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升的太阳驱不散满洲冬季里刺骨的寒风,王凌蹲在一块大石头上,第一百八十三次狠狠的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看见的还是被厚厚的积雪掩埋着的荒野密林。
咬了一口干涩到难以下咽的饼干,抓了一把雪塞进嘴里,把饼干顺了下去,王凌终于体会到了当年ZY军先烈们的艰苦。
裹紧了身上的土黄色军大衣,王凌终于认命的承认自己是穿越了。
王凌原本是新世纪就读于龙城科技大学的一位大汉民族主义者、专业业余军迷、近现代史的狂热爱好者、党军史的小有研究者。
其于一九九六年六月十二日出生于苏省楚市安东县,是一个地地道道地农民家的孩子,在穿越之前,还差两个月就满二十四周岁了。
王凌的一生可以说是命运多舛了。
不满一周岁的时候,就因为一场意外而差点丢掉自己的鼻子;两周岁的时候在腋窝那里长了一个肿瘤,幸好是个良性的肿瘤,在主治医生精湛的操刀技术之下,才堪堪捡回一条命;从十二岁到现在,一直被慢性肠胃炎和心梗纠缠着。
这可怜的娃平均每半年就要去医院住上几天。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这娃的爱好才全都与书籍有关、与运动无缘。
其实王凌小的时候很聪明,在农村,每个家长都教育自己的孩子“只有考上大学才会有出息”!
所以那时候聪明、懂礼貌、学习好的王凌一度是父母的骄傲;然而等到了中学之后这个情况就急转直下,等到高考时,十年寒窗苦读的王凌只考进了一家普通的本科学校。
尽管儿子这般不争气,但王凌的父母依然满心劝慰的送自己的儿子踏上远行的路途,在坐上出发去学校的大巴车的时候,王凌分明看到了父亲眼睛的那一抹晶莹。
所以,大学之后的王凌奋发向上,整天教室、图书馆、宿舍、食堂四点一线,总算把之前欠下的那些知识给补了回来。
大学的努力总归是有用处的,王凌在大学期间的努力还是被人看在了眼里,不但连续两年拿到了国家奖学金,还成了“优秀学生干部”,并且把D员也给预备上了。
虽然因为学历等等各方面的原因在实习的时候没能找到一个好工作,但也凭着自己大学期间存下来的资金和积攒的人脉开了一家小小的网店,卖一些日常用的小工具之类的东西。
虽说赚不了多少钱,但每个月也能有个五六千的稳定收入,养活自己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再加上老爹老妈出资在老家的小县城里给买了套三居室,自己贷款买了辆十几万的代步车,基本上也没什么要特别奋斗的了。
容易满足、安于现状的王凌也觉得自己这样的“屌丝”日子过得很舒服。
甚至,王凌一度觉得,他的生活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大富大贵不了,但也算得上是吃喝不愁了,再娶一个谈不上多漂亮但足够贤惠的老婆,响应官府的号召,生上两个小崽子,人生也就圆满了。
可是呀,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
偏偏就在王凌对未来的小日子充满憧憬的时候,一个天大的噩耗降落在了他的头上。
在疫情刚刚好转,全国解封的时候,一场体检告诉王凌,他得了脑癌,而且已经是三期了,做手术已经没有了意义。
医生告诉他,剩下的这几个月里,想吃啥吃啥,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吧,也没必要压抑着自己了。
王凌的天在那一瞬间崩塌了,连化疗都不再需要的他这辈子算是到头了。
精神已经崩溃的他,只留下一封遗书,就背着行囊,一个人去游览大好河山去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追随这革命先烈的足迹,最终到达了白山黑水间的一个由曾经的抗联密营改建而来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在博物馆里,看着抗联在满洲十四年艰苦抗战的奋斗史,那些破烂的衣衫和残破的枪械,心里暗自想到:要是我能回到那个年代,和这些革命先烈们一起奋战就好了。
结果呢,结果他刚走出博物馆,往山上去的时候,被山上不知道哪里飞奔而来的石头击中了脑袋,眼睛一黑,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等到王凌再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穿着一件破烂的羊皮袄子躺在一群尸体堆里。
王凌吓得躺在地上横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被冬季刺骨的冷风吹了一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总算是恢复一点元气。
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再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所在的这个尸体堆总计有三十几个人,只有四个穿着倭寇屎黄色军大衣的人,剩下的全都是和自己一样穿着羊皮袄的人。
王凌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剧组在和自己玩恶作剧,但他也知道从一个阳光灿烂的春天转瞬变成寒风刺骨的冬天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只是他的心里不愿意相信而已。
而且那融化掉积雪的血液,也在告诉着看到这个场景的人,这里,确实曾经是一个三十余人对阵四人的战场。
刺骨的寒风让他只打颤,无奈之下,王凌只能从疑似倭寇的人身上扒下一件大棉衣穿在自己身上,又从这四个人身上扒拉处几包饼干揣进怀里。
至于那些穿羊皮袄的人,王凌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但潜意识里告诉他,这些人应该都是英雄。
自己现在没有能力安葬他们,那至少也应该做到不侮辱他们的尸体。
裹着从尸体身上拔下来的棉大衣、揣着饼干,王凌在没过膝盖的积雪里想着太阳的方向跋涉了三个小时,才找到一座疑似猎人搭建的漏风的小破木屋,算是暂时安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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