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眼知道这样对峙最终败的肯定是他,他握紧长枪,试探性往前攻击,大蛇也丝毫不弱,吐着它的长舌头,“嘶嘶”作响,毒眼挑起一旁的石头往大蛇击去,大蛇身躯盘成一团,一时不好避开,石头砸中它了,毒眼看这办法可行,继续挑起一旁的石头往它扔去。
大蛇被石头砸中几次就发怒了,不再躲闪,抬起头就往前面的毒眼喷射毒液,毒眼躲过了一次,毒液落在石头上呲呲作响,可想而知那毒液有多毒。
大蛇看一击不中,发起怒来,用尾巴把一旁的石头扫向毒眼,他能躲避的空间小,不免被石头砸中了,手上、额头上都被石头砸出血来了,慢慢的洞里满是血腥味,大蛇似乎被血腥味刺激了,它开始主动进攻,仿佛要把毒眼吞进腹中。
毒眼拿着长枪左右躲避,他手臂上的血沿着手慢慢流向手掌,只见这时本来还暗黑的长枪整个都亮光起来,毒眼也发现长枪的变化了,他拿在手上也觉得此时的长枪变得异常有力量。
毒眼来不及端详长枪,拿着长枪生硬的与大蛇搏斗,这时大蛇又朝他喷毒液,他避不开,毒液喷在他眼上了,他疼得大喊,而这也激起他的斗志,他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死,凭着这股怒气他握着长枪向前,把大蛇斩杀了,而他除了一只眼睛被毒液喷到外,还被石头砸中腿,走出洞口时,他是半拖着他的伤腿,不管如何,他最终是活着的就可以了。
他的眼睛也因为救治不及时瞎了,他的腿伤他自己找了些药草包扎,拖了大半年慢慢熬好了。毒眼这觉睡的特别不安稳,到后半夜他就惊醒了,拿起长枪在一旁练起武来,当初他得到长枪后仔细查看才发现其中的秘密。
长枪枪柄内有机关,他受伤期间没事可做就一直拿着长枪研究,机关就这样被发现了,枪柄内不止有如何使用长枪的枪法,还把长枪的来历交代清楚了,此长枪不是普通的长枪,原来是江湖四大神器之一的玄武枪。
当时铸造师把长枪铸造出来,江湖一片腥风血雨,大家都想夺得神器,但除了江湖盟主拥有白虎刀,其他神器一律不知所踪,原来当时铸造神器的师傅看神器出世弄得朝廷动荡、江湖不平,他突然觉得他把神器造出来是不是错了。
当时白虎刀已被别人抢走了,他人为了夺得其他三把神器都是不择手段,铸造师傅眼看身边的人为了神器成魔,他想把其余三把神器毁了,但既然是他费尽心思铸造出来的,又岂是他说毁就能毁的,为了避免纷争,一日他安排一人悄悄把它们沉到北海荒芜之地去。
护送三把神器的人是铸造师傅非常信得过的人,安排他去他很放心,但他没想到护送途中,他也起了些心思,虽然成功把青龙剑和朱雀鞭沉在北海,但他却把玄武枪据为己有了。
他怕师傅知道,就一直躲在深山野林中钻研,他们家族以前惯用长枪,但因为没有出色的后辈传承,到他这一辈已经没几人知道他们祖先会使枪,在他得知他师傅铸造了一把玄武枪时,他没什么念头,只是在护送的途中,他有了想法。
他爹是他们家族最后一个还会使用长枪的,他爹也经常跟他念叨,他们家族曾经多么辉煌,但他一直练不会他爹教的枪法,刚开始学的时候,他拿起又长又沉的长枪,两只手都端不平,更不用说使枪了。
俗话说乱世出英雄,护送神器时,他一直回想,他爹因为自家枪法没人传承而郁郁而终,他为人儿女,甚是愧疚,想到当时江湖一片混乱,如果他能练好枪法,他们家族声威必能重振。
一路上他就被两种想法折磨着,或是对不起师傅,或是愧对父亲、愧对家族,思前想后,在最后一刹那,他还是抛弃了他的师傅选择了家族。
为了不受外界环境影响,他在山洞居住,一直努力钻研枪法,练习枪法,希望能把他们家族的枪法发扬光大,他一心沉迷武学,等他学有所成想出去比试一番时,才发现他早已白发苍苍,步履蹒跚了,才刚走出山洞他又折了回来。
一辈子就这样到头了,他突然发现所谓的功名利禄不过一场梦,他把自己悟出来的那些枪法都一一写在布条上,放进玄武枪枪柄内,还把自己这一生的功与过交代一番,如有有缘人得到此枪,希望对方能好好利用神器帮助他人、平息纷争。
玄武枪开封后他一心想着发扬家族枪法,想过一统江湖,神器有灵性,自会与拥有它的人,人枪合一,玄武枪也慢慢带有他的执念,如果被正义之人拿走,他不怕,他身上的正义之气会慢慢消磨玄武枪所含的邪念、执念,要是被邪恶之人拿走,玄武枪只会加深对方的邪念,而玄武枪也会吸收对方的邪念强大自己本身的力量。
他把一切处理好,用内力把石头打下封住洞口,把玄武枪插在一旁,他盘腿坐下,用内力把自己的心脉震碎,就这样与世长辞,其他的一切让上天决定,如果没人发现,就让玄武枪永远在此沉寂,如果被人发现,就让玄武枪出世,如果还有缘分,对方发现内藏的枪法,他也总算对得起家族,没让家族的枪法失传,一切都随缘。
陆端海回去时,他的夫人钟钰慧醒了,正点着灯在房中刺绣,看陆端海衣服上有露水,问道。
“端海,你外出了?”
