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没那么简单

再说方圆等四小只,宴会后,温厚房间,温厚拿出一套古朴的茶具准备烹茶。

“温兄,用我的茶叶,算是感谢各位兄长的照拂。”方圆说道。“你小子的茶能有温老大从州府顺来的贡茶好?”庄不平鄙视。“看不起谁呢,我这可是信州毛尖,管保各位没喝过。”方圆洋洋得意。

“信州毛尖,这可是稀罕物,你莫不是被奸商忽悠了吧,几文钱买的?”孔青松不信。“孔兄,温兄能从州丞大人那顺,我就不能从老师那顺。”说着,方圆从怀中拿出茶叶。

“我说,三位贤弟,茶乃风雅之物,顺字何解,应该用请。”温厚在三位好友面前也多了几分活泼,毕竟他也还是卡在青年和中年之间的老青年。

“请温兄、孔兄品鉴,至于不平兄,所有茶喝到你嘴里都喝不出好来。”方圆反击。“吁……,咱俩谁也别说谁,半斤八两。”庄不平撇嘴。

“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刘群和猪五过激了?”孔青松道,“是有些过分,针对方圆也就罢了,连州牧大人的面子都敢扫。”温厚将烹好的茶送至三人面前。

“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方圆出事的那天,好像也有奇怪的人跟在我身后。”“贤弟也有这样的感觉?”两人对视。“是不是几个卖皮货的货郎?“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针对州考前三,谁这么胆肥。”庄不平自语。

“我说三位兄长,茶都快凉了,喝茶喝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能想到州牧、州丞大人他们能想不到。”方圆笑笑。“不知道是你心大,还是白痴,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庄不平继续鄙视。

“我说,我已经长大了好不好,我也是青年,只不过我这个青年稍微年轻了一些。”方圆继续笑,好似没心没肺。“温老大,小不点说你老!”庄不平继续搞事情。

“滚,皮痒了不是!”温厚一巴掌盖在了庄不平的后脑勺。

“喝茶喝茶,以茶代酒,恭喜方圆贤弟一鸣惊人!”孔青松岔开话题,“方圆贤弟真是藏得够深,这几首诗真是佳句。”温厚也端起茶杯。

“谬赞了、谬赞了,要不是两位兄长谦让,且不屑于扇猪五脸,哪轮得着我露脸!”方圆笑嘻嘻,“看他那张傲娇的脸,你不装会死啊!”庄不平继续开涮。“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孔青松故作惊讶。“谦谦君子,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庄不平愤愤然。

哈哈,看着庄不平一脸囧,三人开怀大笑。“不过,贤弟还是要小心,还有你小庄,刘群、猪五一肚子牛黄狗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和青松承父辈蒙荫,他们大概还不敢轻易招惹,你们俩要警惕一些,有事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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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温厚道。

“抱大腿喽!”庄不平抱左腿,方圆抱右腿。

“方圆贤弟,以后少跟庄不平来往,跟着他学不了什么好。”温厚无奈,同时又给庄不平一个锅贴,这次是盖在脑门上。

“切,这小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都是在装。”庄不平放开手,揉了揉脑门。“这又被你看出来了,看来不平兄真是偷偷长进了!”孔青松补刀。“怎么都学坏了!”庄不平无语。

“方圆,闫先生让你过去一趟。”门外传来了王平的声音。

“三位兄长,我过去一趟。”方圆起身,同时伸手去拿茶罐。啪的一声,手被温厚摁住,孔青松顺手将茶罐揣在怀里。“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收回呢,温兄剩下的咱俩一人一半。”孔青松笑道。“贤弟此话有理。”温厚长者也笑嘻嘻。

“我去,世风日下,人不爱小。”方圆无语。“两位兄长也被庄不平带坏了!”“滚犊子,没听到是他俩瓜分了,和我有毛线关系,我这招谁惹谁了!”庄不平彻底无奈。

“贤弟,不送了哈,这茶确乃上品,去闫先生那再顺点回来哈。”温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刚到门口的方圆一个趔趄。“都什么人啊!”

