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中满是惊讶,古云氏呆呆的看着古瑞勋:
这还是我儿子吗?
那个嚣张跋扈、为非作歹的小纨绔?
知道“娘亲”一时间难以接受,古瑞勋为了自己的人设转变,必须在这里将其思想扭转过来,否则,以后再有异常,就不好解释了!
酝酿了一下情绪,他正色道:“娘,以前的我,已经“死”了,现在我获得了新生,将要走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45°角看向天空,他相信自己的脸上,现在必定满是神性的光华。
果然被吓了一跳,古云氏狠狠吞了一口唾沫,愣了片刻,这目中的惊讶终于变成了激动,连说了三个“好”字:
“好,好,好,我儿大了,长大了!”
微微松了一口气,古瑞勋转过脸,看向母亲,刚要开口,再渲染几句,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叫唤起来:“咕咕咕……”
唉,昨晚尽顾着看姑娘了,喝了一肚子的酒,却是没有吃什么东西呀!
面色一滞,古云氏迅速反应过来,笑着道:
“这是饿了,娥儿,娥儿!”
“来了,夫人!”
快步走了进来,娥儿愣磕磕的看着古云氏,待其示下。
“去,锅里一直热着鸡汤、米粥,赶紧给少爷端过来!”
“好嘞!”
又是一溜烟,风一般的女子,匆匆冲向了厨房。
古瑞勋有些担心,这么莽撞,自己的鸡汤,不会被这疯丫头给摔了吧?
收回目光,再次投向儿子,古云氏越看越是满意,笑着道:
“儿啊,你能如此想,你爹定然高兴坏了!
当然,娘不是说以前的你不好呀,只是现在的这种状态,对你将来更有好处!
别的不说,就说娶媳妇的事情吧,只要你能入士,那档次,就得比现在高的多呢!”
“嗯?”
微微一愣,古瑞勋听出了古云氏话里有话呀!
不用他问,古云氏便自顾自的说了出来:
“儿啊,你是不知道呀,眼看你成年,不少媒婆都上门撮合,但那些个女子,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娘一个都看不上,还不是因为之前的名声所…,咳,咳,
都是她们有眼不识金镶玉,看不到我儿的好!
回头,我儿做出一番事业来,有个一官半职的,凭着你爹的位置,定要挑个好人家!”
原来如此,虽然古云氏没有说出,但古瑞勋也知道,定然是因为纨绔的名声,没有好女子肯嫁给他,来的怕都是些“残次品”。
艹,小爷好不容易穿了一会儿,起点这么高,怎能容许另一半,有“瑕疵”呢!
没说的,就一个字,干,弄出一个商业帝国来,让那闭月羞花的美人儿,投怀送抱才行!
目中闪过傲然之意,他刚要发几句豪言壮语,忽的想起了这个世界的社会制度,心中一颤。
这里乃是封建王朝,社会阶层分为“士农工商”,外加一个“武”。
其中,以“士”最为高贵,“武”与“农”并列第二,商户最为低贱,再有钱也不行。
而这“士”,也跟地球上的封建社会差不多,需要通过科举入士。
这科举制度,又分为常举与制举两种,前者是皇帝老儿随心情临时加的测试,后者一年一考,大约在每年的年前报名,年后考核。
科目又分为“进士”“明经”“明法”“明算”“明字”等科目。
其中,以“进士科”为重,及第者将获重用,其他的相对要差的多,比如他大哥,便是明字科及第,混了一个校书郎的九品小官,将来的前途也有限,若无特殊机遇,到秘书郎就到头了。
而这进士科,考的主要是是三大项:帖经、策问、杂文。
帖经就是填空,随意抽取现世经典文集的内容,进行完形填空;
策问则是皇帝提出问题,你来写文章作答,一般都是时政、国策之类,相当考究功底与眼光;
杂文多是诗篇,没有定制。
这其中,只有诗文,他还算有些把握,毕竟,之前为了讨好一个喜爱古诗词的客户,他可是狠下了一番功夫,脑子里边,多少有些存货;
但这帖经,呵呵,他一本经文都没有看过,没有个三五年,怕是难有成就;
至于这策问,更是扯淡,他连这个世界的具体情况还都不太了解,想要提出合理的建议,还得写出花团锦簇的文章,这不是开玩笑嘛!
所以,入士这一项,暂时就先放在一边了。
接下来是“武”。
说到武,他才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武”,跟地球上的“武术”,还是有些区别的。
这里练武,分为两个层次:武者与武修。
武者,尚未入品的武学修炼者,以增长力气为主,八百斤的巨力,是一道坎;
武修,则是入品的强者,不仅力气超越八百斤,‘脑穴’还会开辟,诞生灵觉,具有一定的感应能力,已经是非人类的存在了。
所以,这武月司的武修,才能对抗那些“邪祟”,保证人类社会的安稳。
因为二哥古瑞明习武,他也曾跟着练过几天,根本就不是那块料,早就被二哥的师傅含蓄的“诊断”过:常人也,非修武之才。
这下子就是“文不成,武不就”了,剩下的就只有“农工商”了。
种地,他肯定是不会的了,也不想干;
工匠,他倒是知道不少的科学技术,可惜,没有进士科,想要进入工部做官,也难,普通工匠却又上不了台面,隐隐跟商户一般,也是贱籍,还没有多少收入,想过体面的生活都难;
至于商户,是最低贱的户籍,仅比刑徒犯人好些而已,遇到一个芝麻绿豆的官,也能治死你,着实没有什么脸面可言。
不过,作为一个地球来客,他对这些阶层,却是没有那么多的成见,尤其是商业,乃是他的老本行,比起那佶屈聱牙的经文与那枯燥无趣的武学,显得可爱多了。
所以,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从商,也许,借助自己的知识与经验,可以在这讫天王朝,杀出一条血路来!