“嗯,夫人睡不着?”
“也不知怎的,半夜突然醒了,看你不在就起来绣些东西,也好等你。”
陆端海盯着钟钰慧看了一会,钟钰慧问道。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没,夫人早些歇息,我到书房处理些事。”
“可是出什么事了?”
“没,这不是快要召开武林大会嘛,都是些琐事,我跟庆儿处理就好。”
陆端海说完转身就往外走,钟钰慧放下手中的绣品,拿起一旁的外衣说道。
“你看看你,这么急急忙忙,外衣都湿了也不知道换一件。”
陆端海接过钟钰慧递过来的外衣,说道。
“谢谢夫人。”
“别忙太晚。”
“嗯。”
陆端海关上房门后在外面站了好一会,房间的灯也灭了,想必是钟钰慧睡下了。
陆端海在书房一直回想着刚才遇到的一切,那人是谁?
会不会是他师兄,但他师兄不是跳下悬崖死了吗?
难不成以前的人骗他?
可是如果他就是他师兄,他怎么会有那么高的内力,他明明记得他已经被他爹废去武功了,他不可能用二十来年就练成那般好的功力,而且他师兄两双眼睛都好好的,就算夜色昏暗,他也看见了,那人独眼,难不成是认识他师兄的人,或是他的徒弟,现在是要替他报仇?
陆端海就这样猜想了一夜也没得出个所以然来,天刚亮就把当年下悬崖查找尸体的人找来。
“属下见过盟主。”
陆端海扬了扬手,一旁侍候的丫鬟纷纷退下,陆端海问道。
“二十几年前让你办的那件事,你可还记得?”
“二十几年前?”
侍卫想了一下,忙道。
“记得,记得。”
“当年的尸体你确认过了?是那个人无疑?”
“确认了,是他无疑。”
陆端海把手上的茶杯往桌上用力一放,“砰”的一声,茶杯碎了,茶杯的碎片全部落在茶盘上,茶盘却完好无损。
侍卫身子抖了抖,陆端海骂道。
“你撒谎!”
“盟主,属下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啊!”
“还不说实话是吧!来人。”
“盟主。”
“把此人拉下去砍了。”
“盟主,饶……”
侍卫的穴道已被陆端海点住了,他发不出声了。
陆庆刚到这就听见陆端海发脾气,问道。
“爹,怎么了?发这么大的脾气?”
陆端海把脾气收敛了些,回道。
“没事,今日怎么过来了?”
“哦,娘说您最近忙,叫我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没事,爹能处理。”
“那孩儿先行告退,有孩儿能帮忙的,爹派人叫孩儿。”
“嗯。”
陆端海揉了揉发痛的脑袋,问道。
“致凡现在在哪?”
“回盟主,大师兄去泽州采办物品了。”
“是呀,前些天吩咐他去的,倒是忘了。你先退下。”
侍卫恭敬退下。
陆端海坐在椅子上思量对策,对策没想到,倒是想起以往的旧事来了。
当时他与他爹把他师兄与师傅害死后,钟钰慧有过怀疑,那段时间一直不理他,他为此心中忧郁借酒消愁,那天不知怎的钟钰慧竟然看他来了,他喝醉了,看到她走过来,他抑制不住内心的爱恋,强迫她与他发生了关系。
醒来后,钟钰慧虽然恨他,但也不至于不理他,他心中喜欢钟钰慧,不在乎她曾经嫁过人,他说他要负责,他要娶她,他以为钟钰慧会拒绝,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
他与钟钰慧成婚后,钟钰慧还是排斥他,虽与他成婚却是分房而睡,直到后面她有了身孕,他日日在身边照顾,并且向她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害他师兄和师傅后,钟钰慧才慢慢放下戒心接受他。
陆端海想到这不禁感慨,不知不觉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与钟钰慧的孩子也长大成人了,他绝不能让钟钰慧知道当年的事。
“来人。”
“盟主。”
“去打听一下,有没有人见过独眼的人。”
“是,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