租车司机的收入非常高,但是过手财,很多人花销也非常大有相当一大批的出租车司机根本攒不下什么钱。

当然一个人一个活法儿,王远也不会说什么。

“体育奖券儿啊……我听说是有大人物儿觉得体育奖券这个名字好听,叫彩票有赌博的意思,与国家调性不符……”王远随口道。

“是啊?”

司机师傅应付了一句,打着方向盘在路口往右拐,街道上出现了一些霓虹灯更漂亮了:

“我一个朋友就花了20块钱,结果中了一千块钱!玛德,运气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啊。”

突然。

右边儿黑黝黝的路口突然蹿出来一群人,原来是两帮小年轻的在干架,呜呜渣渣的非常热闹。

前边儿几个人在跑,后边儿一群人拎着棍子,砍刀的在追,直接跑过马路了吓的司机师傅猛打方向盘。

吱~

出租车直接停在了里边儿,王远,李艳几个人都被晃了一下子,在包里睡觉的大白猫都被晃醒了。

“这帮笔崽子是想死啊,大晚上的就窜来窜去的,早晚……”

气的司机师傅破口大骂,要是出租车因为躲人撞路边儿了,那修车费只能他自己出。

李萍好奇的透过窗户看着那群年轻人,有一个小伙子在对面马路上摔倒了,被追上的年轻人一顿揍,蜷缩成一团,被打的哭爹喊娘的。

“他们为啥打架啊?”

“嘿嘿,还能为啥?为了漂亮小姑娘呗。”司机师傅看看漂亮的李萍,又羡慕的看了王远一眼。

“打架儿这种事儿太多了,呜呜渣渣的以为天老大,他们老二呢,前天还捅死一个呢,全死了才好呢……”

司机师傅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只是他忘了在开出租车之前,其实他和这群小年轻差不多。

“捅死一个?啥情况啊?”

“就是在粮食局南边儿,两伙儿人打架打死一个啊,我没亲眼看见,我一个朋友看见了……听他说死的那个小年轻还不到20岁呢,流了老多血了啊,肠子肚子,胃,肝……”

出租车司机描述的太细节了,李艳和李萍的脸都绿了,王远连忙叫停。

不到20岁就死掉了……虽然不认识,但依然令人感到有些惋惜,如果不是这档子事儿也许还能活好多年呢,可惜没有如果。

打架出人命的可不只有这一起,司机师傅消息灵通的很,听他说这两年至少发生五起了,死掉的都是年轻人。

到了市里的小院儿。

李艳,李萍,小丫头她们在家忙活着,王远点燃一根烟儿,边儿抽着烟边离开家门去买一些熟食。

一路哼着小曲儿,来到小饭馆儿要了几个熟菜和一些大米饭,拎着往回走的时候才想起来没烟了。

带到内蒙的烟最后都留给小苏合了,最后手里只有不到半包烟。

往左拐弯后走了不到200米,进了开着灯的赵星开的商店,直接拿了一条烟。

“赵星不在店里啊?”

王远把钱给了赵星的一个胖胖的小弟,后者眉头紧锁着,似乎正在发愁呢:

“嗯,星哥交代过说只要是你来拿烟,给你打五折,一半的钱就行了。”

“那行吧,替我谢谢他啊。”

王远也没多想,他买的菜里边儿有血肠,客套的问了对方一句吃血肠不?对方不吃他就走了。

凉风阵阵,吹的商店门口的绿色塑料帘子哗啦啦作响。

胖胖的小弟目送王远远去,喃喃道:“要是王远愿意帮忙的话,事情要好办的多吧?哎~可惜星哥不愿意去求他。”

……

一路悠哉悠哉的回了家,把菜摆上炕桌儿几人直接开吃。

小丫头是真的饿了,漆卤咔嚓的吃的非常香,干完了一小碗米饭后又盛了一碗,腮帮子鼓鼓的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

“好吃好吃~”

“别光顾着吃,回去好好念书啊多向你大姐学习。”

王远感觉自己带小丫头出去玩儿这么多天,回到家老妈肯定会数落他。

老妈生了四个孩子,大哥工作了,王远也算是结婚工作了,妹妹王晴在念大学,就剩下小丫头一个人让老妈经管了。

老妈对小丫头可是寄以厚望呢。

“俺才不向大姐学习呢,俺要向你学习,嘿嘿。”

“滚蛋吧你,你向我学啥啊,咱家就我文化低。”王远摸摸小丫头的脑袋,给她夹一块血肠吃。

小丫头正换牙呢,掉了好几颗牙了,她感觉嚼食物总是不得劲儿:“对了二哥,大哥怎么总是不回家啊?”

“这个……”

王远瞬间一愣,李艳和李萍也好奇的看着王远。

大哥王文很少回家,嫁过来好几年了的李艳都没见过他几面儿,更不用说李萍了。

不过大哥王文的名字在整个王家屯儿,甚至整个乡里都是很响亮的,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公wu员,但绝大部分村民还是觉得是“官儿”,惹不起也不敢惹。

“那一年下大雨咱大哥跪在院子里被咱爹打,棍子都被打折了,这事儿你忘了?好吧那时候你还小呢……”

小丫头仔细想想,好像有点朦朦胧胧的记忆:“为啥呀?咱爹为啥打大哥啊?”

“哎,你是小孩子说了你也不懂……其实咱大哥和咱爹的性格是一样的,真的,死倔死倔的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针尖对麦芒……”

王远是弟弟,所以大哥王文也不会听他的。对于老爹来说他是儿子,老爹也不会听他的,这事儿他也管不了。

扯开话题,气氛很快又轻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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