进了闫相先生的房间,方圆快步上前,抱着闫相的大腿,“老师啊,我被刘群、猪五欺负啦,您要给我做主啊!”自从方圆宿醉之后,闫相发现自己的这个关门弟子,虽依然尊师,但不像之前在他面前那么拘谨,脸皮厚实了,也更亲近了一些。

闫相本性洒脱,更喜欢现在这种感觉,为师亦可为友。但作为老师,该端着还得端着,于是一脚将方圆踢开。“朱长青这会膝盖估计还疼着,刘群那个老匹夫止血了没有还不一定,到底是谁欺负谁啊?”闫相没好气的说道。

“老师,他们那是外伤,我这是内伤。”方圆爬了起来。“需要一罐好茶才能疗伤,不然会留下后遗症的。”方圆伸手。啪的一声,手心挨了一下。“老师,您有没有搞错,去长宁也还带着戒尺,您是要啪啪啪啪两千里啊?”方圆惊恐。

“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闫相怒道。“老师会在长宁军铁马校尉的护送下,先行一步。”闫相说道。“这一路,务必小心,老师不能再照拂于你。”

“切,就跟您照拂我过似的,今天您老在台上一言不发,跟石化了似的。“方圆嬉皮笑脸。“靠自己不好吗?作了几首诗,膨胀了啊?”闫相抽出戒尺。

“开玩笑,开玩笑,老师往那一坐,牛气冲天。在您牛气的冲击下,学生如醍醐灌顶,诗词信手捏来!”方圆赶忙作揖,他是真怕那柄被他手心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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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的溜光的戒尺。

“别贫嘴,今晚的事,你怎么看?”闫相问道。“没那么简单,刘群老奸巨猾,没有好处,他敢抹州牧大人的面子?”方圆撇撇嘴。“知道就好,这一路上务必小心,刘群肯定没憋什么好屁。”对于刘群,闫相也是相当的不满,要不是进长宁前不想生事,早都指着鼻子臭骂了,敢欺负我学生,反了他了。

“老师,您说粗话了,这还是我才高八斗、满腹经纶、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年方二八、貌美如花,拳打南山老妪、脚踢北林儿童……的恩师吗?“初始,闫相还享受学生的彩虹屁,越听越不对劲。“小子,你给老子闭嘴!”闫相抓起手边一物丢向方圆。

“谢老师赏。”方圆猛虎扑食,抓住此物就塞在怀中。闫相才发现,丢出去的是自己的茶叶罐,“小子,给老子还回来,信州毛尖刚被你顺走!”闫相吹胡。“老师,斯文斯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您是我老子,儿子顺老子点东西,天经地义。”方圆皮厚。“那可是晋州白毫,就剩一罐了。”闫相无奈的看着方圆。“我还不知道您,向来是有十罐,说五罐,有三罐,说一罐,大方点,名士当有名士的风采,慷慨大度!”塞到怀里的东西,再送出去,这不是方圆的风格。

“罢了罢了,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这个不省心的小混蛋,就当送你招待同窗了。”闫相继续无奈。

“说正经了,老师,您也要小心,名士风骨是重要,但小命更重要,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别一见安王殿下就摆谱硬刚,逼急了就先应下!”方圆说道。“臭小子,教训起老夫来了。”虽然方圆的话不好听,但确实在理,也确实是发自内心的为自己好。大离王朝那次弹劾,离末帝虽然将权臣降了职,闫相也被罢官,还连累方宁安负伤、王平的父亲王虎惨死,事已过多年,但每每回想依然痛楚。

“老师,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您就不要再回想了,外面的天地多么辽阔啊,我亲爱的老师,冲吧!听说米脂郡的妹子好,肤白貌美大长腿,出不出仕的无所谓,赶紧给我找个师娘,生个学弟让我欺负是正事。”方圆贱嗖嗖。“臭小子越来越不正经了,不跟你瞎掰了,总之一路小心。”闫相难得脸红。

“老师,那您也一路保重,学生告退。”方圆一揖到地,行了个大礼,却并没有转身,而是贼兮兮的看向书案。“怎么还不走?”闫相诧异的问?“老师,好事成双,茶叶的,还有没有?”

“赶紧滚!”闫相一哆嗦,手中戒尺劈下,一道乌光,“真小气!”方圆扭头飞窜。

闫相哑然失笑,“以后的路得靠你自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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