再说了,老爹可是户部侍郎,中间可以操作的地方多了,没准就能借助商业手段上位也说不定!
正当他思绪纷飞时,古云氏已然在给他谋划了:
“儿啊,明天就让你爹给你请个先生,凭借我儿的聪明才智,用不了几年,定可出人头地,也给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们看看!”
“咳,咳,娘啊,我觉得,其实经商也行!”
干咳两声,古瑞勋贱笑道。
“呃?”
愣在当地,古云氏目中满是愕然。
“娘啊,别看这商户是贱籍,但有钱呀!
老爹这么清廉,家里也不宽裕,有大哥二哥入士入伍,我给家里敛些财帛,正好嘛!”
“呸,呸,呸,胡说什么,咱们可是侍郎府,怎可行此贱业,说出去丢脸!
不行,绝对不行!”
阶级思维固化,古云氏坚决不同意他的想法,俏脸都沉了下来。
不慌不忙,古瑞勋早就有了说辞,笑着道:
“娘啊,你这想法就不对了,你看人家唐国公家的唐寅、刑部右侍郎梁启成家的梁浩辰,李将军家的李明利…..,这些不都是家族产业吗?
靠着大树好乘凉,都做的风生水起呢!谁敢看不起他们呀!
我要是赚了钱,家里也宽裕些,金玉店铺里的那些金步摇、翡翠镯子,您就不用干看着了呀!”
“哼,别拿你那些狐朋狗友说事儿,他们都是庶出,你可是嫡子,岂能一样?!丢不起那人!娘也不缺那些!”
板起了脸,古云氏寸步不让,虽然她心里其实还是挺眼馋那些金银首饰的,但为了儿子的前途,这种原则性的问题,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那还不是老爹惧内,不敢纳妾闹得…”
暗翻白眼,他小声嘀咕一句。
耳朵灵的很,古云氏一瞪眼:“你说啥?!”
“没,没说啥,没说啥,我知道娘的意思了,刚刚的例子,是我举的不恰当,您就当我没说,没说!
不过,我想做的买卖,跟他们有不太一样哟,可不是丢人的活计,是能让咱家名利双收的好事呢!”
“名利双收的好事?”
皱了皱眉头,古云氏目露狐疑之色:
“少编些谎话来骗你娘,我还没老糊涂呢!”
“别介,您听我说完呀!”
“你说,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呵呵,娘,我想做的生意,是酒!”
“……”
“你看呀,咱们平日里喝的酒,多是果酿,酸涩苦口,勉强能下咽而已,就算是父亲所得的赏赐“黄金酿”,也都寡淡的很!”
翻了翻白眼,古云氏撇了撇嘴:
“切,你懂个屁,那可是御赐的贡酒,乃是本朝最为浓烈醇香的酒浆,昆州特产,一年也才几千斤而已。寡淡无味,你可真敢说!”
“嘿嘿,那破酒也就二十几度…,咳,咳,二十几两的低等货而已,比起我的酒来,差的远了!”
“切,你就吹吧,少晃点你娘,你就是把天说下来,娘也不同意你经商!”
“哎,哎,别急呀,还没说完呢!”
“哼!”
抱起双臂,古云氏瞪着古瑞勋,态度很明确:忽悠,你接着忽悠…
贱贱一笑,古瑞勋不再卖关子,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娘,你看啊,咱们北方人,喜好烈酒,主要是因为天寒地冻,这烈酒可以活血御寒;而跟咱们一样的东胡、落日、鲜俞、楼等部落,比咱们还要靠北,常年如此严寒,他们对烈酒的喜爱,比咱们更甚!
而这些部族,却是缺少技术、粮食,根本无法酿制出足够多的高度烈酒来,所以造成烈酒堪比黄金的价格;
若是我们能够提供大量的烈酒,就能从他们那里,换到牛羊皮毛,甚至是最为紧缺的战马!
这可是我讫天王朝最为稀缺的资源了,也是导致我们只能防御,难以出塞远击敌人的关键;
一旦我们可以换来大量的战马,转手卖给朝廷,不仅可以赚一大笔,还能解决了朝廷缺马的情况,也算是为陛下分忧了,自然也就不愁名声的问题了呀!
甚至,我们可以跟皇家联手,让他们占干股,只要分红就行,这样,我们背靠皇家,做着有助于王朝的生意,没准还能拉近咱家与皇家的关系,为爹更进一步,打下坚实的基础!
更甚者,万一哪天皇帝陛下一高兴,赐个公主给我,咱不就成了皇亲国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