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把众人的反应都看在了眼中,在心里不屑地冷笑一声,继续说着自己的打算:“我只在族中停留一段时日便会走,你们可以选一个新族长出来。”
人群中有那么一些人,自己有点儿实力,只不过不敢跟南木对着干,刚刚说服自己放弃争夺族长之位,此刻听到南木不会长住,根本对族长没兴趣,心思再次活络起来。
大家心里的想法都差不多,南木已经跟着魔王混了,区区黑煞族当然不可能入得了南木的青眼,他不愿意做族长也是理所应当。
南木才懒得管他们在想什么,反正自己这辈子只能跟着真正的魔王走了。
抬起手示意人群安静一些,南木说出了最重要的消息:“想必你们也已经知道了,从今以后,圣火不会再出现。”
人群骚动起来,有急性子的按捺不住问道:“那我们岂不是都在等死?”
南木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我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把你们体内的圣火引出来,从此不必再受圣火的困扰。你们愿不愿意这样做,得自己做决定。”
人群再次嘈杂起来,大部分人都有同样的担心,有个胆大的高声问道:“南木大人,失去了圣火,以后还怎么跟周围的人抢食物?”cizi.org 永恒小说网
南木摸出苏南星给他的秘籍:“我这里有更好的秘籍,只要勤加修炼,不仅不会伤害身体,反而还能提升身体的强度,让你们比现在更加厉害。”
有人不相信南木说的话:“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东西!”
南木伸出一根手指冲着上方:“这是魔王大人从上面弄来的,自然有它的独到之处。”
拿出魔王来背书,黑煞族人还敢说什么?
说的多了,一句“你竟敢质疑魔王”,就足以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有些反应慢的,听到南木的话,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怪不得魔王如此厉害,原来上面有人啊。”
南木闻声望去,见那人还一副“我就知道我说得对,快来夸我”的表情,直接抬手将他抓了过来。
那人惊恐不已,张开嘴巴发出“哦哦”的声音。
南木本想直接将他弄死,可是又想到了陶茗不喜欢杀人,手中一松,将那人直接甩在地上:“以后小心说话!”
那人连连点头,紧紧闭着嘴连咳嗽声都不敢发出。
南木不再看他,环视一圈吩咐道:“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些,你们回去将我的话传达给所有族人。六个时辰之后,我还在这里等候。”
也不管在场之人有没有听清,南木转身离开了广场。
回到自己屋子,南木找了一圈发现陶茗和软软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一张拉开的沙发,心里这才放松了一些。
既然婶婶没有将沙发带走,那就表示她还会回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她们回斗转星移里面去了。
回到客厅,南木感觉肚子有些饿,将身上齐齐找了一遍,竟然连一口食物都没有找到。
自从遇到了陶茗,自己的日常生活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不管什么时候肚子饿,自己身边总能找到吃的东西。
后来幽暗负责伙食,更是准时准点,自己压根不会错过任何一顿饭。
时间长了,自己也就不再随身携带食物。
南木不禁苦笑着摇摇头:“唉,关爱这种东西,真可怕。”
再怎么苦笑,饭还是要吃的。
南木只好走出屋子,穿过迷宫一般的通道,径直走向管理物资分配的地方。
管理物资的依旧是同一个人,只是此刻对待南木的态度,与从前相比,简直就是天地之别。
“南木大人...”
那人刚说话就被南木打断了:“不必废话,最近收成如何?”
听到这话,那人不禁在心里暗暗嘀咕,南木大人不是说他不想当族长吗?怎么开始关心起收成的事?
嘀咕归嘀咕,该回的话还是要回的,那人打开身后库房的门,伸手向里指着:“南木大人,最近收成实在糟糕,余粮也只够整个黑煞族维持六天。”
以前南木作为一个不怎么受待见的人,除了把自己喂饱,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关心。
毕竟就算自己想要关心,也得看别人愿意不愿意。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决定离开黑煞族了,心里却隐隐涌出了一股不舍。
既然以后再也不会回来,还是替黑煞族做几件有用的事吧。
抬脚走进库房,南木转头看了一圈这个第一次走进的地方。
根据这段时间陶茗教授的知识,南木大概心算了一下,整间库房也不过一千多个平方。
距离自己最远的那面墙下面,整整齐齐摞着上百个布袋。
在库房中间地面上,乱七八糟堆着几大堆红薯一样的植物。
除了这些,再没有任何东西。
尽管南木从来不关心黑煞族的事情,但他也知道黑煞族所有族人加在一起,少说也有三四万人。
库房里这么一点儿东西,别说六天,感觉一天都能给吃光了。
南木皱起眉头,语带疑惑:“这些东西能维持全族几万人吃六天?”
那人还以为南木担心会饿着自己,赶紧陪着笑脸:“南木大人说笑了,当然不包括上面那些贱民,只是下层几百位大人食用。”
南木转过头盯着那人:“上面的人吃什么?”
那人讪讪笑道:“他们每天都会出去找食物,除了必须上交的部分,剩余的部分都可以留着自己吃。”
南木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觉得难以下咽的食物,竟然都是别人豁出命才找回来的。
压住自己的火气,南木开口问道:“那他们能留下多少?”
那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南木的情绪,小心翼翼地回道:“这个嘛,得看他们找到的是什么食物了。”
南木心思沉重,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那人追在南木身后问道:“南木大人,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南木摆摆手:“不必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南木坐在床上只觉得胸口闷得慌。
生平第一次,南木产生了“不公平”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