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里,就包括了朱九四。
他问道:“比我预想的要好,你们几个为什么不去打扫?”
朱九四道:“这种活总得有人干不是,我本来就是后厨的,干这个也理所应当,这是我的本分。”
他没说真正留下来干活的原因。
因为姜子炎让他感觉,自己是个人。
这话说出来多少有些肉麻可笑。
“那你呢,孙大友,你是前厅堂倌吧?”
堂倌,就是跑堂送菜的。
店老大是掌柜,故而也叫店小二。
孙大友脸色有些沉:“孙不二是我小叔,平日里他很照顾我,不让我干脏活累活。现在他出了事,我想替他还债。”
洪元修和独孤云对视一眼。
倒是有些欣赏这小子。
倒是一样米养百样人。
“那你呢,温蛋子,你可是掌勺。”
掌勺在厨房里相当有地位。
这是做主菜的。
温蛋子三十来岁,身形肥胖。
他笑呵呵道:“我就不说需的了,就想您提拔我做掌灶,二东家,往后您说东我不敢往西。”
“实在人,可以,那你呢,赵贵。”
赵贵不好意思道:“我本来就是干杂活的,这些是我分内事,别人可以不干,我不能不干啊……”
最后一个是胡子头发都有些白的老头。
这老头叫黄子腾。
是酒楼里货物进出的搬运和跑腿。
孙不二不在时,他当二掌柜记账。
“老黄,你呢。”
“我啊,嘿嘿……”
“说实话,假话也没关系。”
“您别赶我走就行,我年纪大了,还想给儿孙赚点钱。”
“这个活你其实不愿意干吧?”
“哪能……”
“外面打扫有赏钱。”
“唉……二东家,您也别拿我开玩笑了。那些赏钱,拿着烫手。眼下您一来,酒楼重新整顿,势必要改变。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您要对您忠心的做事人,更要能吃苦的。老黄我……还算能看清。再说了,老黄我年过半百,见过事比较多,做过事也不少。昔年我也是逃荒来的,当时没得吃的,就吃这些下水。这些下水如何弄,这酒楼,没人比我更懂。”
没人比我更懂——
洪元修和独孤云忽视一眼。
这话也忒耳熟了。
“那好,你们五个把这些都处理下。我提几点要求,肺要反复用水灌后倒出清洗,清洗干净后切碎再清洗。肾脏洗掉血水后,去掉里头腰骚。心脏也要去干净血水。肠子要去掉里头肠油,然后用面粉加醋揉搓。”
“是——”
五人行动起来,姜子炎则拿着东西钻入厨房。
到门口,他拦住两人:“老王,麻烦你们两个在门口看下,别让任何人进来。接下来,我要调制一些秘方。”
在两人答应后,他便在厨房里找东西。
研钵,药船,窠臼,筛子。
虾皮,扇贝,紫菜,干香菇去杆。
四种东西,按照不同配比做三份。
先用窠臼捣碎捣烂。
入药船研磨。
研磨后过筛
过筛后的细粉进入研钵继续研磨。
粗的加入药船研磨再过筛。
一份弄好后,放入炒锅生火。
却发现这里没木柴。
正准备出去找木柴时,眼角一瞥。
角落里,躺着几块黑乎乎的石头。
上前看,不禁惊喜万分。
“煤炭!竟然有煤炭!”
“不过,既有煤炭,怎还用木柴?”
“是了,煤炭不容易引燃。”
“但煤炭比柴火要耐烧许多。”
想到这,他提着炉子走出去。
厨房里有两种火具。
一种是火炉,一种是灶台。
灶台里适合烧柴,生煤炭很不方便。
到了院子里时,他正准备点火。
黄子腾见状连忙道:“二东家,使不得。”
“怎的?”他停下转头不解问道。
不等黄子腾说,独孤云便开口了。
“你不知石炭有毒吗?”
姜子炎疑惑:“毒?”
洪元修道:“石炭难点着,点着后冒出大量烟。那个烟熏得人头晕目眩呕吐。便是我都知道,厨房里放石炭,也是等灶台烧木柴着火后,上面堆着石炭烧的。若用这火炉,很容易出事。”
黄子腾有些惊讶,不禁打量起了洪元修。
“这位老爷好见识。”
洪元修淡淡道:“我长居北方,冬天屋子里得烧火炉,正因如此,家里用的都是木炭,而非石炭。”
“唉,好烦,你们这些人……”
姜子炎无语。
他刚刚细想了下,脑海立刻浮现了一些事。
小时候家里也烧煤炭。
但不是为了家用。
他爷爷开馄饨店,需要用这煤炭。
烧煤炭也用灶膛,但还得用鼓风机。
自己家冬天用的是煤炉。
煤炉里烧的是蜂窝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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