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仿佛化身为了太平道最真诚的信徒。
他每天穿着杏黄色的道袍,一手持着竹节丈,一手端着符水碗,到处布施流民,为流民们讲解太平道意。
而杨业则亦步亦趋的跟在许敬宗的身后,随时保护着许敬宗的安全。
转眼间,张角已经在豫州停留了半年之久,豫州各地,太平道大行其道,头裹黄巾的太平道信徒随处可见。
“延族道友,明日贫道要动身前往冀州了,你是留在豫州,还是随贫道一起前往冀州?”
这一日,张角找到许敬宗,笑着说道。
经过半年时间的相处,许敬宗已经成功打入了太平道内部,偶尔还会当着张角三兄弟的面,表达对黄忠的不满。
张角三兄弟虽然没有附和,但对许敬宗的态度却越发的亲近了。
许敬宗时而还会和张角三兄弟,坐而论道,畅谈太平道的道义,引得张角三兄弟频频点头。
“大贤良师既然要前往冀州,宗自然要紧随大贤良师的脚步。
不过这豫州之地虽小,却是中原腹地,比邻皇城洛阳,不可小觑,当留下一位信的过的道兄主持大局。”
听到张角的话,许敬宗轻抚胡须,沉吟片刻,毫不吝啬的为张角分析着豫州之地的重要性。
“延族说的对,贫道也是这么想的,贫道准备让二弟张宝留守豫州,主持豫州太平道的传教事宜。”
听到许敬宗的话,张角笑着说道。
“哈哈哈,是宗多嘴了,大贤良师之智,远胜于宗也!”
听到张角的话,许敬宗笑着说道。
“这个老狐狸又在在什么算盘?”
表面上许敬宗与张角谈笑风生,心中却在盘算着张角的用意。
虽然经过半年的努力,许敬宗已经融入了太平道,但张角三兄弟却从未真正的信任过他。
许敬宗与张角三兄弟的关系,更多的可能就是在相互利用吧。
张角自知自己才智学时,都不如许敬宗,谋略战策更是无法跟许敬宗比较,所以他需要许敬宗为他出谋划策。
但在张角的心中,却一直有一根刺。
许敬宗始终是黄忠的人,是黄忠派来监视他们三兄弟的明监。
所以张角无法真正信任许敬宗,也不敢去信任许敬宗,他知道自己的才智无法驾驭许敬宗。
对于张角的想法,许敬宗心知肚明。
所以他没有去解释,只做自己该做的事。
“延族说的哪里话,贫道比之延族,当有云泥之别!”
张角笑呵呵的说道。
“延族,你回去收拾一下吧,明日一早随贫道一起去冀州传道。”
张角笑着说道。
“好,宗告退了,就不打扰大贤良师悟道了。”
听到张角下了逐客令,许敬宗起身笑着说道。
……
“延族,张角跟你说这些干嘛?”
回住处的路上,杨业低声问道。
“勿要多言,隔墙有耳!”
许敬宗低声说了一句,便加快了脚步。
……
“大哥,延族这人还是不错的,不谈恋权势!”
许敬宗走后,张宝和张梁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张宝笑着说道。
“不要被表象骗了,你怎知他不是为了替黄忠监视我?”
听到张宝的话,张角低眉顺眼的看着手中的太平道典,笑呵呵的说道。
“这不太可能吧,这半年来,延族对黄忠多有不满。
在咱们三兄弟的道义熏陶下,延族也在一直尽心传道,我觉得大哥你是多心了!”
听到张角的话,张宝挑挑眉,满不在意的说道。
“不要被他的表象骗了,或许咱们三兄弟看到的,都是他想让咱们看到的呢?”
张角放下手中的道书,沉声说道。
“二哥,我觉得大哥说的对!”
就在张宝想要反驳时,一直沉默寡言的张梁却先开口了。
“或许吧!”
张宝叹息道。
听到自家三弟也这么说,张宝虽然很不服气,但也不好因为许敬宗一个外人,伤了多年的兄弟情。
看着张宝的表情,张角心知张宝并不认同自己的想法,多年的兄弟,没有人比张角更了解张宝了。
“明日一早,我和三弟就要去冀州传道了,你自己留在豫州传道,一定要多加小心,遇事不要冲动!”
张角语重心长的对张宝叮嘱道。
张角心知张宝性格,也无法改变张宝对许敬宗的看法,只能叮嘱张宝万事小心。
他不想自己的二弟,因为粗心大意而丢掉了卿卿性命。
“大哥放心,我晓得!”
听到张角关心言语,张宝心中一暖,笑着说道。
“如此最好!”
张角笑着说道。
在张角看来,什么都比不了他们三兄弟之间的兄弟情。
只要三兄弟都在,定可其利断金。
他们三兄弟,定可让太平道,颠覆腐朽到了根基的大汉王朝。
……
“无敌,以后不可在直呼张角之名,也不要再谈论太平道以外的任何事,否则你我将有性命之忧!”
回到了二人的卧房,许敬宗低声说道。
“延族方向,业晓得了!”
听到许敬宗的话,杨业面色一正,沉声应道。
“无敌快快收拾东西,明日一早,我等追随大贤良师去冀州传道。”
突然,许敬宗高声说道。
说着,许敬宗对杨业使了个眼色,又斜眼看了一眼窗户。
看到许敬宗的眼神,杨业立刻心领神会,握着金刀的手,不由得紧了紧,锐利的目光看向窗户。
在昏暗的月光下,一个若隐若现的黑影,正印在窗纸上做侧耳倾听状。
“延族啊,大贤良师终于要带我们去别的地方传道了啊,真是太好了,太平道终于又可以壮大了。”
杨业也高声回应着许敬宗。
但杨业手中的金刀,却一直没有放下,说着还对许敬宗使了一个眼色,询问是否需要拿下对方。
看到杨业的眼神,许敬宗缓缓的摇摇头。
“是啊,黄天当立!”
一边摇头,许敬宗还笑着说了一句。
“黄天当立!”
杨业也跟着回了一句。
说着杨业放下手中的金刀,开始收拾自己的行礼。
许敬宗也有样学样,开始收拾自己的行礼。
一边收拾着行礼,二人还在一边赞扬着太平道的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